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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线索出现在不同的三个人身上大概说明不了什么,但这三个人都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死在同一个人手上,那么这大概不会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但是,除了毕智强之外,其他两个受害者的家中并没有发现针叶。”乔乔提出疑惑。
的确,三人都不过符合其中的一个条件而已,但只要理清这其中的脉络,或许规律并不难寻。
丁小秋和张煜都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所以即算他们去过针叶林,即算把针叶林带回了家也会被清理干净。
而丁小秋鼻腔里残留的剑麻纤维,能够证明她参加过救助会的仪式,另外两人并没有类似的发现,只是因为他们近期没有参加过仪式而已,毕竟那些纤维不可能在鼻腔里停留太久,而那枚铜扣,必须是救助会的资深会员才会拥有的东西,其他两人没有也并不奇怪。
“也有可能是我们遗漏了,也有可能是被凶手为了掩饰,将它们偷走了。”
“那既然救助会并没有引起关注,你是怎么知道的?”乔乔揶揄道:“难不成你也是无法自我认同的人吗?”
司耀盯着乔乔,久久不语。
乔乔被看得有些发毛,后退了一步:“你……你看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
司耀忽然抬起头来,顿了片刻之后有些恍惚的说道:“我听一个朋友提起过。”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司耀的记忆中能清晰看到那片松林之中的白色建筑,和那些带着麻布面罩的人们,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没有去过那地方,从来都没有。
“你说的这些东西,越听越像是在编故事。”乔乔。
“西北边、桦天山路。”司耀说:“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的人一共有十七个,排查这十七人的交通记录,有频繁去过桦天山路的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说着,司耀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司耀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说:“不!不对!”
“什么又不对了?”
“这不是他的规律。”司耀说:“救助会中存在着符合行刑人仪式的目标,但是或许也就只有这三个。”
“你的意思是,凶手真正的目标是救助会的人,而不是所谓的符合仪式者?”
“我不知道。”司耀忽然蹲了下来,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喂,你没事吧?”乔乔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我找错了方向?”司耀的声音沙哑下去。
“至少案情又有进展了嘛。”乔乔忍不住安慰道。
“可我没有办法找出下一个受害者。”司耀的无助并不明显。
“如果真是你找错了方向,或许就不会有下一个受害人了呢?”
……
夜逐渐深了下来,那些黑暗像是沥青一般,逐渐将正座城市包裹起来,余下的霓虹在这寝室下一盏盏的熄灭,制止光明完全消失。
黎明前的黑暗,浓重到让人窒息。
但总有些地方,依然灯火通明。
有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他似乎是昏迷了过去,一动也不动。
而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手铐铐住,在他的正前方架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正是那张白色的大床和那个即将苏醒的男人,而在那手机的右上角写着三个小字,直播中。
忽然,男人被屏幕外飞来的水泼醒。
醒来的他满是惊恐、或许因为他并没有在这里醒来过、或许是因为他的手脚被困住、或许是因为他在手机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也或许是那手机背后站着什么人。
再细看,那男人的枕边摆着一个闹钟、那闹钟被绑在一个黑色的胶带上,秒针走动,发出机械而诡异的跳动声。
这是炸弹,闹钟旁边摆着这样一张纸条。
但,观众们听不见,因为全被那男人的哭喊声和给掩盖了。
确实还有另一个人,因为男人在前三分四十二秒里一直在求饶。
并没有太多人看到,毕竟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时间、一个不起眼的小直播平台,而且直播刚开始没多久就遭到了封禁,当然、除了一些必须要看到这一段直播的人之外。
……
司耀和乔乔冲回警局,见众人都在信息科盯着屏幕,那上面的内容自然不用多说,是一个正在哭号的裸体男人。
司耀挤到余淮安的身边,问道:“人找到了吗?”
余淮安摇着头,说:“信息部的同事们已经开始排查了,很快就能查到的。”
“你查不到的。”司耀说:“从画面来看,这种高级的寝具不是一般小宾馆会有的,而上档次的酒店监控配备齐全,根本不可能作案,而且这个家伙发出这么大声的喊叫都始终没有人发现……”
“你什么意思?”
“这是行刑人布置的仪式现场。”司耀说:“他一定荒无人烟的地方。”
“妈的!”余淮安忍不住骂出了声来。
司耀说:“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你怎么知道?”
此刻被绑在床上的男人名叫廖子天,是一名娱乐记者,一年前他曾经曝光了某少女组合成员七七的性爱视频,导致七七在住所采用煤气自杀,期间不小心点燃明火引起爆炸,波及一人死亡、三人受伤,当然七七也理所当然的没能活下来。
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不能证明廖子天是视频的拍摄者和散布者,所以他并未受到任何处罚。
“而那段性爱视频的长度,是五十分三十六秒,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几乎半个小时的时间。”司耀这样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段直播的时间会等同于那段视频的时间?”
“或许吧。”
“让我想想!”余淮安拍了拍脑袋,说道:“荒无人烟,却又能找到床的地方……”
司耀盯着视频说道:“廖子天的库光里有沙子,他们可能刚刚经过了一片沙滩?”
“海边、海边!”余淮安说:“南边有一个建了一半就废弃掉的海上乐园,很有可能在那里!”
说着,天空之中忽然下起了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