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南德斯带着那句玩笑,走到这个喝醉的水手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赫南德斯并没有看艾琳娜,只是头朝着她的方向点了一下。接着,所有的酒鬼,水手,都朝向安琳娜那边起哄,吹起流氓口哨,和类似“哈哈哈,艾琳娜的衣服,有几件还不错哦,现在这件除外。”,“要不现在这条裙子直接脱下来,也行。”“女装吸血鬼,我喜欢。”这样低俗的酒话夹杂着,热闹至极之余,却令人不舒服。
“哈哈,看你这雪白的细嫩皮肤,穿上女装,应该不错……哈哈”发起赌约的水手,乘着醉意兴致满满地畅想了起来。看来这是个有趣的,他难以拒绝的赌约。
随着赌局的开始,围过去赌桌的人越来越多,不断地有狗头军师在给他们出谋划策,指手画脚……
本来弗兰克也想凑过去看这场赌局,但是看着艾琳娜不自在的样子,弗兰克开始看着艾琳娜,担心地盯着……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艾琳娜小姐,他是什么人?”
“他……?”艾琳娜有点被这样突然的提问吓到,惊慌地看了弗兰克一眼,又转而望向赫南德斯,“他是个麦斯迪索人,一个以赌为生的浪人。”
“麦斯迪索人?”自从弗兰克离开詹姆斯敦,就被新名词,新事物不断地袭扰,这次也不例外。
“嗯……简单来说,就是拉丁人和美洲原住民的混血儿”艾琳娜眼神失焦点,渐渐地看向地板,“听说他一直在寻找一些其他的麦斯迪索人。”
“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弗兰克下意识地拿起酒杯,悬在空中,并没有喝下。
“其实没什么……”艾琳娜又看向弗兰克,浅浅地摇头,勉强的笑着,“别担心。”看着艾琳娜欲言又止和糟糕的脸色,弗兰克知道自己要闭嘴了,终于喝下这一口悬了半天的朗姆。随即就起身也凑到了赌桌之旁。原来赫南德斯他们玩的是21点的扑克牌。
随着赌局的进行,旁边指手画脚的声音越来越大,赌桌上的水手通红的脸,紧张得满头大汗,隔几秒就斜压着头,眯着眼翻看自己的底牌,而下注的叫喊声音也越来越小……看起来有点可怜,另一头则是赫南德斯,他从来也不看底牌,下注的声音也平稳,用熟练的赌局手势代替了多余的叫喊声音,看起来气定神闲,老神在在……表面上互有胜负的赌局,最终还是被赫南德斯赢了个精光。
“没意思,又被狗娘养的赫南德斯把钱都骗光了。”赌桌上的水手,拍案而起,作势要用拳头打赫南德斯……可是他连自己都快站不稳了,摇摇晃晃;他旁边的酒肉朋友也站起来,准备围赫南德斯。
“你们知道你们一起上都打不过我,”赫南德斯一把手就抓住了和他对赌的水手的手腕,“疼疼疼。”喝醉的水手失声地喊道。
“你们也该清楚的是,一旦真打起来,我可是不会留情的。”赫南德斯继续扭着他的手,冷酷地和那些打算围住他的人说道,撕裂的嘴上露出了虎牙,不,更像獠牙。其实喝醉的水手们,也是凭着一股酒气意气,虚张声势,很快地就一哄而散了,被抓住的水手也求饶离开了。而围观的其他水手看到没戏可看了,也纷纷离开。
就在赫南德斯安静地用一个用油漆画着一条小鱼的麻布钱袋,收着今天酒桌上的“鱼获”之时,旁边基本只剩下弗兰克一人了,“赫南德斯先生?”
“……很少人称呼我为‘先生’,你是艾琳娜的朋友吧,看来你对我很感兴趣啊。”赫南德斯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弯着腰,收着“鱼获”。
“你怎么知道,我是艾琳娜的……朋友?”
赫南德斯并没有立刻回答弗兰克,而是先等自己收完“鱼获”,然后直起身,“敏锐的观察力,细致的听力,完美的推理力”说着,先是指着吧台,然后指着自己的耳朵,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太阳穴上面一点,也就是脑子。
“而且还有强大的实力,”弗兰克特地看了看赫南德斯粗壮得有点和人设不搭调的手臂,然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赫南德斯,“怎么样?上我的船吗?”
赫南德斯用余光扫了扫弗兰克的全身上下,“年轻的提督,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艾琳娜不是告诉了你,我在找麦斯迪索人吗?”
“凡事都有个价码,多少钱你愿意上我的船呢?”
“只要我想捕鱼,没有一只鱼能逃走,”赫南德斯边说,边摇着那个已经收满“鱼获”的鼓鼓的钱袋,硬币的撞击声叮叮作响,“如果你连这看不出来,我可能调低对你的评价了。而且说到底金钱只是我达到目的的最简单的手段而已。”
“那要不我和你赌一局,我赢了,你就作为航海士,上我的船。”
“虽然我没有兴趣上你的船,但是我现在作为一个赌棍,我的信条就是不拒绝任何一场邀赌。不过既然你提出了赌约,赌的方法就由我来决定,这很公平吧?”
“就是刚刚那种游戏吧,我在旁边已经大概了解了,而且我对自己的运气很有自信。”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要换个游戏。”,赫南德斯摇着头,“对于不同的对手,自然要换一个不同的游戏,不过筹码是你的船。怎么样,你赢了,我就上你的船,你输了,你的船归我。”
“……”对于回英国归心似箭的弗兰克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接受的赌局,一时说不出话。而赫南德斯看着对无理要求感到为难的弗兰克,嘴角渐渐地上扬,“难以接受,是吗”
“如果我接受的话,要赌的游戏是什么?”对于这场已经还没开始,=就已经流局的赌局,弗兰克还是有点不甘心。
“一个两人互取硬币的游戏,很简单的游戏,不过却是一个我不可能输的游戏。”赫南德斯挑起眉头,边摇头,边无奈的笑着,像是在容忍弗兰克这份胡闹。
“那我怎么能既用我的全部,还去赌一场我必输的赌局呢?”弗兰克的脸也涨红了起来,有点见笑转生气了。
“哈哈”,赫南德斯看着这红彤彤的又醉又生气的脸,“很好,我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怪不得艾琳娜也对你这么感兴趣,即使她连我都可以容忍。”赫南德斯用眨眼的间隙,突然收起了本来就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微微抬起头,用稍稍俯视的角度,冷冷地说道,“作为一个不败的赌徒,第一就是要选择对手,第二就是选择战场,第三就是选择筹码。当你要拒绝一个人的时候,就用对手能以接受的筹码。当你要赢的时候,选择一个对方难以拒绝的筹码,再选择一个有利自己的赌场。”说完,便把自己的椅子推回原位,旋即离开了。这时,酒馆里面就剩下艾琳娜,弗兰克和两具尸体了。
弗兰克也转身回到了吧台,这时的艾琳娜已经回复了平日的神采,“弗兰克,你邀请赫南德斯上你的船,你的舰队是不是快要离开?”
“是啊,大概明后天吧。”
“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只见她满上了两杯朗姆酒,一杯给了弗兰克,另外一杯自己用左手拖着,右手扶着杯耳,“来,最烈的朗姆。总之,愿海神之风与你同在了”。弗兰克也拿起这杯新的朗姆和艾琳娜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咳咳”艾琳娜咳了两声,连脸蛋都被这最烈的朗姆呛得更红了,弗兰克笑着,“看来酒吧女郎的酒量也就一般水平啊”。
“哪有啊,”艾琳娜用衣袖擦了擦嘴,“只是夜深了,有点冷而已。”艾琳娜突然用命令的语气,有点大小姐脾气地说道,“你也给我早点会回去休息吧,这两具尸体就交给我吧。”艾琳娜先是指了指马里奥和理查,然后便把弗兰克轰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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