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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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俊看着怀中熟睡的李爱玉,满脸的宠溺之态,珍爱之情。他表情微微淡了些,稍稍展开了略带羞涩的容颜,轻轻地在李爱玉的额头上亲吻了下,带着一丝丝笑意和满足。

“哐”的一声,电梯停了,电梯中的灯灭了。张逸俊没站稳跟着晃了一下,李爱玉被情惊醒,她紧张的全身发抖,两手死死地抱着张逸俊的脖子。

张逸俊:“别怕,小傻瓜,我在”

声音好温暖,好安全,此时的李爱玉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张逸俊抱着的,她慌张地挣脱了张逸俊,向后退了几步,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你,你”,还未说出一句整话,电梯又突然往向下滑了一点,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李爱玉被晃在地,她蜷缩着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张逸俊:“没事儿的,不要怕,我刚才已经拨过物业的紧急电话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李爱玉情绪平稳了一些,但她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张逸俊十分担心:“怎么了?”李爱玉并未回答,但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更加短促。

突然,李爱玉站了起来向那条细小的电梯门的细缝中大步踏去,两手拍打着电梯门,呼喊着:“救命,有人吗,救命 ……”,李爱玉呼喊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几近到了疯狂、恐惧之中。张逸俊不知李爱玉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难道是我的原因,难道她怕我,不,不会的,那是什么原因?难道她怕黑,难道她以前有过类似情景下的可怕经历……

张逸俊胡思乱想着,李爱玉也在绝望中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这声音里多了一些的哭泣声。她背对着电梯滑坐在地上,张逸俊在一对于她来说相对安全一个距离,轻轻地蹲了下来:“别怕,深呼吸,一次,两次……”,李爱玉跟着张逸俊的声音,一呼一吸地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李爱玉情绪刚刚稳定一些,“噌噌——噌——哐”,电梯一连向下滑了两三层,张逸俊大步抱住摇晃中的李爱玉,李爱玉全身发抖地蜷缩在张逸俊的怀里。张逸俊空中取出竹笛,将李爱玉抱得更紧了一点,使他的头能透过李爱玉的肩吹向那支竹笛。

一股温暖、缠绵的竹笛声盘旋于这小小的空间中。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李爱玉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这支似曾相识的曲子。好熟悉的感觉,这个拥抱,这个味道,还有这支曲子,可我在这之前从未与他如此拥抱过,难道我也忘记了什么。

“噌噌——噌——哐”电梯滑落到了最底层,虽说张逸俊在电梯滑落的过程中一直紧紧地抱着李爱,并且安慰着她,但她的情绪还是慌乱了起来。

李爱玉还略带喘息地贴耳问道:“我们曾经是恋人吗?”

张逸俊对此种情景下猛之来的问题呆萌了一下:“嗯”

李爱玉有些着急:““嗯”是什么意思?是有过还是没有过?”

张逸俊略加思索地说:“你怎想都可以”

李爱玉松开了抱着张逸俊的胳膊问道:“到底有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逸俊见李爱玉着急,也立即答:“不要急,不记得就代表没有。”

李爱玉半信半疑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质问地说:“你刚才明明——”

张逸俊打断了李爱玉的话,笑着说道:“我刚才不知道如何答复,是因为我们正式约会在昨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过去式。”

张逸俊:“还怕吗?”,李爱玉未语,张逸俊:“我教你吹笛子?”,张逸俊说着就将笛子递到李爱玉面前。李爱玉顺手接过笛子:“刚才的曲子确实好听,我就学那首吧!”

张逸俊细细地调整着李爱玉的姿势,讲说着吹笛子的要点,两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渐渐地忘记了此时的处境。

李爱玉突然倒了下来,张逸俊见状,急速将其揽入怀中,李爱玉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手腕上的红色手链也一闪一闪地发出了紫光,这一切都看在张逸俊的眼里,急在他的心上,他轻轻地将李爱玉下身放倒,上身倚在电梯的壁上,自己起身在电梯内焦急地想着办法。

张逸俊眼看着李爱玉的呼吸即将结束,他自言自语道:“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他仰起头,将眼中的泪水轻轻倒流了回去:“也好,你活着就好。”

张逸俊轻轻地走到李爱玉身边蹲下身来,借着这个紫色看着憔悴的她,万般轻柔地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眼含泪水的不舍地说:“别怪我,忘记我”,话语间,他用自己带有手链的左手握住了李爱玉带有手链的右手,此时张逸俊已换了装束,一席白衫,淡蓝衣领,高束黑发。两手链的紫光合二为一,光线在慢慢恢复它的强度,而张逸俊从黑发变成白发,从一青年面容变为中年,再变为满脸的老年,在这变化中李爱玉装束已变,黑发高束,一席飘逸的衣裙,眉眼弯弯,脸色从煞白到慢慢有了血色的过程,基本是和张逸俊变老的时间是同步的。

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正在迅速老去的他,用尽力气想阻止,但无奈,此时她动不了。

“你醒了?”

她眼含泪光的微弱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手好似要抚摸他的面庞。

“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她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没用的,快停下,别为我做傻事”

原本还在他眼中打转的泪水,此时不听控制地流了下来:“你忘记我们曾经的一起发过的誓言吗”

“没有”

“生死相依,相伴永生”,两人泪水布满双眼,默默地说出了他们曾经的誓言。

她没有再阻拦他。

两手链腾空而起,他微笑着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她也欣慰地笑了。

两人相拥之时,手链的紫光将其二人吸入光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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