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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记录下来了没？”徐稚鹄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看向一旁蹲在地上清理战场的李又楠。
李又楠摆弄了两下手腕上粉色手表形状的记录仪，“都记下来了，这个月的卷宗可能会多一些，又要多加运费啊。”
“行了，花钱又不是你花，你唠叨个什么。速度快点儿，收拾好了早点回家。”
“知道了……你帮忙的话会更快的。诶老板，这个东西是什么？”李又楠捧着几个像是水晶球一般的珠子，拣选出其中只有小拇指指肚大小的水滴形水晶给徐稚鹄看。
“凡有灵者，泣泪成珠，这是刚才那厉鬼的眼泪。这种珠子大多功效不凡，可以留下。”徐稚鹄看了一眼另外两颗稍大的，“竟然有已成气候的修者死后才会形成的双珠，拿飞鸿来看看。”
身为天地中的集灵气者，凡以混沌灵气为基础修行的种族，修为稍有成就便会在死后遗留下两颗水晶珠子。一颗名为飞鸿，存储着死者生前最为深刻的记忆，经人阅后不久便会化为飞灰。另一颗名遗珠，存储着死者在世间遗留的最后气息与影像。遗珠质地坚硬，一般都可以长久留存。
徐稚鹄嘴上说着对那厉鬼生前的经历不感兴趣，但还是接过飞鸿珠，将神识探入。
“怎么样啊老板，给讲讲呗，叛逆少年为何走上杀人不归路啥的。”二人踏着月光走出医院，李又楠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取出两盒酸奶，递给看过飞鸿珠后便一直沉默的徐稚鹄。
“原来是伏蛟之体，怪不得看他修鬼也没多久，就这么成气候。”徐稚鹄接过酸奶，长叹一声，“自洪荒至今，这种体质就一直被诸界之人羡嫉。若生为妖族，日后成长起来定是我妖族一大助力，可惜偏偏生为凡人。被诸界趋之若鹜的体质，竟这么窝囊地死了。”
“伏蛟之体？七步叩府，一夜通幽的伏蛟之体？”净殊少见的有些讶异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出来。
“呀，净殊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又要像上次那样消失上十天半个月的。”
“你回来了？那些人呢？”
徐稚鹄和李又楠同时出声发问，净殊显得有些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边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散开重新梳理一边道：“我既然回来，他们自然过不来了。”
“今天还顺利吧。这个给你，我以前做的小玩意儿，如果哪天我又不在，只要喊一声我的名字就可以激发出灌注其中的力量，就算克敌不足，保护你也足矣。”说着一个戒指形的法器丢给李又楠。
“哦我感受到了来自面瘫帅哥的善意……”李又楠双手做捧心陶醉状打趣道，随即正色道：“老板你刚才说伏蛟之体，那是什么？”
“就算你不修行，从小也一定听说过，不论人、神、妖或魔，想要以天地灵气为根基修行，就必需经历几个境界。”
“叩府、通幽、去命、登高。刚才净殊说的七步叩府、一夜通幽，难道是指这两个境界？”
“对。这四个境界中最困难的不是被称为‘万年修得小登高’的登高，而是在最初感应灵气、引其入体的叩府和通幽。无论是上古大妖血脉还是寻常生灵，每一辈都会有终生感应不到灵气的绝脉者。在人界这种灵气相对稀薄的地方，寻常生灵修行大都百年叩府千年通幽，当然，这是在它们无意识的情况下。而在妖界，有一定血脉传承之力的妖族在出生后也需要静修几年从而叩府通幽。神族与天地灵气联系更加密切，叩府通幽较之他人更加容易，这也是神族曾经一度凌驾于诸界之上的原因。由此可见这两个步骤的难度与重要性。而在典籍的记载中，曾经有一位伏蛟之体，创造了七步叩府，一夜通幽的神迹。从那以后伏蛟之体才为天下熟知，也有了这个名字。”徐稚鹄道。
“七步就引灵气叩心府，一夜就贯通全身而通幽？”李又楠被吓了一跳，“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样能气哭天下的妖孽体质？我妈妈说她当初只叩府就用了三年！”
“你母亲天纵奇才，三年也不算很久。当然，不是所有的伏蛟之体都有这个速度，不然今夜这只厉鬼也不会只有这点本事。它的伏蛟之体非常一般，我也是在飞鸿珠中看到才确认下来。它从出生开始就能模糊感应到周围鬼魂和灵气的存在，稍微长大一些后就可以直接看到普通妖鬼之流。并且由于当时它的家庭原因，没人给它解释那些突然出现在它的视线中的没有头甚至漂浮在空中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它被送到孤儿院，没有任何人去看望它，它就常常与妖鬼为伍，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是非观都十分扭曲，至少后来在它贩毒杀人之后内心是没有负罪感的。一些别有用心的鬼魂从一开始引诱它犯罪，就是因为它的天资，使别人都想吞掉它的魂魄以求自身壮大。”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含恨而终成为鬼魂之后，魂力之顽强竟然无法被完全吞噬，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丝魂力也能够恢复回来。但那些厉鬼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飞鸿珠内它的负面情绪最多的就是那一段刚刚成为鬼魂的时间。”
“后来它的伏蛟之体渐渐显露，就把生前死后所有对它下手的鬼魂全杀了？”李又楠问道。
“对，全部。”徐稚鹄道。
飞鸿珠经过神识探查后便不再如同最初的水晶一般清澈透明，徐稚鹄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有裂缝产生，此时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捧沙，顺着指缝滑落在地。
“人生各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真想知道当初写这诗的人类是不是见识过飞鸿珠，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贴切的形容。”徐稚鹄看着留在手上的最后一小捧流沙感叹道。
PS：万字撒花！依然单机中哭唧唧。有被指出问题，会在接下来努力改进。最近陷入自我怀疑，觉得东西挺一般的，尤其是这几天（对于我这个懒癌来说）的高强度码字，删删改改还是觉得质量上不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