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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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而幽深的海面之下,不知多深的地方,数十只巨大的影子悬浮其中,仿佛潜游海底的巨鱼!

不知为什么,头上的月光特别明亮,使得突然游过的鱼儿突然混身泛起白光,那月光像是被这些鳞片加工过一般,反射之时竟然明亮了许多;紧接着,大群的鱼群悠闲地晃悠一下之后,便陡然一哄而散,一根巨大的木棍直插进鱼群刚才所呆的地方。

远一点稍大的鱼,似是也感觉到了莫名的威协,刚刚还像个老爷似的在水中闲庭信步着,却是在看见那数十个巨影之后迅速掉头游走……

一切都在暗示着这数十个巨影强烈地散发着暴烈的气息,原因只有一个,它们的速度飞快!

它们被那看不见的暗流牵动着,像是高山上顷泄激流中的树叶,快速地往前飞奔!

当被月光照亮的时候,可以看到影子上的细节,那正是吴书豹的舰队,可以明显看到每一艘船上都数量不同地漂着人,他们或死命地抓住缆绳,或抱着柱子,或被多余长度的绳子牵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极为害怕,这是在水下,他们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的气。

在这之前,当他们进入到旋涡中心的时候,高速的水流像有灵性一般,并没有将这些船撕烂,而是如同棉花般慢慢地将它们包裹住。

所以船队很快就被吸入旋涡底部,之后,便进入了短暂的黑暗,当第一缕月光照进黑暗的时候,这支船队如王者归来,散发着强烈的强盗气息,没错,就是强盗,在吴书豹的带领下从出发的那一刻起,这支船队就已经变了性质,他不断地杀掉与这次同航不相干的人,就连无辜的商船也惨遭吴书豹的屠杀。

此时整支舰队已经布满了血腥,它在水底下依然健步如飞,行走平稳,证明舰队是在被某种神秘而可怕的力量帮助着,人们感觉不到,但是四周的鱼群却是一清二楚。

整支般队就像是漂浮在空中,并没有被水流冲压或挤烂;如果此时有人潜在水下,他就会看到这支船队保持着完整的队形,所有的船底都压在同一个平面上,由其是在这水下,光线不足,仿佛迷雾中航行的幽灵船,数十只黑影杀气腾腾地驶来!

高速的暗流并没有让船队在水下呆得太久,而且,那股神秘的力量似乎也已经把它们带到了想到达的地方,外头的风云变幻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交替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天亮,诡异极了;这时暗流陡然拐了一个平缓的弯,将船队慢慢带向上面……

平静的海面上只是被微风泛起一丝涟漪,偶尔还会有鱼儿跃出水面,天上的海鸟是群高明的猎手,它们的眼睛尖利得可以刺进丈许深的水下,捕捉那些准备串出水面的鱼影,它们正耐心地等待着更多的鱼儿跃出,一担发现目标,便在脑海中进行了庞杂的计算,这种计算往往十分精确,通过眼睛接收鱼儿身体扭曲的样子,和海水的盐度对鱼儿跃出时的阻力,以及计算鱼儿冲刺时的深度等等这些数据迅速在海鸟脑海里换算,计算出鱼儿将要从水面上哪个点跃出大概在水面上串行多远……

当然,这是比较笨的海鸟才会做的行动,因为这样抓信的机率不会太大,这样做大多数的结果是鱼被自己的爪子踢飞掉了,精明的海鸟则是在水下对鱼进行抓捕,当鱼冲刺到最大速度的时候也是海鸟下爪的最佳时期,这当然是要经过计算的;当海鸟下爪的时候正好和鱼形成一个对冲,鸟爪碰到鱼的时候因为还有海水的阻力,所以鱼不会轻易被踢掉,这大大增加了捕获的机率。

这时天上的海鸟已经聚集了几只,它们相约聚餐,在天上已经盘旋了一段时间,都找到了最佳的俯冲地点和目标,正要收翅下降的时候,水下突然一阵激烈的骚乱,使得海鸟刚刚冲下一点便又猛拍翅膀,下意识地回到了刚才的安全高度!

海鸟们看到,水面之下,是一大群鱼群,它们以疯狂的速度从深水串上海面,眨眼的时间便是哗啦啦的一片,这个鱼群的数量大概在二十万条,它们在水下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鱼拳头,像一个对空气不满的人挥拳打向空气,但这个拳头先前看似凝成一团,在打出水面后仿佛不敌空气,一冲出水面便哗的散开,这些鱼群又再次构成一副壮观的景象,如果倒过来看,像是海水的天空,正在向空气的地面下着数量有限的鱼雨。

海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坏了,即使那串出来的是自己的食物,但因为数量庞大而选择了放弃,有时候集体的力量是可以占胜天敌的!

如果有心,海鸟们可能还可以看到,就在这堆鱼群的背后,正有数十个巨大的黑影上浮,正是这些黑影,吓坏了它们的食物,进而吓坏了自己!

这里是拥有五千年灿烂东方文明古国所敬畏的终极之海,据说这片海域就是幽灵船经常出没的地方,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扫视一周不会看到任何高出海面的东西,但就在你转身的时候,在没有被注意到的方向上,往往就会突然冒出一艘船来,而且这船破烂不堪年代久远,船上的东西完好无损,而人却不知踪影。有的船则像是在海底下被泥沙埋藏了好久,甚至还带着海底生长的一些植物,谁也不知道这些船是怎么出现的。

但即然有传说,就说明有人到达过这里,也真正地见到过幽灵船。

……

在鱼群还没有完全串出水面逃跑的时候,很快有一根木头就划破了海面,像鲨鱼的背鳍。接着又出现了第二根,第三根……

在还没有达到第十根的时候,一个木雕的乌龟首先浮了上来,这是安在船头的福兽,它安详地在水面滑行了一段距离,水面下连接的部位开始上浮,没有任何的停歇,很快就又露出了水下的其余部分,一个完整的船头刺出了水面!

几乎就在一瞬间,整只船便从水下浮了起来,因为上浮之时有着极快的速度,所以击起一阵不小的浪潮,之后船体在水面上摇晃了几下便回归平稳,这正是吴书豹所在的船——猎洋号。大量的海水从船里面流了出来,构成一副状观的暴布之景;一些来不及逃跑的鱼也在蹦达两下之后越过围栏,落入海中,有的则被留在了船上。

与此同时,其他的船也像猎洋号一船浮了上来,连续的上浮使得海水沸腾起来,那些船像一个个被煮熟的饺子在海面上晃动着!

平稳之后,人们开始走上甲板,对于一群刚刚从鬼门关出来的人来说,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相互对望着,然后大家都抬头,看到被安排掌舵的舵手正在甩开从衣服里抓出来的大龙虾,看来其他船上的人应该也没有人员伤亡!

但人们还没来得及庆祝,那刚刚崭露头角的喜悦便瞬迅凝固在脸上,大家都纷纷望向船队的正前方向,那是一个乌黑的风暴团,连接着天地,看不到两头,里面还不时地刺亮着闪电,而另人惊恐的是,这风暴正极速往船队赶来,船队又再一进陷入惊慌的骚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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