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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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是警局的另一个分支,但不归在任何部门的管辖范围内。它有独立的规则跟独立的司法。工作人员也不是在警校录取,A市里独独一间名叫“灵念”的学校是他们培养人才的学校。官路遥对于分局只有大致的了解,只知这是一个专为特殊案件儿动身的一个组织。在普通的警员之中也没有广泛的认知。唯独切割不开的原因是分局不擅长应付媒体,也就是说不能在光天白日下办案,在眼下出现这种需要分局来解决的案子就需要警局给他们打掩护。

  最近的一次跟分局接触是在朱玥菲事件,那天官路遥从解剖室赶回商业中心时第一个遇上的就是分局前来接手的工作人员。制服是全黑的连体工装,右手挂着分局徽章的证明,站的笔直守在监控室外。见了官路遥先是敬了个礼接着自报家门。最后说明来意。

  朱玥菲的案件表面上是以自杀结案,可分局的那边是以被恶念影响杀害结案的。阿葵莉娅跟哈特曾经提过的杨立青也是由他们解决的。具体流程也没有让官路遥过问。

  这次派过来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官路遥上次见过,名字记得是叫希南,有着一头微卷的短发,身高跟同行的搭档较矮。总是笑容满面给人乐观过头的感觉。另一个刚自我介绍名叫北辰,头发相反较长,发尾被红绳绑着。表情冷淡。更重要的是这两人的年纪均为17岁。

  “年纪不是重点,我们是15岁入学。两年就毕业了。”希南笑着,丝毫不客气的坐在官路遥对面。

  “……”北辰撇了一眼点了个头。

  “所以说你们是刚毕业的么...”官路遥扯了扯嘴角,憋出一个笑容来。顶头上司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性,长相粗旷却心思细腻。有这一副与他外表不搭的热心肠。见三人光顾着聊天也不干活催促道:“你们也别闲聊,赶紧带上家伙赶过去。”

  领导发话,作为部下的官路遥只能点头另名。带着两个年纪轻轻却实职要给他们打下手的少年前往机场。门外小眼镜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油门踩紧,轿车一溜烟没影,这一次案子上头只安排了官路遥一人过去,同组的小眼镜等人只能非常高兴的留守。

  飞机轰隆隆的起飞,半天就抵达了目的地。刚落地,J市警局方面派来接待的人领着他们又坐上了另一辆车。车辆稳稳起步,坐在副驾驶的女性回过头给他们递了另一份资料。她有着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挂着老式眼镜,论长相而言是中上,论气质而言非常符合她身上这身警服。“没想到传说中的分局会让两个小孩过来……”说完又想起什么似得补上一句:“我叫罗言。”

  希南咧开嘴笑开道:“就算是小孩也是能帮上忙的。我叫希南。”又指向另座的搭档“他叫北辰。”高个子的他碍于位置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官路遥翻阅着拿到手的资料头也不抬的报了自己名字。

  另一份资料记载着是萧易亲属的口供记录,其中的一条是关于在画室交还手机之后也没有离开的画室工作人员。官路遥用手指着上面朝罗言发问:“这个叫峰哥的当时真的在守夜嘛?守夜的理由盘问过了吗?”

  罗言答:“楼道的监控有记录到他没有离开过,也不算是在守夜。那人没有定所,画室的老板就把二楼的一个房间留给他过夜。”又问:“话说你不是辅佐嘛?怎么你一个劲地在问?”官路遥眉毛一抖,拿着资料的手也停了下来。“就算辅佐也有知情权,不然到时我要怎么跟媒体说?”

  “好吧。”罗言也不跟他争辩,推着眼镜看向自我介绍后就没有再开口的两个年轻人,“你们听完有什么感想?”

  “很明显跟那个人没关系吧。”希南说着从怀里掏出照片,摆出正面给罗言看:“从伤口上来看,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吧。然后死因是失血过多……”

  “吸血鬼。”北辰接下,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弥漫开渐渐的连空气都凝固了。开车的司机因震惊,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滑。车辆不受控的在地面滑了几圈。把车内的几人吓的够呛。

  “开车就给我好好开。”罗言捂着撞疼额头,埋怨了一句。司机一个劲的点头,弓着腰不敢在怠慢。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官路遥也不再去看手中的资料,不安分的挠了挠头发。迁回话题“真的有嘛?”先是幼小的经历,再来是朱玥菲事件,现在吸血鬼都出来了,官路遥也是懵,想着怎么这几个月遇到的事件怎么都不是人为的。

  “正确的来说是靠血液维持活动的生物。”说话的还是希南“因为他们有限制不能在现世存活太久,所以需要补给。补充过后大概可以坚持两到三天。”

  “也就是说最迟后天,还会有牺牲者。”罗言说完,开车司机的忍不住仰头吞了口唾沫。这个动作被罗言看穿,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专注开车。

  “嗯嗯。说起来警官小姐接受的挺快的嘛。”溢满单纯微笑的眼睛望进罗言的眼底,不由来的让她脊背一凉。成人的骨气作怪让她硬着头皮转了个身,打开了车辆自带的广播节目。电波的磁音响起,不一会又传出温柔好听的女声:

  昨日J市外郊出现一具因失血过多死亡的男性尸体,名叫萧易,18岁。伤口只有脖颈处两个针孔咬伤。浑身的血液几乎流光,现场并没有出现大量的血液。现在对于这具尸体的由来警方还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民俗出身的蒙芬教授主张是临欧大陆传过来的吸血鬼或者是东方的僵尸所为。市长方面也没有给出答案。作为普通民众接下来会不会有生命财产安全,还能不能信任警方,我台将持续跟进为您报道。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只是出现第一个就已经闹成这样了,局长下达的命令只有快速抓拿犯人一条。托这个报道的福,整个局里都没人敢接这个案子,凉了一上午最后扔到我这个喜欢鬼故事的不安分的警员身上了。”罗言说着,关掉了广播。

  “居然还能扯上临欧跟东方……”希南听完啧啧称奇,就差鼓个掌了。

  “夸大其词是媒体的惯有手段,不用理。”官路遥回答着。又问:“关键是那个…吸血鬼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有自己的栖息地嘛?”

  “栖息地?”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希南笑了几声。“如果有的话那就是黄泉或者地狱吧。现在我们也还没有研发出能够完全对付他们的道具。我跟北辰出动的理由也是为了抓回去研究开发。”

  “没有对付的手段却有办法抓回去嘛、还有研究……”意识到跟在研究后面的都是鲜血淋漓,官路遥心都凉了半截。

  “嗯嗯。还有目的嘛,照我们的老大推测是又什么愿望而出现吧。不然他们是不会出现在这个限制、权限都对他们不利的地方出现。”

  官路遥沉下心来,「现在的我没有干涉人类的权限。」类似这样的话他之前在阿葵莉娅口中听过一次。再次听到相同的话时又有不一样的心境。心里难免反复的想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单单是普通的人类就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以前一直以为死了之后就是一了百了不在被世间的规则左右。可是真实的情况却不一样,死后的世界仍然被权限制约。无论是吸血鬼、亡灵、恶念、还是自愿放弃生来就归于自己的生命同样受制。

  「那么……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在被束缚。」官路遥想着,缓慢的吐出了一口气。

  此时,前行的轿车平稳的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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