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乐观一点，我想。至少这一次我没有被软禁起来，我还能自由地行动。虽然不论我走到哪儿都有很多人看着我，但是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想。
大殿到通天塔的距离并不近，我和雪儿走了许久才走到通天塔下。我有些气喘。雪儿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走吧，送我上去。”
“是。”
雪儿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对我说：“小姐，抱紧我，我要上去了。”
“恩。”我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生怕一会儿会手滑掉下去。上次被盖瑞特带上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吓得心脏都快飞出去了。
雪儿显然要比盖瑞特温柔多了。确定我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才伸出另一只手对着地面猛地一挥，冒着寒气的冰柱从地面升起，我和雪儿缓缓升高到半空中。
落地的时候还是有些腿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心里忍不住又一次抱怨大祭司，没事住那么高干什么？
通天塔上没有人看守，或许是因为够高，冰霜城外的人根本不可能上得来，所以压根没有守卫的必要。
我让雪儿在门口等着我，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看到大祭司站在祭台中央，背对着我仰着头看着天空。那背影竟莫名让人觉得哀伤。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隅天空而已。
“看到了什么吗？”他突然出声问道。
“啊？”我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他。
他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看向我，看着我笑问道：“抬起头看到了什么？”
“天空。”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的，天空。”他点点头，然后走下祭台，来到我面前，看着我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对于他刚才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深奥的话呢，结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没下文了？
“有些事情想不通，想问问你。”
“关于尤娜的？”他眼中闪过了然。
我点头：“没错。已经确定尤娜就是占卜师转世了吗？”
欧尼斯特说并没有确定，可我还是不放心。盖瑞特的态度太奇怪了，如果欧尼斯特说的是真的，可是盖瑞特的表现明明又是一副尤娜就是占卜师的样子。
大祭司移开视线，看向祭台的方向，说：“没有。现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份都不确定。”
“因为兽魂？”
“是。兽魂能够转移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所以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在确定你们的身份之前，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你们有办法确定我们的身份吗？”
“或许。”
“或许？”我讶异地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祭台。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开口。整个祭坛内只有我和他，除了我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你知道欧尼斯特带回来的那个小镇的传说吗？”许久之后我出声问道。
他点点头，“知道。”
“那个夺取天赋的术法是真的吗？”我问。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知道。要是以前我是不信会有这种术法的，但是现在，在看到你和她之间的情况之后，我好像不得不相信了。”
“在这之前，你们从没有听说过这种术法吗？”
“没有。”
我皱眉，既然是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的术法，尤莉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是谁给她的？她的巫术又是怎么学会的？
我突然觉得这件事真的存在越来越多的疑点了，而且最大的疑点到现在都没有解开。尤莉究竟是为什么非要杀死尤娜？因为嫉妒？为了夺取尤娜的天赋？那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了尤娜吧？
因爱生恨？可是在遇到盖瑞特之前，尤莉不是就一直在追杀尤娜吗？那也就是说尤莉对尤娜的杀心是一早就存在的。
真是越想越头大，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
“如果你们一直找不到办法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占卜师怎么办？”我想到另一个眼中的问题。如果一直无法找到真正的占卜师和女巫，那么冰霜城的诅咒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也困扰着大祭司，他忍不住也皱起了眉，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也是我担心的，如果一直分不清你们的身份，冰霜城的诅咒就无法解开。可是……”
“可是什么？”我追问。
“一旦分清楚了你们的身份，就注定你们之中会有一个要死。”他转身专注地盯着我，眸色深沉如海，那浅灰色似乎也变暗了些许。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没错。他说的这点也一直是我所担心的不是吗？其实我的内心潜意识里是希望永远不要弄清楚我和尤娜的身份的，这样就谁都不用死了。
可是冰霜城怎么办？冰霜城的诅咒解不开，就永远都只能是一片白茫茫，永远看不到那久违百年的绿色和阳光。
我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还是那一隅天空，昏暗清冷。我突然好像能从那里看到别的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我却突然似乎明白了大祭司，明白了巴特尔眼中的那一隅天空的颜色。
“巴特尔。”我唤道。
他诧异地回头看向我，我从来不肯叫他的名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真的找到了方法，来分辨我们的身份，就请你按照自己内心的指示去做吧。不管最后我和她谁注定要死，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了，知道吗？”
“佑莉？”巴特尔张了张嘴，最后只剩下一句，“我知道了。”
我对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回头对他说：“巴特尔，还有一件事我感到很疑惑，你能给我解答吗？”
“什么？”巴特尔回头疑惑地看向我。
“盖瑞特……到底是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