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正式出发去剿匪

  • 作者: 文舟
  • 更新时间:2019-05-05
  • 字数:2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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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宝少年心性起来,开玩笑道:“我们是民间武装,这一趟要收好处的,你莫要太感动。”

尚信却十分认真,给许三宝磕头道:“大人想要什么尽管说。尚信深信大人为人。”

此时琉球就要被并入九州,取消琉球皇室一切权力,许三宝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许三宝道:“琉球岛屿众多,你看咱师出无名,找个好地方,封我做个岛主如何?”

尚信喜道:“小人立刻去办!奄美大岛是九州与那霸之间最大的岛,人口、地形都很好,如今还在反抗倭寇,原本名义上是山北王国的地方,如今没有国王,如果大人喜欢,以后奄美大岛就拥立大人为山北国王!”

琉球王国实际上是由山南、中山和山北三个王国组成的,奄美群岛在琉球北方,虽然没有那霸王港那样的大港口,但是面积着实不小。尚信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若靖海军肯盘踞在奄美群岛,琉球自然就彻底安全了。

许三宝却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跟九州海军交锋,不可能一战便结束争端,多半要打上几年才能彻底驱逐。但是你们琉球人也要努力反抗才行。”

尚信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尚信晓得这绝非易事。”

当下尚信便随许三宝一起登船,许三宝诧异道:“你不带行李么?”

尚信笑逐颜开道:“等不及了。什么都不想带了。”

许三宝见他脸上还挂着眼泪,指着他大笑,尚信也开怀大笑。

出发时,泉州百姓听说靖海军出发去打倭寇,沿街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前来送行、送酒的人排成了长龙,各乡、村、宗族长者都来为靖海军将士送行,有的到天妃宫祈福,有的是父母长辈,跟第一次出征的孩子说要勇敢。哨炮一响,所有的人登船,撤去舢板。

离开泉州时,数百艘小渔船一起出海打渔,在海面上连成一条数十里的长龙。

不管是真倭寇还是假倭寇,抑或是海盗,总要扫平了才好出海。泉州人以海为生,有靖海军顶在前面,禁海令便不显得那么可怕。

李华兰送到十里外便只得换船回去,临行前依依不舍求段师姐照顾许三宝。

许三宝和段雨晴一起趴在围栏上,瞅着海面大大小小的船帆,感叹道:“不管朝廷怎么说,忠君爱国什么话都是空的。只要能让大家能活着,能帮他们活得越来越好,我就觉得是对的。师姐,我这么说,是不是听着像叛匪啊?”

段雨晴抿嘴笑道:“不是叛匪,是像大侠。侠以武犯禁,许大侠,你现在有点儿江湖气了。”

许三宝莞尔,人家当大侠都是独来独去,顶多是侠侣双飞,哪有咱们一下带着五千多人二十多条大小战舰这么霸气的?

段雨晴啐道:“谁跟你双飞……”

这时渔船纷纷撒网,和大船挥手告别。海面上老少渔民一起嘶声大声喊着“妈祖保佑”的话,有人带头唱起船歌,祈祷他们平安。船队队形一变,李成风所乘旗舰“靖海号”上打来旗语,依照计划,大队押后,当诱饵的两条大船先行。

从泉州出海到台海只有四百里水路,差不多一路向东,两、三天的时间就会到达淡水港。不过因为郑家的人忙着收保护费,才过了半天的时间,就遇到了几条郑家的哨船。

忽然看见两条覆盖三角帆的波斯大商船,上面的人却大多是大明水手,那几条哨船上的人都大喜,以为是肥羊,以淡水水师的名义勒令停船,靠上去看个究竟。见船主是个波斯大胡子,便声色俱厉询问。一个大明商人据理力争,说明是三宝商会的船。现在大明海禁了,但是波斯没海禁啊。总不能不让人回家吧?

哨船上的水兵都嘿嘿笑起来,现在走私的人打的都是这个主意,用番商当幌子,货物都是番商的,都说是禁海令之前便买好的。稍花些银两,便可以把手续做得天衣无缝。

检查了一下货仓,发现里面都是花茶。

两条哨船上的人眼都绿了,现在上品茉莉香片儿的价值比金子还贵得多,据说这一大船都是茉莉香片儿!这一艘船约有五千多吨的货啊!

哨船上一个小旗模样的人嗯啊了一下,恐吓懂大明商人道:“你告诉那大胡子番鬼,拿三千两银子出来,我们便护送你们出境。不然铁定遇到海盗,你们这一船货物不保。”

那波斯大胡子名叫沙拉曼,真的是个波斯人,自二十二岁随船来到大明,就被大明的繁华所吸引,在泉州娶妻生子,为李家专营波斯贸易,已经工作了二十年,其实明语说得十分地道,而且会说官话、山东话、闽南话和广东话四种方言,还教过李华兰印度语。此时却装作不懂,要明商翻译的样子,一脸惊骇,连连摇头。

明商对小旗摇摇头:“他说太贵了。我们是大船,自己有两百多水手,可以保护自己。”拿了几十两银子出来,打发那些人走。

小旗拿了酒钱,揣进自己怀里,大喇喇说:“跟你们要买路钱,那是给郑侯的军费,懂吗?三千两银子一条船是规矩,拿钱跟洋人买了大船大炮,才好驱逐海匪、倭寇。你们这些吝啬的人,十个有九个会遇到倭寇,那时候我们可不管了。”

见对方依旧没有乖乖给钱的意思,小旗带着水兵悻悻下船。这种大商船总会有几舱水兵和特别能打的高手,他们这样的哨船是吓不倒对方的,不能太蛮横。

用千里镜望着哨船快速离开,从哨船上放出了信鸽,大胡子沙拉曼和船上的人都冷笑起来。

到了夜里,行至上一次商船被劫的地方,航道上忽然四面都有铁甲舰靠近,船头有人以倭语高声呼喊,勒令停船投降。

两艘波斯大船忽然撤去伪装,推出大炮,火舌吞吐,轰轰几声,一艘铁甲舰便被击中。然后两条大船向着那一侧突围,企图逃走。那些铁甲舰骂着追上来,追了没多远,忽然发现海面上影影憧憧都是大船。

一瞬间万炮齐发,炮弹直接把一艘铁甲舰打得铁甲横飞、桅杆断裂。船楼同时被十几发炮弹击中,顷刻间被撕成无数碎片,上面的人惨叫中血肉模糊坠入海中。

当下立刻有人尖叫起来:“不要开炮!我们是东宁郑家!”

只见大船隆隆逼近,火光照射海域,竟有六条黑船。后面帆影重重,不知道有多少大舰。尖叫声立刻变成了倭语,大声疾呼,依旧申明是东宁郑家,请德川舰队停火,不要误伤友军。

黑船逼近,郑家的水兵一怔,这才看清船上都是大明水兵,打的是靖海的旗帜。

黑船上的千户大声道:“东宁郑氏通倭行海匪之事!大将军李如松有令,格杀勿论!”当下船舷上万枪齐发,将水中倭寇不管真假,悉数射杀。

剩下两条铁甲舰吓得掉头就跑,为了提高航速,不停摘除船体铁甲护板,乘风全速逃逸。所幸对水域非常熟悉,那些铁船忙着收缴击中的两艘船,竟然没有全速追上。

舰上总旗官急道:“快回港,禀报郑侯备战!”

眼看着淡水港就在眼前,四周郑家战舰已然出海相迎,那两条船上的人才松了口气。

然而便在这时,海面上出现烟柱,继而是一排大帆,对着淡水港高速逼近。船头响起炮声,在三里外首发命中,将一艘兵船轰得船头都竖了起来。

一瞬间,数百艘大小战舰一起从港中冲出,企图登船肉搏。只听海面上炮声响成一片,海面水柱成百激起,一波未落,一波又起。东宁海军在海中如惊涛残叶,在这样密集的炮火之下,不到片刻,东宁军出港迎击的大舰便已悉数进水倾覆。

一些小兵船冲到黑船面前,发现船舷高两丈,黑压压如同城头,上面巨大的真武雷神发出隆隆声响,持着门板大小的虎头金刀,等着他们上船,都齐声尖叫起来,纷纷调转船头逃走。

有人高声叫道:“不要怕!郑侯待我等不薄!逃走也是死!那东西可以用枪打死的!”说着将钩索丢上船舷。

船上令旗一挥,一声高呼,所有船舷上站起上百手持迅雷铳的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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