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下）
花开无声，花落无意。
一对乡间的童男童女在嬉戏欢快的追逐着。
“哥哥，不准跑，让我抓住你，我就赢了。”
“才不，你都赢了那么多次，这回该让哥哥赢了。”
“哥哥，呜呜，你欺负我。”
“啊，妹妹，不哭，不哭。”他回过身，赶紧跑过去抱住她。
“哈哈，哥哥，你被我抓住了，我又赢了。”
“哥哥，哥哥，不准跑，让我抓住你，我就又赢了。”
“不不，刚才就又赢了，这次该妹妹输了。”
“哥哥，呜呜，你欺负我。”
“哈哈，妹妹，这次哥哥不上当的。”
“哎呀，呜呜……”
“妹妹，你怎么了……”他再回身。
“我的腿扭了，好疼。”
“来，妹妹乖，哥哥来帮你揉揉。”
而她，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心道：“哥哥，还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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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哥哥背你。”
“恩。”
“哥哥，你有什么梦想啊？”她突然脸红了。
“哥哥梦想可大了，妹妹，你呢？”他嘴角撅起一个得逞的幅度，反问道。
“恩恩，我的梦想是长大了当哥哥的老婆。”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害羞的躲进他深深的背里，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却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如同完美偷到了糖果般窃喜。
“好啊！”他故作大方的道，心里却也欣喜不已。
“恩恩。哥哥说的话可不许变，拉钩钩。”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在哥哥背上，怎么拉钩啊。”
“放我下来。”
“好好。来来。”
“来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们一起同声立下誓言。
“嘻嘻。”她高兴地好像吃了那一颗偷到的糖果。
“哥哥，你可大了的梦想是什么？”
“嘿嘿，等妹妹的梦想完成了，哥哥再跟你说。”他会心的一笑。
“不不，就要说，哥哥快告诉我。”
“不说。”
“就要说。”
“不说。”
夕阳路下，长长的背影，他背着她，两人一直这样斗着嘴，一个是倔强，一个是勇气，不知厌倦，好像愿意这样到永远。幸福是什么，没有那么多疑问，幸福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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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二十，她十八。两人快乐的微笑着，牵着手住进了他亲手搭建的小屋。没有那世间繁华的婚礼，没有各自那么多的亲戚朋友，只有他，和她。也只属于他，和她。
“我爱你，哥哥。”她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深情的道。此生，眼里再无他物，眼里只有他一个。
“错了，要叫老公了。”他笑着捏她的鼻子，看向她的眼神，却如温暖的春风，融化了天与地。
“才不，老头子。”
“那你就是老婆子了哦。哈哈”
“哼，你是老头子，但我永远不会老的。”她撒娇。
“那你不就成为了妖怪。”
“讨厌，讨厌，你才是妖怪，你才是妖怪。”她很“生气”的“锤”他的胸，却是比蚊子还轻的触碰。
“嘿嘿。”他傻笑快乐的看着她。
“哼。”她再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一秒，无声，是世间最美丽的幸福。
“哥哥，我问了你那时候的梦想那么多年，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你说过的，我的梦想完成了，你就告诉过我的。”
这一刻，他们俩都存在了沉浸在了童年的快乐中。
“我的梦想啊，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就这样，一起到白头到老。”他幸福的回答道。
“真的吗？”她幸福的道：“哥哥是个大骗子，你当时说你的梦想可大了，现在我怎么没看出来。”
“傻瓜，要照顾你一辈子，你说，这个梦想大不大？”
二十年后。
“老公，我爱你，我真想，我们就这样直到永远，永远不分开。”
“恩恩，我们一定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的。”他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老了怎么办？我们会死的，不能到永远。”她突然很恐惧的问道，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无言以对，只能紧紧的抱住她，不断语无伦次的重复道：“不要怕，不要怕。”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因为他此刻，已经两鬓斑白。他也在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失去她，却知道自己绝不能流露出来。
“老公，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好吗？”她打断了他的不断安慰，充满柔情的眼神认真看着他。
他低下头，四目相对，彼此的爱情跨过了时间与空间，超越了生死与轮回。道：“不仅是来世，还有来来世，我们都要在一起。一定有来世的，来世，来来世，生生世世，我们一定还这样一起。”
“恩恩。”她温柔以对。
“老公，我想求你一件事。”她再开口。
“恩恩，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傻老婆。”
“原谅我的自私，老公，我害怕。如果我们两个老了，你一定不要死在我的前面，好吗？”
“我答应你，傻老婆。”
“恩恩，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世间没有你的存在，我哪怕多活一秒，都不敢想象。”
“放心吧，我不会让它发生的。”他只能答应她。
又四十年后。
夕阳西下，他和她，在那已经破旧的小屋前依偎坐着。容颜虽已老，爱情却依旧如六十年前那般。
“老头子，看了那么多年，夕阳，还是那么的美。”她气若游丝却幸福的道。
“恩恩，老婆子。”他还是如当年那般，紧紧抱着她，心里却知道，不管抱得再紧，他也再也留不住她了。他心疼得，流出了这一生第一次眼泪，他好害怕，害怕失去她。
“这一生，我是最幸福的人。”
“恩恩，能照顾你这一生，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恩恩。”她最后的答应到，手慢慢滑落了下去，脸上，充满温馨的笑容。
“我做到了。”他轻抚她的脸庞，泪水哗哗流了下来，那是不舍，还有幸福别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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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结局不是这样的！”八戒抱着怀里快魂断的月神，从巨大的石碑中分离出来，仰天悲痛怒喊道。在他眼里，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合离欢悲。
“这是命，傻蓬哥。”月神脸色苍白的道，伸出右手轻抚八戒的脸庞。“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不忍心看你背负这痛苦的一切。我心疼。”
“不！我不要啊！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要和你在一起！”八戒泪水满面伤绝的道。去抗争，却又明白，这一切是毫无意义的。最后只断断续续的道：“傻月儿，你的选择，值得吗？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生生世世轮回的，永远在一起。”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月神深情的看着八戒。“我愿意，为了你想要走的路，帮助你。”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希望，你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八戒想仰天痛哭，最后却极力忍着哭声，悲痛绝望。在他的眼里，出现了一幅西游路上的画面。
“师傅，生命啊，到底有何意义？最初为什么而生？最终因什么而死？”八戒问金蝉子道。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生命的意义就已经开始存在了。”金蝉子笑而不语。
“那师傅啊，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八戒又问道。
“你是一只舍身取义愚蠢又睿智执着的猪。”
“我不要了，我什么意义都不在去追寻了。”八戒紧紧抱着怀里的月神道：“我只要，只要你陪我永远在一起。”
“傻猪头，这本身，就是意义的存在啊。”月神看着抱住她痛苦的八戒，心痛的道。
“呵呵。”八戒眼神悲绝的看着怀里的月神痛哭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月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傻猪头，是我对不起你，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哪怕一分一秒，所以我先做出了选择。”月神安慰道，眼神中柔情似水，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团火焰。“蓬哥，我真的也舍不得离开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啊！！！！”在八戒的绝望悲痛怒吼中，整个“天外天”，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明白，这不是天外天，而是传说中的第七界——情界。
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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