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新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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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和理查两人还没进到酒馆的门口,就听见酒气满满的意大利语格外明显。尽管是酒话,但是声音雄浑得,令人无法错过——“怎么办呢?还有一大堆兄弟要养活。”

“那么大的船天天停在港口也不是办法……”

“……算了算了,管他呢,喝了再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兄弟们,再干!”

就听着这些在酒馆里,不鲜见的疯言醉语,两人进了酒馆,弗兰克不抱希望地环顾了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位拉丁美女,便失望地坐在了吧台,对着酒保说道,“来两杯酒,最烈的酒。”

虽然对于两人来说,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到酒馆,但或许认识酒保,下酒单,这些就是水手的天性吧。

“你这家伙,原来都不沾酒的,现在还要喝最烈的……我可没说要陪你喝最烈的酒。”理查皱起了眉头,没想接受弗兰克的美意。

“没给你点,两杯都是我的。”弗兰克负气道。

理查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逃过一劫的他也不想惹酒气上身了…很快,酒保就上了两杯最烈的朗姆给弗兰克,和一倍普通的水酒给理查。弗兰克有点生气,并不理会旁边的理查,自己豪饮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了,全身酥麻;理查则过一会,拿起酒,深深地——抿一口,杯中的酒半天都是不动的。

“是啊……我是个没有用的船长,”那个意大利人的酒话还在继续,似乎他还没喝到断片,“本来和一大堆兄弟跑船,在委拉克路斯买了很多货准备带过来倒卖……结果一场暴风雨,一切都完了……好在船还没事……”弗兰克听到“船”这个字,两眼冒光。环顾四周,看到一个酒桌上,一个人已经趴在上面酩酊大醉,还不断地和旁边的水手贪杯…于是,弗兰克手里拿着最烈的朗姆,醺醺然地凑了过去。

“那真是可惜……您的是什么样的船?”

“英国人吗?……”老头抬起头来,看了看弗兰克,又喝了一口酒,“那可是条好船,是条轻型的英式盖伦帆船,也称为‘女王船’。”

“哦?‘女王船’?快带我去看看!!”满脸通红的弗兰克,几乎要失态得跳了起来。其实在酒馆,酒就是唯一的语言,最好的礼仪。

“为什么……而且我醉了,腿脚都动不了哦……”,老头还没说完就趴在酒桌上,“不去不去,再喝再喝!!”嘴里还继续不断地呢喃……

“大叔,我想买你的船。”弗兰克闭上眼睛,也闷了一大口,“大叔,你想啊,当船长很辛苦,压力又大,更加不能让你天天喝酒……如果你把船卖给我,我的钱足够能让你天天喝酒!”弗兰克对着还坐在吧台上的理查挑了个眉,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是说运气真的来了,理查只是还了一个白眼。

“……!!是哦?真是好主意!……”老头马上坐了起来,头都还在摇晃,看着已经呈现三个幻象的弗兰克,“好主意……好主意……”,然后准备扶着桌角站起来,“……哎哟!”结果,自己又摔了下去,“小伙子,你扶扶我,我这就带你去……”整个身躯还在不断地晃动…弗兰克还没来得及扶起他,他就趴在酒桌上了,这次看来是醒不来了……老头一旁一些比较清醒的水手,让弗兰克明天再来,并且告诉了他,老头一行下榻的旅馆,然后准备搀扶着老头离开。弗兰克回过头来示意理查,正好就在那个旅馆落脚……

一行回去的路上,路上人已经不多了,零星的几个行人基本也都是从酒馆往回走的水手。夜深了,清风拂面,让这班水手,不由得酒醒。理查嫌弃地说道,“弗兰克,你真觉得这个老头靠谱吗?”

“理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加勒比海回到不列颠,不是么……西班人不会卖给我们的,这是一个唯一的机会!”弗兰克坚定地说道,“只要能回到北海,一切代价都是值得,一切机会都要尝试。”这份坚定,丝毫看不出一点酒意。

水手们靠岸之后的第一个夜晚,有什么可说的呢?唯有疲倦和朗姆酒。在岸上的水手们,睡到日上三竿都算起得早的了,那位大叔和弗兰克也不例外……只有理查早早起了床,在看着他们干着急,但他却不忍心叫醒弗兰克……下午大概两点半的时候,弗兰克一起床就被理查推着,赶紧出发了。

一行人由大叔领着走到了弗兰克和理查两人昨晚到过的修船厂。这个时间是船厂休息的时间,年轻的木工都去吃饭或者休息了,只有昨天的老木工在一个小木凳上,做着木工。

“马里奥,你的船差不多好了,你这小破船啊,修了又修……多少次了”昨天那位老船工,并没有抬头,就知道大叔来了,并对他嫌弃地说道。

“法比欧,你给老子小声点,这个船我今天可是找来了买家”马里奥大叔赶紧比了个手势,示意法比欧一边去,不要坏他好事。

“哪里来的凯子……哈哈”法比欧失声笑了出来。

老船工正在疑惑,一见到跟着马里奥身后呆头呆脑四处张望的弗兰克和理查就明白了,他们昨天来过……法比欧开始默不作声了,静静地坐着小木凳上,做着木工,看马里奥表演。

马里奥大叔熟练地走上船的甲板,扶着船上的木护栏,看着弗兰克,“提督大人,就是这船。”

在两三点的蓝天下,弗兰克终于看清了马里奥的样子,中等的身材,只是略微发胖,被烈日晒黑的皮肤上并没有太多的皱纹,只是旁边的灰白络腮胡暴露出了年纪,衣服也是极其普通的旧得泛黄的白大褂,倒是今天头上带了个有点贵族气息的威尼斯帽,马里奥大叔手臂扶在护栏上,其中一只手拿着银白色的酒壶。

弗兰克抬着头,慢慢走到了马里奥的女王船下,越靠近船,头抬得越高,这对他来说可又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庞然大物……“大叔,这个船你看能回到北海么?”

“北海?”马里奥自然地闷了一口酒,“当然可以!”

“这船不是破旧了一点?”理查没有跟着弗兰克,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竟然也找起茬,挑剔了起来……果然,嫌货才是买货人。

“你这呆子真不识货,”马里奥气得又闷了一口酒,这次他还用他脏得不行的衣袖擦了擦干枯的嘴唇,“这女王船可是70英尺,宽20英尺,吃水9英尺,排水量大约为150吨,可是和海之恶魔——德雷克环球航行的金鹿号是几乎是一个尺寸的!既有战神的庇护又有幸运女神的眷顾!”这些专业的术语,对理查和弗兰克来说,几乎就是天书。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买下这条船,”老船工法比欧在小木凳上插了句嘴,没有看理查和弗兰克,依然悠然地坐着木工,“看你们的样子都是门外汉,总得被别人宰的,买马里奥的船,买不了吃亏的。而作为船工的我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然……”

“可恶,你们两个在唱双簧,在坑我们吗?”理查瞪着不正眼看自己的法比欧,气不打一处来。

“不,你请搞清楚,谁还会卖给你船”法比欧还是自顾自地又磨他手中的木板,依旧没有看别人。

“可没有强迫,买家愿意,卖家放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的船3000枚银币卖给你吧,年轻的提督。”马里奥又闷了一口酒,只是谁知道那个小酒壶到底能装得了多少酒,“看,就像我喝酒一样——简单干脆。”

“什么?!3000枚银币?”

弗兰克还没等理查说出下面的话,当机立断,“好,就像大叔喝酒一样——干脆。”就这样,马里奥拿着理查早就准备好的银币,回去酒馆买醉,理查被两个傲慢的老头气得直跳脚,少不了等会儿弗兰克一路上的安慰,法比欧依旧在小木凳上坐着木工,并与弗兰克约定,后天能来取船。

“理查,现在我们有个大船了,可以回去英国了吧!”弗兰克还没有离开修船厂,开始有点兴奋了。

“还不行呢,正因为换了大船,我们的人手会有点不够,先得去酒馆招募点水手吧,还要找一些经验丰富的航海士,到时候还有食物和粮草……”理查摇了摇头,知道要回北海的路要比他们从詹姆斯敦跑过来的路艰险困难得多。

“好吧,原来出海这么复杂的。”弗兰克本来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本来以为买到了船就够了,看来到时候找水手,找航海士,出港,水和食物补给,招募水手样样费事,样样花钱……理查,我们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是啊”理查无奈地点点头。

“不过,理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回到北海,不是么?”弗兰克鼓励自己之余,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对了,优秀的航海士,那个大叔不就……”

“当然,除了他!”理查直接了当地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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