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吴书豹,此公心狠手辣,尤其是对待海盗,为了达到惩罚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张保仔听到他的名字也能被吓尿三滴,很多人都是因为受不了他的折磨而选择了出卖同伙,就算是活了下来,也生不如死。
他乃乾隆四年的武举殿式一甲头名,与福建水师提督吴必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因此获益,坐上了福建水师舰队之下一个副将的宝坐,钱途无量。
但因为整个舰队并不受朝庭重视,所以往下拔款也少得可怜,有时候甚至直接无视千里迢迢送到京城的请凑,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靠打一些“杂工”来凑取粮晌,比如打捞古代沉船,勾结海盗三七分还有冒充海盗等等,仅从这些获得的利益就足以养活整支舰队,但舰队的督头总兵们显然并不想把这些钱用在军费上,所以很多肥水都中饱了他们个人的私囊,吴书豹的那般贵气便是从此凝聚,身上的玉配就是沉船中所得。
而不久前,他们得到一分地图,研究后得知那里的东西价值连成,这次他们打算探入更远一点的深海,去寻找那里的宝藏。
为这次出行,他们已经做足了大量的前期准备,给张罡下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的方面,他们也早就准备好了用来远洋航行的大船,又从军营里精挑细选了几千名士兵,壮大这次出行的阵仗。
当然一切都是在秘密之下进行,因为一但暴露,不但引起民间猜想,还会引起各别海盗的注意,就更别说那些虎视耽耽的西方列强了,早在几天前那些远洋大船已经被秘密送到台湾岛东边的一个隐秘小岛上,那几千名士兵也被分别从不同时间和地方送到岛上,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等候出发。
他们如此谨慎却又大动干戈,说明那个地方的价值之高,这次他们胸有成竹,张罡猜想,也许那终极之海里面,还真有座金山银山。
张罡想再套出多一点信息,却来到一个牢房前,突然,吴书豹停了下来,陡然虎躯一震,竟有股钢猛真气自他体内摄出,括了一阵不小的凉风,只见他双手在空中虚划,带动周围空气跟着浮动,然后一抖,两个掌心都正对牢门上的铁锁,那锁和铁链有手指头粗细,竟然被吴书豹的内力逼得一阵抖动,眨眼之间,锁和铁链仿佛高度燃烧后的木炭般碎裂,而牢栏却文丝未动。
“豪塞雷,隔山打牛哇!”
“前朝初年就已经失传的绝世神功……”
“竟然重出江湖了!?”
见吴书豹施展神功,牢里面的人一阵嘀咕!
“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少问!”吴书豹将手放到背后,脸不红气不喘,道。
张罡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心知自己的骨头没这铁锁硬,便把嘴闭上了。
这时牢里有人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拍了拍张罡问道:“你就是那个不会迷路的张罡?”
张罡一听,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乐哈哈地点了点头,“哪里哪里,经常找不着方向的!”
然后后面又有人走了出来,是头壮汉,他一挤那两块胸肌,道:“缺人不,带上俺呗?”
原来这牢里关着的全都是海盗,有几个张罡还认识,他们个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胡子垃渣,这些人对己身的防晒并不注重(若是平常渔民会披上斗蓬戴上斗笠),不过随身披着东西,打劫起来就没那么灵敏了;这也是为了从本质上魔化自己而达到恐吓的效果,许多人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晒伤痕迹,每个人的双眉都是微微向中间凑紧,这是常年暴露在烈日下为了减少眼睛被阳光刺激而缩紧眼皮的后遗症,即使回到背光的地方也无法改变这个毛病,却也间接地达到了不怒自威的作用。
“我的人在哪儿?”看着这些陌生的同行,好像是要另行组队,所以张罡问道!
“他们不听话,所以让他们尝尝十大酷刑的味道……有两个受不了死了,其余的,还关着!”
“给他们条活路吧!”张罡想要上去扭断吴书豹的脖子,这狗曰的竟然动用酷刑对待自己的兄弟,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海盗,生死由命天注定,不过张罡还是恳求道。
“会的,但要等这次回来!”吴书豹边转身往外走,边道:“既想活命又想赚钱的,就跟来吧!”
话已经很明白了,这些凶神恶煞知道自己被招安,要替朝庭卖命了!
之后吴书豹又命人拿来一支盆栽的菩提树,上面长了一朵正在含苞的花,然后亲自捧着这盆花,趁着夜色将他们带到泉州的渡头,在那里早有一艘船在等候,人一齐,便往海上驶去。
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岛,有着盛气凌人的海岸,大多都是刀削似的悬崖峭壁,他们的船开到一个像是河口的缺口,往里面驶去,两边的峭壁有高有低,树木丛生,有各种鸟儿在此聚集,河道时而宽,时而窄,抬头望去,一线天的感觉非常强烈,并且大白天的竟然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真是奇观。
再驶过一段被水淹没的灌木丛之后,前面突然给人一种壑然开朗的感觉,一个巨大的湖面映入眼帘,但显然张罡对此并不感兴趣,一路上他都显得十分惆怅,觉得此去凶多吉少,一直想找机会逃走,但是吴书豹能轻易让这伙人聚在一起,就有绝对的能力实施控制,他一定还有什么杀手锏,而且他对海盗的惩罚手段是问者丧胆,张罡觉得还是先看清形式再动手的好!
当船缓缓驶进内湖,张罡也看到了那十几艘巨大的舰船,它们像一群浮在水面沉睡的巨兽,高耸林立着的桅杆直指天穹,那坚挺的模样仿佛在召告天下自己永不沉没。
为了震住张罡他们,吴书豹的一个随从得意地介绍船的来历,它们当中有的是从一些西洋海盗手上抢来的,上面的设备都比较先进,左右两舷都有八到三十二门大炮不等,有的还搭载了几十门机关枪;有几艘是自己照着西洋舰船改造的,大炮机枪免不了,这些热武器皇帝不喜欢,但是吴书豹用着却“颇为满意”。船员的载荷量也从二百人增加到三百人,如果船舱塞满食物,足够这三百人在海上吃三个月。
虽然这些船大小不一,但与普通的船相比都大了许多,这也是吴书豹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能够胜任深海航行,这次出海他们是下足了血本,也再次证明了张罡的猜想,此次他们要去的地方,一定有着十分诱人的东西。
在这些大船的旁边,还停着十几艘中形的戎克船,这种船的风帆计设匠心独韵,利用斜切的原理与风力对抗,只要保持航向,无论风向如何它都依然能保持高速的航行状态,早在汉朝时候便被使用,两千年的经验积累下来,驾驶这种船早已熟中生巧,它们将一同出海,以己身灵敏的机动性为这次远洋保驾护航。
张罡和那帮海盗就是被按排在一艘戎克船上,不过这船小得可怜,不到两丈宽,长四丈,船员、配给就不用说了,食物还得从别的船上发下来。武器方面除了一些刀之外,并没有配给先进的热武器,这也是吴书豹为了防止他们突然反咬一口;这船上原先就按排了一群人,不过吴书豹放下话来,张罡是这艘船的头。
因为张罡心里有着小算盘,所以上船后他首先对这船进行一些简单的了解,他在无意中发现,这艘船的某些地方,有很宽大的夹层,他根椐目测到的重量估计船的吃水线,发现这船上还有隐形的重量,这说明夹层里面装有重量不小的东西。
不过张罡并不是很在意,可能是为了这次远洋而加固船体,额外增加一些材料罢了。
这次出行是以吴书豹为总督,全程由他来发号施令;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等张罡一到,也就是出发之时,当然,还得等到天黑,因为这一带海域时不时的会有渔民出没,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节外生枝,被泄漏给过往的外国人知道,只能耐心地等待天黑。
而这一路上,他的手都没有离开过那盆菩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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