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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余光,照在某条空旷的小巷,流忻看着罗烟,“你去浮生楼干嘛?”
罗烟苦笑道:“我师父让我去的。”他明白,流忻之所以一直跟着他,是因为他的师父,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有一说一,你是真的和我师父一模一样。”
套近乎抱大腿就对了,他在心理补了句。
流忻没回他,径自往一个方向走过去。
罗烟连忙牵着小姑娘跟上。
不多时,三人行至长安东南角的坊市,此时入夜,坊市已然无声。
坊市尽头,有一座高楼,罗烟隔着不小的距离仍旧需要仰视它,大略有十层左右,每层房檐的宫灯带着浓重的东方气息,巨大的牌匾远远得能得见三个烫金的大字——浮生楼。
走近看,繁复的红木雕花大门上赫然被贴上两张交叉的白条,一条写着“此楼查封”,一条写着“欠债还钱”,落款是“高定钱庄”。
“查封了?”罗烟一怔,好家伙那自己信送哪?
罗烟扭头看了看坊市,嘟囔了一句:“我想找找周围路人问问,但是都关门了。”
流忻顿了一下,说,“有些地方不会,比如……”
“青楼?”罗烟虚着眼睛,扯出来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
“或许?”流忻默默低头看看孩子。
果不其然,孩子开口了,“啥是青楼?”
“我们一会去你就见到了。”罗烟抬腿往距离坊市最近的某处走去。
“为什么……去青楼你这么熟练啊?你不是连浮生楼都不认路吗?”流忻看着先他一步的罗烟,忍不住吐槽了句。
罗烟走在前面,摇头道,“不然,不然。坊市里的勾栏一般这个时间都不会散场,在夜晚闭市的坊中循着光就能找到。”
如洛河坊这种大赌场,一般市民阶级都是进不去的,就算进去,也没有赌的资本,于是乎,在市民的坊市中,便不知是谁开始组织起了曲院勾栏,作为市民阶级的消遣娱乐场所,曲子一般都是是兼职业余百姓演奏的,赌局则是赌低额的金钱。
灯火阑珊中,有人高歌,“千里之外……念前路茫茫……”
罗烟走近看,才看到那灯火中央最高的戏台上,红衣的女子在琵琶声中翩纤起舞,忽而,仿佛一曲终了,女子跪俯于台上,半是凄苦,半是无奈的清唱出了最后一句。
“凭栏远眺……何处是吾乡……”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或许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罗烟心里想道。
他见红衣戏子被人帮扶着退场,也扭头忙起了正事,他伸手拍拍旁边也在最外围看戏的壮汉,那壮汉斜了他一眼,罗烟忙赔笑着道,“兄台,打听一下,这浮生楼犯了什么事,怎么被查封了?”
壮汉有些不满,“打听那销金窟干嘛?”
罗烟心下思索,其实,他也不清楚浮生楼是做什么营生的,甚至连它在哪都要别人给引路。
等等,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不知道浮生楼的信息这本身就不太合理,这种感觉,不像是不知道,反倒是像自己想不起来了。
他知道暂时压下疑惑,顺着壮汉的话问道,“我是个外乡人,好奇嘛,兄台给讲讲?不会亏你。”
壮汉这才正式打量了罗烟三人,在他染血的手臂上停了一下,开口道,“浮生楼本来是长安最大的赌坊,有十年根基了,近两年洛河坊异军突起,不知和官家什么关系,官家也若有若无的开始打压这生楼,先是把浮生楼外围这片地方划给了新建的坊市,前几个月又有人控告浮生楼骗钱,整到官府那里,告的人没啥事,误会一场,但是这么一闹浮生楼的名誉却受损不少。”
壮汉摇摇头,“最近几天,不太平,浮生楼被高定钱庄控诉欠债逾期,前日刚被查封,结果今天白天洛河坊遭难,长安府当值副将胡铁生被叫去维和却死在了洛河坊里,晚上刚又有两伙江湖人在洛河坊交手,牵扯颇多,听人说见到了唐门蝠翼,还有提到奇门的杀手。”
“这高定钱庄背后是谁啊?说封就封。”罗烟追问道,前天正是他带着信赶来长安的时候,浮生楼的查封,和信件要说没有直接关系,不太可能。
“钱庄庄主就是高定,高家可是是当朝高皇后的母族,在中原就这一家钱庄独大。”壮汉压低声音道。
“那浮生楼里的人都被带哪去了?”罗烟好奇的问,“这也算是树倒弥孙散吧?”
“不清楚,那天查封阵仗大得很,长安府的胡铁生将军带着查的,围得严严实实。”
见壮汉这里问不出什么,罗烟抱拳道谢,摸了几两碎银子给他,便带着二人欲离开坊市。
罗烟边行边说,“胡铁生带人围的浮生楼,可是他隔天就死在帮洛河坊维和的路上?”
“所以说,杀他的人是在帮浮生楼?”罗烟推断道,递给流忻一个询问的目光。
“杀他的人在你旁边。”流忻平静的道。
“你杀的?”罗烟一愣,“为什么杀他?”
“接了某个委托,委托信息指名让我接的,恰巧我也挺看不上胡铁声,就顺手宰了,只是没想到来长安之后我就感受到你师傅留下的气息,沿着找,结果找到你。”流忻解释道。
“那委托是谁发的?”罗烟追问,他想知道谁在友方,谁是敌人,他好把信送到。
“呵!”流忻忽然轻笑了声,“你自己发的,或者,准确来说,是三年后的你通过这些时空裂缝偶然进入现在的时空发的。”
罗烟睁大双眼,声音提高些许,“这么不科学吗?”
“这个时代有科学这个词吗?”有人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罗烟彻底懵了。
他看到卸完妆的红衣戏子正在向他走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绕过戏台,恰巧在距离幕后不远的地方,刚才那一声,正是被这女子听了去。
罗烟干笑两声,“那姑娘又怎么知道科学是个词?”这女人刚才那句话信息量太大了,他明白了,他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而这个女人,也不属于。
有些东西忽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