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受诅咒的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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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城比我想象中的城要大很多。马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雪儿拉开车帘探了进来。

“小姐,已经到山脚了,前面就是斯佩兰扎了,我们坐马车进去吗?”

我想了想,决定用走的。

“把马车找个地方停好,我们走路吧。”

“好的。”

斯佩兰扎是冰霜城最中心的一座镇子,就在宫殿的山脚下。冰霜城以最高处的王居住的宫殿为中心,周围呈扇形张开。宫殿的背后没有城镇,只有一片荒林,就是我那天莫名其妙出现的地方。

据说很久以前,那里并没有那处断崖,后来也没人说得清是从什么时刻出现的,那里突然就和对面的土地分离,形成了一处万丈深渊。深渊对面的地方原本也是属于冰霜城的,就因为这处深渊的隔离,于是脱离了冰霜城。

听说深渊对面的地方并不是像冰霜城这样,一年四季都被大雪覆盖,那边是有明显的四季之分的。这就让我很是费解了,怎么说曾经也是属于一个地方的,为什么仅仅因为一处断崖的划分,居然可以气候相差这么多?

这科学吗?原谅我地理学的不好,不太懂。

斯佩兰扎是一座繁华的小镇,但是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热闹。我和雪儿徒步走进镇子里,出来前雪儿给我换上了这里最寻常的服饰,头上的纱巾遮住了半张脸,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看清我的模样。

镇上的女人都是这么穿的,只有少部分没有遮住脸。

我问身边的雪儿:“为什么她们不用遮住脸?”

雪儿说:“因为她们已经嫁为人妇了,所以不用遮住脸。只有还没有成亲女子才被要求遮住脸。”

“这么不公平?”总感觉这习俗似乎在哪儿见过。

“女子的容貌除了父母兄弟外,必须是丈夫第一个看见,别人才有资格见到的!”雪儿认真地解释道,表情严肃的有些可爱。她的脸也被纱巾遮住了半张,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此刻瞪大了注视着我,水汪汪的,可爱的不得了。

我一个没忍住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啊——雪儿,你太可爱了!”

“啊!小姐!你干什么啊?!快放手!”

“哈哈哈……”

斯佩兰扎的人大概是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或者说,整个冰霜城的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寒冷。于是走在他们中间,裹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我就显得异常醒目了。

“镇子上的人为什么这么少?”

这是我在走过了第三条街道的时候发现的事实,整个镇子看上去并不算小,可是在街上的人却不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够开过两辆汽车了。这从根本上来看就很怪异了。

“这是因为镇上人口数量不多,镇子不小,但是人却很少,所以即使繁华看上去也缺少人气。”

“这么大的一个镇子,为什么人口会这么少?”我不禁好奇,按理说,这里地方大,而且就表面上看来的还是挺繁华的,怎么会没有人呢?外面的人应该是趋之若鹜的往镇子里进才是啊。

哦,是了。我想起来之前雪儿说过,冰霜城不允许城外的人进入,城内的人也不会出去。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人口这么少了。

可是这样的话,也少的有点夸张了,城里面的人就算不与外人通婚,城内的人也可以互相通婚啊,怎么也不至于人口繁衍不起来吧。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雪儿明显是知道原因的,但是她没有告诉我。这段子日我总觉得她在极力地隐瞒我一些事情。恐怕她隐瞒的事情跟我为什么能进入城内,以及城中为什么人口这么少都有关系。

“就算人口很少,大家为什么都相互分的很开?难不成大家都互相不认识?”我才不信,生活在一个镇子里这么久,就算不认识也肯定见过几面,怎么也不至于陌生得比初次见面还疏离吧?这些人的态度实在很诡异。

“这个……也许……也许大家比较害羞吧。”

“雪儿,你觉得我相信吗?”我挑了下眉看着她。

雪儿眼神闪躲着,就是不敢直视我,最后被我看得没办法了,破罐子破摔似的跺了跺脚,“哎呀,我真的不能说!要不小姐您等王回来了自己问他吧!”

呵呵,你不告诉我显然是你们的王命令了不准告诉我,我去问他他就能告诉我了?我自问还没这么大魅力吧。

“算了,走吧,陪我到处看看。”总会让我知道原因的,我何必急于一时呢?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不如就当异世旅游了。

噫?这么想来,以后若是回去了,也是个炫耀的资本啊!

冰霜城有浓厚的地域特色,居民的衣服大多颜色丰富,而且我还发现,大家似乎特别钟爱绿色。就像雪儿之前说过的一样,他们只是很久没有看到绿色的植物,却不是没有绿色的颜料。

不过这算是变相的补偿自己看不见绿色生命的遗憾吗?

跟着雪儿走过了好几条街区之后,我发现之前的感觉是对的。镇上的人看上去都很冷漠,看着人的眼神仿佛在看空气一样,似乎你出不出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除了偶尔卖东西的小贩会吆喝几声外,这个小镇安静的诡异。

不是说一点声音都没有,而是这声音和任何一个正常的镇子里去比较都是过于安静了。

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前一刻还是一池净水的镇子,突然间被煮沸了一般,人群突然喧哗起来,惊恐的叫声从各个角落传来。

我惊慌地看过去,发现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闯入了一个另类的人。之所以说另类,是因为他的穿着和镇子上的人完全不同,一看就不是镇子上的人。只不过是来了个外面的人,为什么大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们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很是不解。

然而雪儿的表情也是紧张的如临大敌一般,我看的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惨……惨了……王回来要是知道了……”雪儿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一样,整个人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救命!求你们救救我!”那个人对着人群大声呼喊,看上很恐惧,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杀他一样。他对着周围的人伸出手,可镇子上的人看到他伸出去的手却仿佛见到了瘟疫一般,一个比一个还要惊恐地尖叫着躲开了。

“救救我!求你们了!”

“啊——走开!不要碰我!”

“求你们救救我!求你们!”

“不!啊——不!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

……

人群中的混乱越来越不可收拾,镇子里的人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的闪躲着那个人的手以及身体,哪怕为此自己受伤了,摔倒了也在所不惜。我简直无法理解这一切,不过是伸个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大家却跟会要了自己的命一样?

“喂!你们为什么不肯救他!”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就要冲上去。结果被身边的一个男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你疯了吗?不要去碰他!”

“为什么?”我愤怒地瞪着他,这些人还有没有最起码的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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