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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烧烤总是饿的很快,当十一点多我打完游戏的时候,一阵饥饿向我袭来。我摸着空空的肚子,想着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思索了大约三分多钟,我想到家里还有点面条,觉得可以下面吃。
我站起来穿好鞋,在离开卧室进入漆黑的客厅之前,我拍了拍手,示意客厅里的众妖我要来了,黄雨潇替我先探了探路,赶走了里面的妖怪,我才开了灯。到了厨房,烧水、备料、煮面,一气呵成。
当我将盐往碗里放的时候,黄雨潇问我:“有个关于盐的故事,想听吗?”
这种问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显得很多次一举。我一边搅和着面,一边点头。
黄雨潇靠在了洗手台上,开始讲故事:“海里有很多女妖,叫做‘妍’,女字旁一个开。她们生活在海里,到处游弋;盐工将海水引入盐场,海中的妍就顺着海水也游上来了。因为太阳曝晒,她们都被晒死,尸体渐渐失去灵气,沉淀下来的白色晶体就被称作‘盐’。”
听到这里,我手一抖,多洒了两勺。
黄雨潇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你都信。”
我看向她:“所以盐到底是什么?”
黄雨潇一本正经地解释:“盐是妍的泪水。每天涨潮,妍都会上岸来玩,她们羡慕人类的生活,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海里就想哭,泪水就流入了大海,妍的泪水是咸的,海水也因此变咸。妍只在远离大陆的深水里生活,因此陆地上多为淡水。”
我问她:“哪陆地上的咸水湖呢?”
黄雨潇想了想:“那和妍没有关系。咸水湖的形成就和你地理上说的差不多,真的是因为水域不流通。有的咸水湖形成和妖怪也有关系,但大多数没什么关联。”
“举个例子?”
黄雨潇歪着头想了想:“一时半会我也说不上来。”
我又问:“我听说内陆地区有的说盐是死人的骨髓变的,有依据吗?”
黄雨潇耸了耸肩:“我觉得没有,不过可能也有什么妖怪和这个有关,以讹传讹传成骨髓了。”
我做了个鬼脸,手一抖又加了一勺盐。
面出锅之后,我尝了尝,意外的没有觉得咸。汤清葱绿,简单的葱花面也别有一番滋味。我将面里的煎蛋用筷子剪了一半丢给大黄,黄雨潇酸酸地说:“要不是因为你能看见我,我哪有这待遇啊!”
我一边吃面一边说:“谁知道你这么好看?”
黄雨潇满意地笑了,坐在我对面托着下巴看我。我吃的很快,吃完把碗扔进洗碗机,抱着大黄进屋了。
刚进屋,指南翁就提醒我:“记得做作业。”
我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明天吧,这都快十二点了。”
指南翁也没说话,就在书柜上打坐。我躺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那个周末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除了该做的作业都没做以外一切正常,况且没做作业本来也算是个正常现象。百目赤的形象老是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几乎只要吃红色的圆形东西我都会想起它,诸如红枣、彩虹糖、红糖汤圆之类的,甚至我喝鸡汤的时候都能被枸杞恶心到。至于妍,由于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她出生的几率很低——不过这个名字也老是在我吃饭的时候出现。
我抱着大黄坐在床上,点着外卖的同时搓它的头。看到一个盐焗鸡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兴趣:“雨潇啊,你说妍长什么样?”
黄雨潇扭了扭脖子:“我哪知道?”
指南翁接话了:“你可以去买一本《盛世百妖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去哪买?某宝?”
指南翁冷笑一声:“某宝能买的话还不是人人都是妖师了?”
“哪去那买?”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指南翁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妖市。”
我也想都没想就回了:“妖市在哪?”
指南翁沉默了一会,对我说:“我得去打听打听。”
“去哪?”
指南翁又想了想,对我说:“带我去省图吧,去古籍室。”
我看了看表,才刚十一点,去完正好吃饭,就带上指南翁和大黄出发了。
我将大黄放在图书馆门口,叮嘱它别乱跑,黄雨潇满口答应了。由于大黄的本体是黄雨潇,并不像是一个不听话爱乱跑的调皮鬼,我倒也很放心把它放在这。自从我知道大黄是犬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拴过它了。
我将指南翁放在背包里,走进图书馆。如果只以普通人类的身份来的话,图书馆一定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但如果以妖怪的角度来看,图书馆简直是集市。在这里,数以千记的书卷灵飞来飞去,许多还在吵着架——书卷灵是一种很自傲的妖怪,每个书卷灵都自以为懂得很多,谁也不服谁,这样的一群人凑在一起自然是炸开了锅,吵架就成为了必然的事。我注意到书卷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原以为每个书卷灵都是像指南翁那样的学究模样。
我和书卷灵穿过空旷而嘈杂的门厅去三楼,无数书卷灵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而靠近厕所的楼梯上人就很少,看来书卷灵们也是讲究的家伙。
到达古籍室之后,我被要求不能背着包进去。我很为难地看了看指南翁,指南翁点点头:“没事,你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打听。”
说完,他也没有回应,自己就飞进去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背包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干等。
当我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都等睡着了。指南翁一脸得意地站在我面前:“搞定了,我已经知道位置了。”
我兴奋起来:“在哪?现在就去吧!”
指南翁摇摇头:“现在?不不不,你该去上课了。”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四点了,以往这已经事比较迟的时间了,最晚的校车只到五点。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背上书包若有所失地往楼下走。我一边走指南翁一边用一种指责的口气对我说:“你离我还是有点远,我进去之后只能在门口逛逛,最终还是靠别人给我传话才问到的。”
我默默听着,心里想的却是:还不是你自己妖气不够。
“喂,你有在听我说吗?现在的人啊,就是不爱听……”
“好啦好啦我听着呢。”
“你看你看,唉,好不容易帮你问到你连句谢谢都没,人心不古啊!”
我懒得接他没完没了的抱怨,就没有搭理他。
下午坐在校车上,整个人都有点昏沉,感觉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又一直想不起来。当校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了学校旁边的一家花店,头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我忘记把小胖和小高拿进来了。
我看身边坐着的学弟戴着耳机应该听不见我说话,就悄声问指南翁:“那俩还在阳台晒着呢,怎么办?”
指南翁眯着眼睛想了想,胡须动了动:“没事,仙人掌嘛,晒不死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指南翁摆了摆手,靠在车窗上做出了要睡的姿势。我还是很担忧小胖和小高,一路都有点心烦意乱。
去学校的路上会经过很多个隧道,经过那些隧道的时候,坐在车上开黑的同学们都会发出奇奇怪怪的叫声:“中单你为什么不上啊?诶……我怎么动不了了?哇……”每每听到这些叫声,便是去学校路上最佳的摇篮曲。在既颠簸又闷热的车厢内,我听着后排那几个男生的嘶吼入睡。当我又被热醒的时候,校车已经快到学校了。我揉了揉眼睛,轻轻推醒了指南翁。
下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妖怪向我走来。它看起来很怪异,有一个像是松鼠一样的头,一条松鼠一样的尾巴,身穿栗色的一副,腋下似乎还有一层薄膜连到手臂上。
我刚想问指南翁这是什么,口袋里的阿锋已经挡在了我面前。看到这个反应我知道这个妖怪不算什么好人,就往后退了一点。
这个妖怪看见了阿锋,估计是被吓了一跳,停住了,弓起身子,发出“嘟啰——嘟啰”的声音。阿锋亮出了刀刃,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个妖怪见状退了一步,突然间张开双臂,像是打开了斗篷一般。一股很强的冷风吹来,周围的同学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现在已是四月末,天气已经转暖,如此的冷风还是很怪异的。阿锋挥舞刀刃一个箭步冲到它面前,它转过身四肢着地跑走了。
我一边搓着被吹冷的手臂一边问指南翁:“那是什么?”
指南翁打了个喷嚏,告诉我:“那是寒号鸟。”
“寒号鸟?”我很惊讶,“那个看起来像是松鼠啊。”
指南翁似乎对自己的见多识广而自傲。他微微抬起脑袋,整个人都有一种向上的趋势:“寒号鸟,学名复齿鼯鼠。古代的人们听它的叫声,误以为是一种鸟,就叫它寒号鸟了。但和松鼠妖不同的是,成妖的寒号鸟带有很深的怨气,因此它会向路人吹冷风,还会主动袭击路人,只是人们都看不到而已,只是觉得有风吹过罢了。”
我将信将疑:“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在瞎扯。”
指南翁不乐意了:“我费那劲干吗?你爱信不信,不信自己百度去吧。关于寒号鸟的故事最早记载在《南村辍耕录》上,但是这种妖怪很早就有了。”
看他也不像骗人的样子,我又懒得百度,就信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