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正流彩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里,直奔程海啸的房间而去,进门后,随手反锁上门,程梦然:“弟弟危险”,程梦然和程肖天来到程海啸的房间外,大喊着。

只听到“嚓――嚓――嚓”快速飞旋的声音,直觉上不妙,程肖天使劲地撞门,终于被撞开了,只见正流彩站在一边,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什么看不清,可程海啸不见了,消失了。程梦然只觉头一愣,推搡着正流彩,大嚷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你怎么能这样狠心。”,程梦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尽全力地去拍打着正流彩,大声地喊着:“不就是两个人参果吗?是我,是我,我让弟弟摘的,你把我也给剪成碎片,放进你那个小瓶子里吧!”

正流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

程肖天抱住了程梦然,程梦然挣扎着,可怎么也挣扎不了,没有力气了,瘫坐在了地上,程梦然稍平静地问母亲:“你到底为了什么?”,程梦然转过身,用尽了所有力气,向天大喊道:“这是为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母亲守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真想摆脱她,可是我现在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爸爸捧着我平时最爱吃的红枣莲子羹,送到我面前,对母亲说:“你先出去。”

程肖天一边端着碗喂程梦然吃饭,一边道:“女儿,吃点儿?”

程梦然:“爸,你说我们是不是将来也会像弟弟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程肖天:“然然,不要多想,先吃饭,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程梦然没有吃,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程肖天:“然然,你好起来,我们才能想办法”

程梦然:“真的有办法吗?”

正花天:“老师——”

梦肖天回头一看:“花天来了”

程肖天站起来拍了拍花天肩膀说:“她还是不肯吃饭,你劝劝她吧”,程肖天回过头看了程梦然一眼,走出了房间。

程梦然吃力地和花天打招呼:“花天——”

正花天大步地走到床前,坐在床边说:“然然,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我什么都知道。”

程梦然想起身坐起来,正花天把她扶起来,使她半倚着。正花天轻轻地用手,把程梦然的头发,向两边整了整,眼神是充满了怜爱。

此刻,正花天就坐在程梦然的面前,伸手把桌子上的碗端了过来,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吃饭。不知为什么,程梦然在他的面前,会变得如此听话,不吵不闹把饭吃完了。正花天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里,让我两只手抱着杯子。真暖和,手里拿着个热水杯子能不暖和吗?

正花天低着头慢言慢语地说:“梦然,如果真的要反抗,你的母亲和我们都会受到伤害,不反抗 ——”

程梦然打断他的话说:“不,要反抗”

花天抬起头来说:“反抗,你希望我们赢,还是你的母亲赢?”,程梦然低下了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正花天说:“如果我们真的赢了,那你的母亲可能会永远地离开你,你愿意吗?”

很矛盾,母亲很强大,我知道我们赢不了,可是只要反抗我们就有希望,可真的赢了,母亲也许就会永远地离开我,虽然母亲对我不好,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许久,程梦然也没有说话。正花天握住程梦然一只手,说:“梦然,不管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地支持着你。”,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只能在梦里,才能这样近距离接触的人,眼睛湿润了,多么幸福,然而又是多么不幸。

正花天:“天黑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又到了昨天的那个时候了,程梦然一直在等,等着正花天的到来。他真的来了,他带来了自己做的包子,递给了程梦然,程梦然一边吃着一边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生怕眨了之后,就会消失了。程梦然知道正花天在等她最后的决定,也许他也代表着全部同学们的期待。程梦然吃完后,喝了一杯水,“花天,你帮我把那一盏红色的灯笼到山顶上放飞好不好?”,正花天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了。

再后来的三天,正花天每天都来,每天都给程梦然带来了不同的爱吃的食品,他说都是他自己做的。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身体好了,心却在流血,血淋淋的血,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它的痛。吃过晚饭,程梦然提着红红的灯笼出去了,静静地在操场上来回地走,今天没有月亮,真的很希望,正花天这会儿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决定,也许会让我失去母亲,也许会害死很多同学,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我已经决定了,我无可选择,必须这样决定。

正花天:“梦然”

程梦然听出是正花天的声音,“花天,我们再去放一次灯笼吧!”。他们一磕一绊地总算到了山顶,点亮了红红的灯笼,向高高的天空中放去,灯笼越飞越高,他们牵着手坐在那里,看着满天的星星。

程梦然依偎在正花天的怀里,指着天空中那一颗时而亮时而不亮的星星说:“花天,我也许就是那颗最微不足道的星星。”

正花天低头看了看程梦然,指着旁边那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说:“我就是那颗永远守护在你身边的最亮的那颗。”

他们都笑了,没有太多的浪漫,有的只是点点的感动。

正花天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是那一颗最亮星星吗?”,程梦然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因为,只有最亮,才能引起你的注意。”,程梦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此刻的幸福全在那弯弯的笑意中。

程梦然:“花天,我决定了,我要反抗,不管结果如何!”

正花天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你会这样决定的,可是不管你怎样决定,你总是最难过的那个,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程梦然头更低了,不再说话。

正花天抚摸着程梦然的头说:“你的决定是对的。”

正花天突然拉起了程梦然,站起来指着说,“流星,快许愿”,正花天的催促下程梦然许了一个愿:如果母亲真的要死,请让我跟着她去;如果真的母亲赢了,请放过那些同学,如果注定我们只能留下一个人,请让正花天永远离开这里,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正花天没有问程梦然许的什么愿,但他已是猜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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