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转动—命运—分歧

在准备早餐的时候,卫琅又想起昨晚那个古怪的梦来了。战场、尸体、笛声…梦中的场景一幕幕映照入他的脑海里,是那般的鲜明清晰,仿佛就像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那就是Saber的过去吗?”

卫琅调着锅里的汤,一边默默地想着。他早就听说过御主会在梦中追溯从者生前的记忆,但没想到居然会那般清晰。自己握着调羹的手,还在因回忆中真实的感觉而微微地颤抖。

他偷偷撇头望向跪坐在被炉旁的Saber,正处早春时节,天气尚且有几分寒冷。Saber正双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咖啡,小心翼翼地用嘴唇啜饮着。朝阳给少女的双颊染上了一抹潮红,柔嫩的嘴角因沾上了咖啡的汁液亮晶晶地反射着光。

但此时的Saber无论怎样看,都和普通的少女并无二致。不,应当说Saber比普通的少女还要更加迷人和靓丽,宛如出自某位名家之手的春之女神像,让人不由得升起一种想要把她据为己有的想法。

兴许是Saber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将脸转向这边。

“阁下一直盯着我看,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没有…”

卫琅感到脸颊一阵高温,急忙羞愧地挪开了目光。

但在数秒之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将视线投向Saber的身上。

“诶,Saber小姐,不好意思地问一下,那个是我的衬衫吗?”

“哦,您是说这个吗?”Saber用手拉了拉身上的白格子衬衫,“这是我在衣橱里找到的,毕竟老是穿着铠甲太引人注目了。没想到是阁下的东西,真是失礼了。”

“哪有,Saber小姐不用道歉,这是我的错,忘记为Saber小姐准备合适的衣服了。如果Saber小姐不介意的话请先委屈一下,等吃过早饭我们就去挑选合适的衣服。”

“诶!这如何使得!”

Saber激动地站起身来差点把被炉掀翻。

“我是阁下召唤来的战士!就算身着褴褛破布也无妨于战斗,怎么能顾忌衣着这等小事!”

“嗯,嗯,好了,我明白Saber小姐的意思了。”卫琅边说着边将一锅新鲜的肉汤端上了桌子。

“但是,再怎样强大的战士也需要吃饱穿好才能好好地战斗。古人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在这一点上,我也是绝不退让的哦。”

卫琅微笑着,用汤匙指着Saber说道。

Saber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既然阁下都这样说了…那,好吧。这份恩情,我一定会在战斗中加倍报答阁下的!”

事情就这样约定好了。

吃过早点,他们稍事收拾一番,便动身往市里知名的服装店赶去。二人乘坐巴士穿过护城河大桥,来到了繁华的城北区。他们要去的服装店坐落于城北区的下街,与锦城的地标性建筑红廊大厦遥望相对。

这里是繁华的商业街,每天从早到晚人流熙熙攘攘,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Saber本来对此颇有微词,认为买件衣服不必跑这么远。但卫琅笑着劝她说,顺便带Saber熟悉一下这座城市的地形,就当是收集情报好啦。

“欢迎光临Short Honey,两位客人。”

刚踏进装修奢华的店门,一位年轻漂亮的销售员便急忙上前笑容可掬地接待了他们。

“啊啦,二位是情侣吗?”

“情侣?是妃子的意思么?不,我乃是这位大人的护卫,并非妃子。”

Saber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一十分不着调的回答吓得卫琅赶紧为她打圆场:“抱歉,这孩子的想象力有点太夸张了!”

销售员捂着嘴含蓄地笑道:

“女朋友亲好可爱啊!我也经常幻想自己是公主,有一天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接自己什么的…哎呀,见笑了。是给女朋友亲挑选衣服吧,来这边请。”

销售员先后拿来了轻薄的连衣裙、淡雅的长裙与衬衫、哥特风的小裙子和日式的水手服,但Saber在试穿之后都一一退回了。

“还是算了吧,阁下。这些衣服不太适合我。”

Saber微颔着头,浅浅的刘海遮住了她那漂亮的眼睛,无从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捻起卫琅的衣角,想要拉着他朝店外走去。实在令人意想不到,Saber竟然也会露出这般害羞的模样。

“Saber,你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或者你形容一下你想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我们来帮你找。”

Saber没有答话,她只是错开了目光。

卫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展柜里的男性模特。模特身上穿着笔直干练的夹克和一条牛仔便裤。

原来Saber喜欢这种样子的啊!

卫琅忙叫销售员帮她取来换上。没想到,换装之后的Saber相比之前更显得英姿飒爽了,牛仔裤将她女性的曲线勾勒得完美无缺,上身紧凑的夹克却更有一种男装丽人的味道。

卫琅竟在不知不觉中拍手称赞起来,销售员更是一个劲儿地奉承着:“女朋友亲好酷哦!我简直都要看入迷了呢!”

难得Saber如此满意,卫琅这下也不得不买单了。

“还要试试其他的衣服吗?”

卫琅话音刚落,身上的罗盘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取出一看,显示着庚方位的魔力水晶已经破裂,指针如抽搐般疯狂地向那个方向摆动着。好强的魔力浓度!连卫琅也不禁吃了一惊。

这种强度的魔力释放,错不了,附近有其他的Servant现身了!说不定还是上三骑。

“Saber!”

Saber也早已察觉到周遭的变化,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自身的魔力也开始汹涌地溢出。

“嗯!一起上吧,卫琅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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