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王者审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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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王。”

在我还惊魂未定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听上去很清亮,像是个少年的声音,年纪不会太大。这是我对于这个声音的印象。但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眼前这个人一身白色的长袍,长袍上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过,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年,这人是这冰霜城的大祭司。因为他脸上那张漆黑的面具除了大祭司,没人会戴,而且还是在这塔楼之中。

“日安。”他对着王行完礼,又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声音听上去还算友好。

“日安。”我回了一个礼,有些茫然。

“日安,大祭司。准备的怎么样了?”盖瑞特一上来就放开了我,与我拉开了一步的距离。莫名地有点不爽。

“是的,王,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恩,那走吧。”

我听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识相的没有去问。这两个人一个是王,一个是大祭司,没有一个是我能轻易招惹的。不过他们到底在准备什么?我有预感,这跟我有关。

大祭司冲着盖瑞特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我,对着我伸出了手,“佑莉小姐,请跟我来。”

“呃,好的。”我看了一眼盖瑞特,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大祭司的手上。

从外面看去塔楼并不大,可是进来以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很大。整个塔楼有三层,至少可以容纳四五百人。内部的构造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以一楼中心为祭坛,一到三楼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心祭坛。

我觉得有点奇怪,一般的祭坛不是露天的吗?怎么他们是在屋子里面的?我抬头看去才发现,祭坛的顶上是镂空的,可以直接看到天空。话说,这样的造型难道雪不会飘进来吗?

进去里面后我才发现,里面早已坐满了人,每一层楼坐的人装束也不一样。这个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冰霜城还是有不少人的啊!不过,不会是整个城里的人都到这儿来了吧?

“这是做什么?”我悄悄拉了一下大祭司的衣袖,小声地问。

“审判。”

大祭司说完就拉着我上了中心的祭坛,一下子我就和他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审判?审判什么?审判谁?我惊慌地回头去寻找盖瑞特的身影,却发现刚才还跟在我们身后的盖瑞特不见了。

人呢?雪儿也不见了?人都去哪儿了?我目光慌乱地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最终在三楼最高的地方发现了盖瑞特的身影,身边跟着欧尼斯特还有雪儿等人,所有我熟悉的身影都在那里看着我。

我的眼睛里爆发出一阵亮光,可是渐渐地,那亮光沉寂了下去。因为所有人看着我的目光都算不上乐观,尤其是雪儿,那眼中的担忧很明显。大祭司拉下头上的兜帽,一头银色的长发暴露在空气中。外面突然又下雪了,但是神奇的是,雪花并没有通过顶端的镂空落下来,而是在接近顶端的时候神奇的消失了。

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就是她吗?”

“据说她并不是冰霜城的人,是真的吗?她居然没有被冰封?”

“王是这么说的,听说是欧尼斯特阁下在城外的树林里救回来的。”

“那么,会是她吗?”

“不清楚……”

“别吵了,大祭司上来了。”

……

“肃静。”

人群中的嘈杂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祭坛中央那个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芒的人身上。

从身上的衣着服饰可以分辨出来,一层坐着的是些平民,衣饰质地大多比较普通。相较于二层和三层的人来说,脸上的冷漠也少了一些,但是看着我的眼神中还是明显地透露出不满和憎恶。或许他们还记得我差点害死了一个孩子。

二层的人应该是有些地位的贵族和富商们,身上的服饰大多偏华丽,一看就比下面一层的人要财大气粗些。坐在位置上的姿态也尽显慵懒随性。一看就是些不用为生活所累的平日里含着金汤匙的人。

至于三层,那里坐着的都是王室,人数很少,除了盖瑞特他们,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坐在那里。剩下的都是他们的随从。

这些人眼中的情绪相较于下面两层的人来说要更加复杂许多,坐在那里的身姿挺拔,衣着低调却奢华,气场明显比下面的强很多。

这感觉有点像历史书上看到的神裁啊。毫无疑问,这里唯一能联通神的就是我身边这位大祭司了。

“关于外民佑莉擅自决定救城外的人,导致无辜幼童不幸冰封城外之人的事情,现在进行审判。”

我被大祭司拉到身边,推上正中央的圆台上,地上陡然升起两条冰链锁住了我的脚踝,而从祭坛上的两根立柱上也伸出两根冰链,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迅速扣住了我的双手手腕,在灯光下泛着冰蓝的色泽。

“这是要干什么?”我惊慌地挣扎起来,手脚腕出渗透这刺骨的寒意。可是该死的,这冰链竟然这么坚硬,根本无法挣脱。

“根据长老院的商议,涉事孩童小豆子,因为是无辜被牵连,所以判处无罪。外民佑莉是导致悲剧发生的最大责任者,但鉴于佑莉小姐并不是冰霜城的城民,所以决定进行王者审判。”

大祭司宣布完结果之后,现场又开始嘈杂起来。

“王者审判?”

“居然是王者审判,已经多久没有进行王者审判了?”

“有一百多年了吧。”

“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

什么鬼的王者审判?我又没有杀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从我到了这里以后,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城的特殊性,我怎么知道城里的人一碰到外人就会把人冰封?凭什么把我这样绑起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审判?

我愤怒地挣扎着,抬头看向盖瑞特,却发现他的眼中一片平静。就连雪儿也是安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的反应。要说有反应的大概只有盖瑞特身边的欧尼斯特,可惜他的反应仅仅只是好奇。

“王者审判?是书上说的那个王者审判吗?”欧尼斯特好奇地问身边的凯瑞特,“就是那个让神决定她有罪还是无罪的审判?”

“恩。”

“哇!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个!我还以为没有机会看到呢?已经一百多年没有王者审判了啊!”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拔凉拔凉的。我以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至少还有那几个人算的上是认识,也许还能勉强称作朋友。可惜我好像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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