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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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优,男,15岁,死于坠崖。穆夭夭,女,34岁。健在。交换之物是生前唯一保存良好的器官。许愿,想见母亲。因破坏约定而魂飞魄散,判决,送往黄泉,以上。」哈特机械似得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盖过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阿葵莉娅松开了手里的银线,转身离开。

  「今年的梅雨来的早了。」哈特这样说着。

  「嗯。」

  3月,万物复苏的春季。梅雨的灌溉让植物快速苏醒,湿润的空气中可以闻到泥土的味道。这里是远离人烟的乡下小村庄。名为『山坑』

  顾名思义,建造在四面环山的穷山僻壤里。公车一天只有一趟,信号微弱,入了夜之后便是万籁俱寂仅剩下几声狗吠声此外,就是雨滴的敲打声。

  阿葵莉娅午后到了这个村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右腿开了一条缝隙直至腰间,下身搭配着短裤。脚下踩着白色的帆布鞋。没打伞,雨滴好似忽视她一样丝毫沾不湿她的衣衫。

  「总觉得走在这样的地方像是回到了以前啊。」哈特透过阿葵莉娅的眼睛,欣赏着属于村庄的乡土气息。

  「嗯。」阿葵莉娅应着,不作它想。

  村庄很小,一眼就看得到头。住户不过20户。每间房子都挨在一起。一条半米宽的小溪贯穿着全村,农作物被规规整整的划分着。

  遗念是一名15岁的男生,他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村庄的最边缘的悬崖峭壁下。阿葵莉娅压着自己的长裙面对他蹲了下来。右手像是测试他是否看得见似的从他眼前划过。

  “我叫阿葵莉娅,来实现你的愿望了。”

  优有一张略带女性化的脸,不难看出他的母亲应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他的身体消瘦的异常。即使穿着宽大的衣服也难掩骨瘦如柴的本质。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很多新旧不一的伤口。

  「忽然知道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哈特道。

  意识恢复清晰的优一下出力扑倒了阿葵莉娅,被黑眼圈跟眼袋覆盖的眼睛流出液体。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终于…终于来了……”

  阿葵莉娅眨着眼睛,任凭他的眼泪滴落到她的脸上。混着雨水,一时之间到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放开我。”她道。

  16年前,穆夭夭正直豆蔻年华。高中毕业后得知这个山腰的附近有一大片的野花盛开便独自来赏花放松考后的心情。不想梅雨说来就来又巧遇山体滑坡最终一个人以遇难的方式来到这个村庄。

  那天也是下着一场绵长细密的雨,阿司本是早早睡下的,却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这个村里几乎每个人都是熟识,每天干完农活后的娱乐活动。一般都是打打扑克,看看老是会卡屏的电视就是全部了。因此从未有过半夜敲门的时候,他有些奇怪的从床上摸黑起来,把床头的闹钟拿起看了下时间。刚刚十点的时间让他起了点疑心。在这个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农村里,是谁会那么晚来敲门。更何况,白天刚发生了一场事故。光是抢救农作物就已经累的要死了。

  “不好意思,请问有人在吗?我不是坏人,我的脚受伤了。可以让我进去躲躲雨吗?”声音透过木板传进屋内,那是非常年轻的女声,即使带着满满的焦虑却也十分的悦耳。

  阿司听到对方受伤了,也顾不上其他。迈着大步走出房间打开了客厅的门。门外的人浑身上下都有着泥土,像是刚从泥堆里爬出来一样狼狈。眼睛里满是忧愁却又神采奕奕、这词用在现在她的身上可能有些不适合,可是当时阿司脑海里闪过的只有这个。他的学识不多,顶多能认几个字而已。

  他把人引进了屋,把她安置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谢谢。”道谢的声音软软的,阿司吸了口气沉声道:“我去烧热水,你洗洗吧。”

  农村不比城市,家电不多。阿司一人独居,平时都是用灶上的大锅烧热水来洗澡。遇上天气炎热就干脆用冷水冲冲就完事,想着这是个女孩,虽然麻烦。阿司还是麻利的烧好水,又细心的把水装到木桶里提到了洗浴间。

  女孩一开始是有些抗拒洗澡的,毕竟这是一个成年男性独居的家中。她原本只是想躲躲雨,明天一早就算瘸着腿也要回去。可阿司沉默寡言,眼神也没有怎么往她身上撇。规规矩矩的样子莫名让她觉得心安。

  趁着女孩去洗澡的空隙里,阿司翻出了药箱。他身体一向很好,药箱里的药也没怎么用。接着拿出了几件衣裤。又怕尺寸不合适,加了一条腰带用干净的木盘放在洗浴间的门口。“衣服在门口。”

  “啊,嗯。谢谢……”

  女孩身材纤细,宽大的旧布衫穿在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契合。脸上的污泥浊水洗干净后是一张漂亮的脸。阿司撇了一眼指了客厅的竹椅,示意她坐好,然后打开药箱给扭伤的脚上了药。

  给脚简单的处理后,时钟指向了十二点。本想让女孩在房间休息,不想女孩执意拒绝。阿司只好拿出新的被子让她在客厅休息。

  “那个、我叫穆夭夭。你的名字呢?”关门前,穆夭夭问道。

  “大家都叫我阿司。”

  “姓氏呢?”

  “没有。”

  交流结束,穆夭夭怀抱着满腹的疑问拉起了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浅浅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晚的雨终于停了。阿司轻手轻脚的洗漱干净后简单的烧了两人份的早饭。穆夭夭起来后刚好看到他端着两碗面条从厨房走出来。

  穆夭夭觉得很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扰别人睡觉还厚脸皮的麻烦人烧水又住了一晚,现在还要别人煮好早餐端过来。她垫着自己受伤的脚蹦跳着想要过去帮忙。结果一下没站稳眼见着又要摔的时候阿司侧着身用肩膀接住了她要倒下去的身体。端在手里的面条一点也没有受到波及。

  “那个……不好意思。谢谢你。”男性特有的气味传来让她慌了手脚,乱了心跳红了耳根。只能连忙站好道谢。阿司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让她坐好。把面移到她面前。

  两人吸溜完面条后,穆夭夭提出自己去洗碗的要求,阿司看着她眼神里的不容拒绝的神色也没多说什么。只能由她垫着脚艰难的跳进厨房。又担心厨房里的柴火会绊倒她默默的跟在后面。

  平安无事刷完碗,阿司再次帮穆夭夭上了药。

  “村里的车下午一点才有,你可以再坐一下。”阿司道。

  “好的。”穆夭夭有些不自然扭捏了一下接着说:“阿司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啊?”

  “干农活。”

  简单的聊了一会天之后,对于阿司的生活穆夭夭有了一些了解。而且是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每天的都在为学业烦恼的时候,阿司则自十二岁父母意外逝世后他婉拒了村里的帮助自己照顾着双亲留下来的农田,在这个人口稀薄的村庄他养成少说话多做事的性格

  “那不做农活的时候呢?”穆夭夭接着问。

  阿司把药箱收起,又倒了两杯水。“没有。”

  “那样不会有些无聊嘛?”

  “有时候会去山里看看花。”有些不习惯穆夭夭眼里的怜惜,阿司只好改口道。

  “花?”突然想起自己登山的理由就是为了去看山里有名的花田,穆夭夭声音提高了一倍。阿司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兴趣完全被挑起的女生开口道:“要去看嘛?”

  穆夭夭兴奋道,“当然要去!”被女孩眼里直率的目光让阿司有些不习惯的移开目光,伸出右手抓了抓脖颈:“好”说罢,阿司转身去关房间里门又担心雨后山里的气温略低穆夭夭会着凉又多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准备好之后,阿司在穆夭夭的面前背对她蹲下,作势要去背她。

  “那个……”穆夭夭脸直接红到耳根,面对阿司的体贴入微十分的照顾全部看在了眼里。从小到大没有怎么接触过男性的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我可以自己走。”

  “山上路滑,在扭着就不好了。”

  穆夭夭转念一想也是,只好畏缩着脖子摊上阿司的背。

  阿司的家就在村落的最边缘,挨着悬崖边。穆夭夭就是悬崖上面磕磕碰碰滚下来的,掉下来的位置刚好是阿司的门前。

  从悬崖边的小路前进,在爬上几个陡坡。一片沼泽地横在眼前,小心翼翼的走过后视野逐渐变的宽广。不是何人何时栽种的野花田出现在两人眼前。

  阿司把穆夭夭在花田边上放下,自己则坐的半米远的右边。接着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穆夭夭学校生活到以后城市里变迁,各地的新闻还有出名的电影和当红的影星。穆夭夭越讲越兴奋,全然忘记了时间。阿司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有时也会提几句问题。

  两人算是相谈甚欢,见识不多的阿司在穆夭夭这里仿佛看到了世界的一部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永远把她留在这里的念头。

  这种念头让他浑身起了颤栗、脑海一片空白,等他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夭夭已经被掐的昏厥。

  这里是山坑,住户不多,信号微弱公车一天只有一班,通讯手段几乎没有。她是一个人在考试后来到这里,就算有人知道也会被那场山体滑坡遮住视线。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属于他一个人的。这样想着,阿司笑的有些扭曲。

  穆夭夭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灰白的天花板,这颜色她见过是阿司家的天花板。想起阿司,那一幅让她陷入昏厥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该怎么形容才好,那是饿了好几天的猛兽好不容易看到美味的烤肉时的神情。也就是说,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

  身下是木板的床在她慌张起身的时候发出咿呀的声音,可无论她怎么动,身体总是不能给她回应。她这才发现她的四肢均被绳索束缚着。

  “这是什么……?”

  这一条绳子直接打破了所有的客观的想法,让她陷入不敢想象的境界。此时房间的门被拉开,阿司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走了进来。他略带微笑的表情在穆夭夭看来简直是在讽刺她轻易相信别人的愚蠢。

  面条被放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阿司走到床角似乎是把绳子放长了一些好让穆夭夭可以坐起来。

  事情说明很简单,阿司用最简单的方式说了对穆夭夭来说最残酷的话。这条绳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止这个,现在的时间跟公车还有这个村庄的位置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只有来登山的另一外路。

  穆夭夭内心被无尽的黑暗侵蚀着,看不到未来的结局让她慌乱无比,只能冰冷的流着眼泪。「该怎么办……」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与穆夭夭相反,阿司则主动的用指腹擦掉了穆夭夭的眼泪。那双曾被自己暗自称赞过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我只想你留在这里。”他道。说罢,不顾对方拼命反抗的意识让穆夭夭吃下了那碗面。

  紧接着,狭小的房间里挤进了许多的村民。他们自带了椅子坐好,一副等着老师上课的学生的一样。阿司要求穆夭夭把在花田的时候讲的事情再重新讲一遍。穆夭夭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这让她重振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天,刚好一周。穆夭夭所知道的事情开始倒计时。她以为等她再也讲不出新鲜的事情的时候,阿司就会让她回去。脚伤也在恢复中,尽管还是绑在床上。

  事实证明她再一次被自己天真的想法打败,她再也讲不出新鲜事的时候。阿司用他长年累月干粗活的手在她身上留下了第一个伤痕。穆夭夭开始每天挨打,伤口一天比一天的增加。

  在此之后,穆夭夭发现了一件事。

  这个村的村民都出奇的有礼貌,这个礼貌没有让穆夭夭觉得舒心反而觉得可怕至极。他们看得出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主动递水,看得出自己累了会主动退场让她休息。也不会无端打断话头,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粗鄙的言语调侃。作为听众,他们做的十分的尽职。

  只不过……

  他们看不到把穆夭夭绑在床上的绳子,看不到她身上与日俱增的伤口。看不到她眼底里逐渐加深的绝望。

  穆夭夭只能开始编造谎言,从作业本里曾经写过作业到课本上的涂鸦。当新鲜的事不再新鲜,村民也不再每日拜访。而穆夭夭的伤口却没有停过,除去挨打,阿司开始侵犯她。

  地狱般的生活过了两个月,她开始有了妊娠的反应。

  孩子来的不是意外,这让阿司停止了暴打。村民们再次每日造访。许久没有新生儿降生的村庄让整个村都很高兴。为了让孩子能够健康,妇女们可谓是变着法子给穆夭夭做好吃的。一遍还在劝她,别在想着回家了。穆夭夭再一次得知了另一个事实。

  这里的妇女有一半以上都是被拐卖而来的,她们都是从挨打圈禁再侵犯最后妊娠。如若生下的是男孩就留下,生的女孩就卖给别的村子做养媳。现如今,男孩们都在建有学校的别村学习。即使是这样,穆夭夭也没有放弃逃离的念头,肚子里的新生命让她燃起了新的希翼。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新生儿响亮的哭声在春日里格外的清晰。穆夭夭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优。是来自阿司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优秀长大的愿望。

  村里整整热闹了一天,这让穆夭夭有了足够的时间盘算,许是阿司认为穆夭夭生了孩子就不会想着离开了,她多了新的活动范围。绳子少了左手左脚的束缚。

  优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哭,阿司为了能让她更好的照顾孩子把绳子全部取下。活动范围变成了整个房间。穆夭夭知道她离去的时机即将到来。阿司只管干活,孩子的事全权都由穆夭夭掌管,只有她知道优晚上痛哭的原因。她想要的活动范围不止是房间,只有孩子哭的声音足够吵到阿司睡不着觉。阿司就会允许她带着孩子到客厅哄。

  先是会不放心的跟着穆夭夭一起哄孩子,缓慢的习惯让她一人带,但是依旧会锁好门,脚上也会绑一条绳子。习惯后每天孩子的哭声,穆夭夭开始让孩子去玩大门的锁,并且玩的越开心的越好。让他知道晚上门锁发出的声音不是逃跑的声音。所有事情都在阿司的眼皮底下进行着,她拼命塑造着一个母亲的形象甚至妻子的形象,最好是能让他坚信自己不会离开。

  孩子在这些过程中不断的长大,他完整的遗传了穆夭夭的样貌。特别是眼睛。其实优十分的听话,阿司不在的时候总是在笑,就像是在讨母亲开心一样。

  夏季的雨总是来的特别快,伴随着雷鸣电闪暴雨如注几乎要淹没里村里的庄稼。阿司白天冒雨忙里忙外。到了晚上睡的特别沉。即使是打了好几个雷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穆夭夭把熟睡的孩子抱在怀里,用脸轻轻的蹭了蹭他。小声的说着“对不起”接着毅然决然的放回新置办的小床上。

  撬开门锁并不难,且有雷声遮掩穆夭夭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就打开了门。离别之际,她没有回头。赤着脚、冲进了大雨里。

  路上没有装路灯穆夭夭却依然跑的飞快,只有偶尔闪过的闪电让她看清一点路。她没有去一开始进山的路线而是往村里唯一的公交站跑。大晚上的她也没打算坐车只是沿着大路跑。据她的了解,阿司没有出过村。他未必会从大路追出来。

  只要自己跑的够快,阿司就没那么快追上来。碎石割破了本就没有完全痊愈的脚,湿滑的泥地让她摔了一跤也立刻爬起来接着跑。

  她跑啊跑,跑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跑到雷雨渐停,日光从云层里冒出缓缓上升她也没有停过。烈日烤干昨夜淋湿的衣服,她终于累倒在地上。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身边飞快的、迅速的开过。汽车的尾气在此时看来不那么讨人厌,穆夭夭含着泪想要从地上站起。双脚已是血迹斑斑,她不觉得疼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提不起力气。明明天还亮着,她的眼前却是一片黑。

  黑暗中她闻到了汽车尾气的味道,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穆夭夭衷心的在内心期盼着不要回到那个只有灰白色墙的房间里。

  穆夭夭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了仪器运作的声音,鼻子能够嗅到消毒水的味道。她动了动手脚,没有被绳子的束缚感终于让她哭了出来。这里是医院,眼里的尽头皆是医院才有的东西。

  她醒来后没多久,医生来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告知了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之后是警察的登场。警察盘问了她很多事情。

  比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比如她的伤。比如为什么被一年前定为失踪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在空气里化作了一根根刺,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张了张嘴,刚想把这一年多受的伤害吐出来,在那一瞬间,优的笑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在山里,迷路了。”

  最后脱口的只有这一句,穆夭夭把所有的苦楚吞进了肚子。

  雨还在下,阿葵莉娅把优从自己身上推开。抚掉了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道:“你的愿望是见你的母亲没错吧。”

  优蜷缩着,双手捂着脸细听之下已有了哭声:“一直一直都想见她……”

  阿葵莉娅垂下眼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部手机,发了一条简讯给哈特「在哪?」后者反应很快,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地址。阿葵莉娅收起手机,转过了身,双手掰开了空气。一个椭圆状的门出现在身前。“去吧。”

  门后的景色是室内,看装横是一户挺富裕的人家。厅内布置的也很温馨,优赤着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有些局促不安,浑身脏兮兮的他与这里实在是不搭。

  门把转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从门外探了进来。歪着头的样子可爱的很惹人疼,眼睛的模样与优有些相似。

  “好了,快进去洗手吃零食啦。”

  “好~”

  女孩彻底推开门,蹦蹦跳跳的进了门。身体直接穿过了优进去厨房听话的去洗手了。优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明显是母女关系的两人交流。他视线的重点是跟在小女孩身后的女性。

  “妈…妈?”优发出嘶哑的声音,试图叫停女性的脚步。可是女性就如同小女孩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跟着小女孩去了厨房。“妈妈???”优追了几步,跟在女性身边用更大的声音喊着。“为什么……”他停了脚步,不可置信的呢喃着。阿葵莉娅很合时宜的出现在他身后,平静道:“因为这就是你的愿望。”

  “不是!!!……我的愿望是……”

  “想见母亲。”阿葵莉娅打断他的话头接着说:“不是吗?”

  优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的又立刻接上了一句:“那可以能再加上别的愿望吗?我身上所有都可以拿走,所以求求你,让我跟她讲话!!”

  “看什么玩笑?”阿葵莉娅的语气变了,骤变的语气让优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只接收相应的代价实现对应的愿望,能接收的愿望也只有你临死的那一瞬间许的愿望。别以为只要自己肯牺牲就可以随便更改愿望,臭小子。”

  骤然变化的不仅是语气,还有说话的方式,还有眼睛的颜色。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湖蓝色。她瞪着优,全身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黑色的长发不由自主的微微炸了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令人觉得可畏。

  “那么……”优浑身颤抖着,不知是雾气还是黑烟从他的身上溢出并围绕在他身边。“那么……我就把妈妈带到这个世界里来。永远不跟她分开。”

  见状,湖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机械性的声音从阿葵莉娅嘴里吐出:“阿葵莉娅。只要他一作出伤害健在的人类的事就灭了他。”

  右眼回到黑色,阿葵莉娅眨了眨接着点头。右手举过头顶张开了五指:[从吾封侯,不从吾令斩首。]

  细密的银线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优的头顶,似动非动的样子颇有警告的味道。“你还有时间。”机械性的声音提醒着。执行班不会擅自自己毁约只要对方还有约定的时间就不会破坏遗念。

  优深知这一点,他咬牙切齿的追着女性去的厨房。阿葵莉娅收起手亦跟了上去。

  厨房内,母女温馨的交流刺伤了优的内心。他自小渴望的母爱在此时鲜明的出现在他眼前,但是。对象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他……

  她满脸慈爱的眼神、夸赞女孩温柔的声音、就连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看出她是全心全意的爱护着这个女孩。

  黑色的雾气渐深,待他的身体完全被雾气吞噬殆尽只剩下两只眼睛发着红色的光。雾气所及之处都被染上同样的雾气,很快的就被腐蚀溃烂,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女性的时候。始终围绕在他头顶的银线咻的一声落下。

  「灭」

  雾气开始消散,优的身体止不住的往后仰倒,可他依然伸长了手去够女性。直到雾气完全消失时便轮到他的身体开始化作尘土。从手臂一点一点地从他眼前掉落,“妈妈………妈妈!!!!”

  阿司那天是被优的哭声吵醒的,他立刻就知道了穆夭夭已经离去的事实。本想马上去追的,脚步刚踏出大门的一瞬间就又退了回来。他只知道离村的地方,但是离了村之后的所有地方他都不知道。这也是他一直没有离村的缘故,他对未知的世界有好奇心,但是。除此之外,自己却没有任何能让他在外面活下去的能力。

  不仅是他,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才会囚禁穆夭夭。把她当作一个会笑会动会回答问题的电视机一样。

  优的念体被黄泉带走前,仍然呼喊着自己的母亲,就像是个想要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一样。穆夭夭走后,阿司把所有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优的身上。他认为就是优的出生,穆夭夭才会逃走。

  已经开始新生活的穆夭夭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察觉到她十几年前所生下的孩子就在她身边。

  “真是愚蠢啊……”那是属于哈特的声音,“明知道没有胜算却还是反抗。”

  “回去,哈特。”阿葵莉娅道。

  “OK。”湖蓝色的眼睛一睁一闭,颜色已经完全回到了黑色。黑发也顺了下来。

  “没有下次了。”

  脑海里机械的声音大笑了几声,“确实是好久没有用阿葵莉娅的身体说话了。”哈特跟阿葵莉娅共享着感官,身为司令官的哈特有能力干扰阿葵莉娅一部分的身体。就像刚才一样。

  “去死。”

  阿葵莉娅说着,把优沾染过的东西净化完毕离开了这间房子。外面的雨还在下,无休无止的雨声下的有些吵人。哈特清了清嗓子道:「任务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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