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两难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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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姐……”

望着横在路中的不速之客,夏青顿时哑口无言,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也是她现在最不希望面对的人。

那是过去向自己伸出援手的恩人,那是曾经把自己从危险中救出的友人,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对朱珠的感激之情,仍旧铭刻在夏青的心底。

在知道八方坂是被她和金蝉击败,并交付特警时,夏青的心中也有过无数的矛盾与冲突,甚至有些埋怨她,但若是要自己正面与朱珠为敌,即便是为了八方坂,夏青仍旧很难下定这个决心。

“小青,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朱珠坐在钉耙上,没有急于出击,而八方坂也一样没有率先进攻,注视着朱珠的目光中,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三人仿佛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平衡之中,尽管知道他们是彼此阵营对立的敌人,却意外的都无法直接动手击倒对方。

“朱珠姐——”

终于,夏青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率先打破了这冰封一般的寂静:

“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这是在我与你分别之后,在申城领养我的兄长,出云八方坂。”

“这几年以来,我都是在他的照顾下生活、成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而他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囚禁他的自由。”

说完,夏青便将视线转到一边,似乎不敢直视朱珠的眼神和表情。

“你的家人……么。”没想到,朱珠却意外的平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他收养你的,某种意义上,和我的哥哥也很相似呢——我越来越怀疑,你们就像是一个人了。”

显然,她的后半句话,是对八方坂说的,尽管后者并不清楚关于崇曳的过去,但在这些日子和朱珠的一问一答中,也大约猜到了一些。

不过,更诡异的是,八方坂现在胸膛中跳动的心脏,也比平时更快更炽烈,仿佛有一种喷涌而出的奇异情感,在胸中不断激荡,身体之中仿佛藏着一个未知的灵魂,时刻都要突破这具躯壳的束缚。

恍惚之中,八方坂感到精神间歇的有些恍惚,就像是随时会灵魂出窍一样,自己明明和朱珠并没有多熟稔的关系,可为什么,偏偏在听到她有些忧伤的叹气时,会感到胸口如此剧痛。

当然,夏青并不知道朱珠后半句话的意思,只是将头别过一边,咬着牙说道:“朱珠姐,我很感激你当初的照顾,我也从不想和你为敌,我和哥哥只是想离开这里,不想再被囚禁而已,并不是准备去做什么坏事……”

“那你知道他之前做过什么吗?你肯定知道,他以前是属于扶桑之刃的人吧。”朱珠质问道,“光是被我们拦下的那艘船上,就有二十多个孩子,你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多少次了么?有多少比当初的你年纪还小的孩子,流落他乡不知所踪了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夏青情绪有些激动的喊道,“我不但知道他是扶桑之刃的人,而且还比你知道更多的丑事,更多他们亲手犯下的罪大恶极的罪行,就连我自己——甚至都是受害者。”

“你说你是受害者……?”

“但是,那又如何?”显然,夏青并不打算详细解释那句话,只是继续吼道,“别人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我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也没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在这个世界上,只需要足够的金钱和力量就可以活下去,手段是否光明并不重要,难道你漂泊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对比夏青的激动,朱珠却显得平静许多,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太明显的责备,更多的反而却是惋惜:

“这几年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当初我认识的那个你,明明是个很倔强也很有原则的孩子。”

“那只是因为你完全不了解我而已!“夏青将头埋得更低,仿佛光是面对朱珠的视线,就会让自己灼伤一般,“又或者,只是你太强大而已,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能够不被任何人所束缚——而我,没有这样的力量,所以就只能抛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才能够勉强活着。”

“小青,别说了。”八方坂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头,沉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你为自己而活就好,不需要说服别人。”

他抬起头来,伸出手指着朱珠,朗声说道:“小丫头,我不想伤害你,在诹坊领域里你是没有胜算的,快点退开吧。”

“如果……”朱珠又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放你离开这里,你可以保证,再也不回到扶桑之刃,也再也不用你的异能去犯罪,和小青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么?”

“不可以,一旦离开这里,即便我想躲,扶桑之刃的人也一定会找到我,更何况,父亲的命令对我有决定性的指示,即便我自身意愿不赞同,也无法抵抗。”没有任何犹豫和回旋的余地,答复朱珠的,是这样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吧,那果然我还是不能放你走。”朱珠在空中纵身一跃,双手背到身后,抓住浮空的钉耙手柄,朝着八方坂的头顶重重砸去。

“那么,我就只能强行逼迫你留下来了!”

虽然之前金蝉用身体,帮自己遮挡了大部分药水,但因为之前进屋子时全身淋到的药水,仍旧在持续作用,所以朱珠很清楚,全身能够提炼出用于战斗的灵力总量,大约只有平时的五分之一。

因此,她一出手就是全力施展,不留一丝一毫余力,把全部力量灌注到双手与武器中,才能重现平时的战斗力。

她必须速战速决,因为在这种状态下,灵力的消耗速度也会激增,或许没几分钟就精疲力尽了,但至少在此刻,她有信心暂时压倒对方。

面对朱珠的突袭,八方坂下意识的平举双手,准备召唤出薙镰·风镇诹坊,来挡住同为神器的九齿钉耙,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神器早就被特警搜走,封印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于是他只得仓促变招,变掌为拳,双臂一齐朝空中挥出,手臂肌肉在膨胀的灵力催动下不断鼓胀,坚硬如钢,力沉千钧,威猛无比,直接迎击钉耙的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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