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九节 它既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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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奈亚提颤抖了好一阵子之后,它终于意识到只要跑远了这股杀意就追不上它。于是张开翅膀飞走了,这股来自山顶的上古的杀意,足以让这些强大如斯怪兽都抱头鼠窜。不过米拉他们自然感觉不到。这是杀意,是一种野兽特有的知觉,而不是能量立场——虽然说能量立场和杀气有些像,但是这是两样东西。

杀气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冲动——嗜血,嗜杀,以及一种蔑视一切的狂傲。是好、站在食物链顶端,傲视群雄的威压,更是对于其他生物的敌意。这种敌意越深刻,越容易流露杀气。残暴又强大的生物总是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峰,不是么?

而能量立场是一种强大——来自血统和锻炼的力量铸就出来的强大,一种可以被感受到的强大。能量立场不仅仅包括力气,生物性质,还有在种群当中的威望,人格魅力。这也是能量立场的一部分。

米拉现在感觉不到任何的能量立场——这是因为能量立场这种东西是可以被掩盖的。自我隐藏所使用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些刺客就会气息遮断。有些魔法师也会布下一些咒语让自己的能量立场不被发现。

而杀气这种东西非常难掩盖。这是一种你想要对着世界咆哮撕裂的感觉,你是为了杀戮而去的,掩盖就变得非常无力,而且就算掩盖了也没用。对于对这些东西有着非常敏感直觉的野兽来说根本就像是掩耳盗铃,而对于那些迟钝无比的人类,根本不需要掩盖。它们即使能够看到能量立场,也不一定能够挡住你的攻击——形成杀气是要有足够的本事的。光有一身傲气什么用都没有,你得强大,你得在基因里面就嗜血如命,你得本能的想要去杀戮——你得对这位个世界恨之入骨!而这些,这些人类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不过米拉他们看见奈亚提就这么跑了,自然明白是有些什么东西出现了——比奈亚提更加强大,更加令人生畏的东西。

不仅仅是奈亚提——钢铁诸山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暴乱。

乌拉缇戈亚斯——陨落星辰、布兰德提尼——怪盗夜魇、瑞德卜罗德——猩红之兽,这些上位种纷纷用着自己的翅膀,或是四肢疯狂的奔跑,跑的离米拉他们的目的地越远越好——

这些上位种出现在外面一定会引起世界级的大骚乱,但是米拉他们更加关心他们的目的地——山顶究竟有什么存在,究竟有什么让这些凶暴无比的上位种都鸟兽作散的存在——

“摩尔姐,怎么办,看起来似乎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他耸耸肩笑了笑——他根本感觉不到杀意,而能量立场却毫无反应,但是通过这些上位种的反应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有位神,或者说至少是神级别的人物降临在了山顶,这些上位种明显是为了让出地盘而跑走的。

米拉因为无法感受到杀气,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感受到真正的胆怯。之前面对奈亚提的时候,虽然只是被单方面吊锤,但是至少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之前自己对战伦道夫的时候,也还有赢的希望,但是这都是因为米拉感受不到杀气——真正的杀气出现,当你感受到了这种感觉的时候,你会双腿发软,犹如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士兵恐惧的心神不宁,亦或是犹如襁褓中的孩子害怕到毫无还手之力。杀气可以抹去一个人所有的斗志,可以让你彻底的绝望,甚至丧失求生欲——或许米拉应该庆幸人类无法感受到,因为这次这位散发出的杀气,是连神都要颤抖的,是一种让人把恐惧根植在骨子里的杀气。

“还能怎么办,往上爬咯,先知交代的任务你还能不做吗?是福是祸到了山顶自然会揭晓。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上去目睹这一切,顺便撒点种子?”

“说的是呢”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笑了笑:“我相信我们两个都会无条件相信先知说的话的。”

“是啊,不然你还能怎么办呢?”卡杜丽耸耸肩:“我们的老底可都在他那里。”

“是啊,那么……走吧!”米拉拍了拍动力甲的胸口,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猫眼翠莹石“嗡”的共鸣了一下,这种感觉会让他的大脑觉得轻松一些,这就是灵韵的力量。

于是米拉和卡杜丽继续往上爬去,这回的道路可就畅通无阻了——

——

“嗯……啊?呃……啊啊啊啊啊啊!”KUVNAEIS明显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正在朝他这里前进,而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是什么东西,在自己发出了宣布重生的主权的咆哮之后还敢于前来体会这真实的地狱的?

他被激怒了——这是不把它放在眼里的表现——至今为止,没有人可以杀死他,甚至没有人可以正面打败他!没有任何生物敢和他对着干——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来到他的地盘,他很好奇,在他被囚禁这么多年中,是哪个生物进化出了能和自己所抗衡的能量……或者说是能和自己抗衡的胆量?无论是哪个,都很有趣。

他完全不知道……或者说它完全不知道,这只是因为他作为个体太过特殊,无法被人类的感知所感知到,也不会散发出类似于能量立场这样的东西,所以在千年之前他屠杀人类的时候人类才从来不会退缩,这些东西它曾经记得,但是现在,模糊的大脑只知道战斗和杀戮。

“啊……啊!”他发出尖嚎,这是他战斗之前例行的惯例,他即使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依然未曾忘却曾经的战斗方式和战斗仪式——他生来就是战士,这些刻在他的DNA当中的东西,现在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嗜杀成性的疯子。

他还记得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和自己能够撕裂敌人的双爪,记得鲜血的腥香和战斗的爽快——他是KUVNAEIS

他既是恐惧。


PS:在医院的第一节,住院了,祝各位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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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籽与双生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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