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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团的入团测试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亚瑟计算下来,大约有超过两百个贵族子弟接受了这场测试。可真正成为见习骑士的又有几位呢?只有十八人,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亚瑟骑着配备给他的军马,跟在罗南德·贝克波支团长身后,同行的还有两位亚瑟并不熟悉的见习骑士,一位叫做博格·布鲁克,另一位叫做代力克·伍德。两位都年长于亚瑟,他们都来自于王城内的贵族家庭。这一行人正在前往王宫,准备接受圣王的接见。而凯特,身为贝克波支团长的侄女,也跟随他们一起前往王宫。
“凯特,”亚瑟说,“你和支团长大人都是‘那个’贝克波家族的人吗?”
“他是我叔叔。”凯特点了点头,“‘那个’贝克波?世上还有第二个贝克波家族吗?”
凯特有些不高兴,但亚瑟绝对是无心之言。对于第一次来到王城圣安米亚诺的人来说,都听说过希泽家族和贝克波家族的故事,这两个家族当初一起打下了天下,希泽家族诞生了圣王,而最初的圣王几乎分了王城的一半给了贝克波家族。行走在王城的街道上,到处都看得到贝克波家族的产业。与其他八位公爵不同,贝克波家族的公爵从未离开过王城——王城圣安米亚诺就是他们的始源之地。
“我记得你是第一个接受测试的,”亚瑟说,“我们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你可够能打的。”
“哦,我是特例。”凯特漫不经心地说,“叔叔想收下我,让我继承他的意志。可是佐伊·美蒂奇支团长也想收下我,两个人吵了一架,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美蒂奇支团长一些。”凯特忽然正面对上了亚瑟的脸,带着一副好战的面孔,“听叔叔说,你在接受测试的时候就激发了‘意志表达’的力量?”
亚瑟撇过脸,没有直视她的眼神。但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激发过那所谓的“意志表达”。他曾经找机会询问过罗南德支团长,罗南德只是告诉他,这是一种高级的意志运用技术,只有完全掌握了神圣意志的骑士才能够突破自己的躯体,将意志表达到外界。
凯特扭回了脸,一副失望的样子。她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子爵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一行人凌晨时就出发,赶到王宫门口时,刚好能够赶上上午的圣王接见活动。罗南德出发前告诉过他们,此次接见活动非同一般,在会场上,秩序边界会通过圣王的意志向所有见习骑士降下力量,与自己内在的意志相结合成为神圣意志。之后向圣王宣誓,就算正式加入神圣意志骑士团了。不过想要摆脱见习之名,还要立下战功才可。
从骑士团总部出发,到达王宫那镶金锻铁的大门之时,太阳刚刚好升了起来。时间正好,其他的四位支团长也带着自己的见习骑士陆陆续续地到来了,凯特离开了马队,走进了美蒂奇支团长带领的见习骑士队伍中。虽然诸位见习骑士都是衣着光鲜,面容严肃,但每一位见习骑士都在测试中多多少少地受了伤,一二十个伤员聚在一起,画面还是有些喜剧效果。亚瑟偷偷地忍住了笑意,马上要面见圣王,这种场合可不能失礼。
“圣王已经准备好接见各位了,”艾尔罗伊卫队长打开了王宫大门,“请各位支团长与见习骑士们随我而来。”
亚瑟跟随众人一起,走进了王宫的大门。
王宫的外墙严整而庄重,内部却奢华无比。王宫内部的墙面挂着来自各个时代的艺术家们的作画,而支撑王宫的柱子上下两端都装饰着象牙和贝壳,向上望去,王宫的穹顶上用各色宝石碎片和金子勾线画出了历代的圣王画像,以及象征秩序边界无数强大意志的万丈光芒。王宫的地面一尘不染,镂金的灯台、辉煌的墙壁,在日光的不断反射中呈现出一种恍若天国的错觉。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得到王族尊贵的气魄。
艾尔罗伊把诸位大人带到了王宫内部围出来的一块平坦的露天花园内,无数仆人围绕着的核心,这一代的圣王,唐恩·希泽就在此地,圣王身边还有一位身穿魔法师长袍的男人,他面带微笑一一向支团长们行礼,是与亚瑟在骑士团总部大门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法兰克。
诸位支团长半跪了下来。
“神圣意志骑士团,支团长塞西尔·哈布斯——”
“耶达·史都华特——”
“佐伊·美蒂奇——”
“杨·希泽——”
“罗南德·贝克波——”
“携新晋见习骑士,向圣王、总团长大人行礼!”
“父王叫你们起来吧。”一个柔弱的声音轻声说道,亚瑟随着支团长们站了起来。那个声音来源于圣王身边的一个女孩,她就是公主,海伦·希泽,圣王年龄最小的孩子。可首先进入亚瑟眼睛的,却是圣王那无神的双眼,流着口水的嘴巴,以及瘫坐在木制轮椅上的一具干瘦的躯体——和亚瑟想象中强大无比的圣王形象完全不同。亚瑟觉得,甚至那副沉重的黄金王冠,随时都会把圣王压垮。
圣王张了张嘴,轻轻地在海伦耳边嘀咕了几句。海伦点了点头,直起身子说,“圣王想早点结束这场仪式,请见习骑士们上前宣誓,接受秩序边界的赐福!”
所有十八名见习骑士上前,半跪在了小花园内光洁的石板上。亚瑟从一开始就留意着圣王,他不敢相信,传说中装载统御意志的强大躯体,竟然如此的弱小、残破。
海伦走上前来,带领着众人念起了约定数百年的誓言。
“承载万物的最高意志在上,您的勇士在此立下誓言……
我立下忠诚的誓言,守卫圣王治下的乐土;
我立下勇敢的誓言,保护弱小的百姓妇孺;
我立下诚实的誓言,对待兄弟以真情流露;
我立下正义的誓言,为斩恶魔而全力以赴;
我立下节制的誓言,奢华与放纵弃之不顾;
我立下宽容的誓言,原谅他人的堕入迷途;
我立下希望的誓言,神圣终降临意志之路!”
誓言念毕,瘫坐在轮椅上的圣王那无神的双眼忽然间化出无边的神采,他轻轻站起,走到了众人面前,强大无可匹敌的统御意志从他瘦弱的身躯中磅礴而出,他俯视着半跪着的众人,浑厚而遥远的声音缓缓出现。
“我的孩子们,拜倒在统御意志之下的孩子们,最高意志在上,铭记你们的誓言,秩序边界的力量永远眷顾着你。”
一阵夺目的白光从圣王身体中闪出,照亮了整个小花园。光芒散去后,获得了神圣意志的所有见习骑士的双眼中都闪烁着坚定而狂热的神采,他们已经彻底拜服在了统御意志之下,忠于最高意志,忠于圣王,将成为他们今后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业。
除了亚瑟。
此时的亚瑟一脸迷惑,蓝紫色的火焰再次从他体内涌出。火苗幽幽地燃烧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在了这个见习骑士的身上。
“意志表达?!”圣王皱了皱眉头。
PS:
押韵病又犯了。
七美德太难押韵了,就自己写了一套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