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王警官接下一个电话,沉思一会儿,问身旁小警:“指挥常青,你明不明白该怎么做?”
小警想了想:“什么都不做,出现任何异常情况,首先给你打电话。”
王警官点头:“不错,挺机灵的,这里交给你了。”
他将一个无线耳机递给小警,兴是不放心,又拿过来嘱托几句:“常青,记住,无论发生任何状况,你都要把任务放在第一紧急位,它大于你的所有,包括你的信仰和生命!”
常青听在耳里,可惜不能点头,不能回答,数万人此时正隔着屏幕看着她。
不能露出任何端倪,她拥有节目所有进程的信息,因为节目外面有人跟她报信。可是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出来,现在的观众可不都是白痴。
小警接过耳机,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声问道:“王警官,是什么案子非要你亲自出马?还有事情比常青和这个节目更重要吗?”
他足够信任这个小警:“马雀的制造者出现了。”
“哦!”小警惊呼一声:“抓到他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呵!要抓他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王警官不忘提醒:“还有,时刻留意新派安插在节目中的人。他已经很靠近马雀了,手里还有另一把枪。”
“我会的,王警官!”
招呼几个精干的下手,王警官乘车出门。一侧身,边上是两个坐的板正,面无表情的警察。常青不在,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
常青带马雀在河边摘了几片硕大的荷叶,盛满水,她跟着马雀往黄土地区域走去。马雀一路上回答了常青不少问题,常青可真是一个健谈的人,不足十分钟就对马雀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
例如马雀有一个眼睛不好的母亲,死了。
他在一个汽车厂工作,马雀尽心尽力,他十分热爱并渴望继续他的工作。
马雀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身体,他的身体不好,不久前已经突然昏倒了一次。
马雀开始对常青笑,他的笑热情,饱满,不大应该出现在这个冷血的节目里。
他完全放下了戒备,甚至有心将常青拉入阵营。
“常青,你会打架吗?你的武器是什么?”说起这个马雀还颇感自豪:“你跟着我们一起吧!我们五个人中,有两个人特别厉害,你只要听话做些杂活儿,他们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吗?”常青目光凌厉道:“等最后死得只剩下我们五个人呢?”
想起那两个厉害又嗜杀的人,马雀打了个冷颤:“那我就带着你跑。”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心慌极了。不过这是很遥远的事情,事实上他们能否活着离开黄土地区域的游戏都有待考验。即使活着离开,谁能保证节目里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呢?
两人已经上了黄土地的坡,再走不久就会到边界。
“至少要暂时跟着我们吧!”马雀继续劝:“你一个女人太弱势了,这个区域里一直都藏着一个人,他兴许早把你当成了猎物也说不定。”
“好吧那!我现在跟着你过去?”
“不要!”马雀不想害她:“等我们成功通过游戏再来找我们吧,游戏完不成或者失败,整个区域的人都会被风沙卷死。”
“哦。”常青颓然地应了一声。
她心里没了主意,马雀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全然不一样。他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诚实,善良,弱智。她开始搞不懂王警官的意思了,至少在马雀有所变化之前,她都会一直后悔接了这个原以为正义又凶险的任务。而现在,她并不认为自己站在所谓正义这一方。
到了边界,视野里只是空荡荡一片,不见只青几人的身影。
“他们不是在这里等水吗?”马雀嘟囔一句,罢了忙端着两手水跑过去,一边提醒常青:“常青,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来管你拿水。”
地上的脚印依稀可见,马雀顺着脚印而去,有个脚印上面躺着一只小蝎子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马雀的错觉,小蝎子的螯轻轻晃动了一下。他没有过多在意,绕过小蝎子朝前快走。
“只青!只青!”他扯着嗓子嚷,可没人应声。
他真的很想跑起来,可惜担心手中的水洒出,又不敢跑,很是憋屈。
“喂!云沼!”
马雀一愣,很是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一个小土丘后面传来。
“是你?”马雀向他走过去,是他!那个救他一命的青年,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用扯下的衣服裹着。他头发油腻,面容憔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见状马雀把右手上的水递过去:“你先喝点水。”
青年一口气将荷叶里的水喝了个干净,罢了常舒一口气,神色舒缓了不少。
“你不用再藏着了!”马雀很是欣喜:“这个区域的那些疯子已经被杀光,我这边有两个很厉害的人,他们会保护你,你跟着我们——”
“不!这不可能!”青年突然激动了起来,紧握马雀的双肩,目光炙热,嗓音颤抖:“你是云沼,你他妈是云沼!你不是马雀,你!——”
他一时失言,愤然张着嘴巴,显得滑稽。
“我知道,可能我和云沼长得很相像。”马雀轻声解释:“所以你把我和那个云沼认错了,我是马雀,我之前从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文,果然,你已经被青牙植入实验了吗?”阿文无力地笑了笑。
“青牙是谁?我不认识青牙。”马雀只觉得阿文认错了人,还有他太激动了,在这鬼地方又被追杀了这么久,一时失控也是正常的,他接着耐心劝:“阿文,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们一定能保护你的。”
“云沼!我他妈不管你现在叫什么,你总有一天会变回云沼!”阿文咬着牙讲:“别告诉其他人你见过我,只青看见我会杀了我!接下来的话无论你信不信,你都他妈得替我保密!明白?”
马雀郁闷地点了点头,说:“好。”
“在你还不是马雀的时候,你叫云沼,我是阿文,是你的朋友!”阿文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而她!只青,她要杀了云沼时候的你!但她没有得逞,然后你被青牙变成了马雀!你根本没有眼睛不好的母亲,没有汽车厂的工作,身体也很好,不用每星期都去检查身体!你可以杀人,你不用成天像个傻逼一样被其他人使唤!你可以杀任何一个人,因为你的命很重要,对我来说,任何一个人的命都不及你对我重要!你明白了吗?你是——咳咳——”
因为过于激动,阿文吞咽唾沫的时候不小心被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不,阿文,你这是……”马雀懵逼了,这个阿文是神经病吗:“只青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她想杀,我早已经死了。还有我不认识你,我有一个眼睛不好的母亲,还有一份特别热爱的汽车厂的工作,我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身体,我的身体不好。阿文,这些我都比你更清楚!”
“云沼,我该怎么解释呢?”
他来不及解释了,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只青他们往这里赶了。
“龙眼在五毒的中央,这是我所知道的信息。”阿文不敢露面,他再次藏向那个小土丘的背面,轻声提醒马雀:“记住,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文不忘捡起地上的荷叶,脚印也被胡乱抹了个干净。
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诶?马雀!”只青几人走上来,看见马雀手里的荷叶,一个个疯了一样地跑过去!然后因为只青跑的最快,又是女的,所以她得到了最先喝水的权利。
“给我留点,只青!”“给我留点,姐姐!”两人眼巴巴地瞅着只青痛饮,自己做出咽唾沫的动作,其实他们的唾沫早被咽干了。
只青则一股脑把所有的水喝光,满足地将荷叶仍在地上,眯缝着眼瞅着马雀问:“吃的呢?抓到什么野兔飞鸟的没有?”
马雀摇摇头:“没有,一路上什么活物也没遇见。”
“草!”只青鄙夷地扫了马雀一眼:“要你何用?诶对了!今天刮风沙的时候,白青藤打死的那只鸟呢?”
马雀看着怒火冲天的白青藤和江青山,往后退了两步:“可能被风沙刮跑了!”
“好吧,先别提吃的了!”只青突然谨慎起来,从箭筒拔出一支箭,小心翼翼道:“都警戒起来,好强的一股杀气!”然后回头,吓得“呀”了一声:“你俩这样看着我干嘛?”
白青藤盯着地上的荷叶:“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们留点?”
他的语气好像一个糖被别人吃光的孩子。
只青退到马雀身旁,指着马雀:“不能怪我,是他带来的水太少。”
“还有呢,跟我来,在边界。”
他一个人走在最前头,此时什么话都不想说,脑子里尽是阿文,和他的那些奇怪的言语。他肯定阿文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胡诌,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阿文认识自己。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几乎所有的情况呢?
可他是谁?马雀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微微侧身,视野里的只青刚喝饱了水,一蹦一跳地走。
阿文提到了只青,他也认识只青吗?他是什么人,只青又是什么人?
“诶,只青。”马雀轻声叫她。
“干嘛?”没有杀意的时候她还是正常女人的样子,不过气势太厉害了点,像个女王一样让人压抑。这习惯了就会好点,马雀仔细打量她,这个厉害,威严,又神秘的只青究竟是什么人?
“不干嘛不干嘛!”马雀连忙摆手:“就是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哦?那你觉得我像是做什么的呢?”
马雀摇头:“这个真的想不出来。”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个杀手!”只青趴在马雀耳边,语气阴森:“我杀过的人,足够填满一条大河!我杀过襁褓里的婴儿,走不动路的老人,如果你目睹我每一次杀人的话,不出十起你就会崩溃掉的!”
马雀打了个寒颤,原地站定,愕然盯着只青:“你,你……”
“哈哈,蠢货,你还真的信了我啊!”只青笑得肚子疼,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是唯一一个信我这番话的,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哈哈哈~”
马雀松了一口气,关于只青,等下次见到阿文的时候再问个清楚吧。
至少阿文救过他,不是坏人对吧?现在最至关重要的事,是先找到龙眼,找到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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