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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里,薇薇安宋知雨李天然围坐在一张精致的小桌子边,各自吸溜手中温热的杯子。暖和的空调提高了室内温度,也让玻璃外墙蒙上了薄薄一层雾气,薇薇安思考片刻,用纤指在墙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又俏皮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缩写。她笑嘻嘻地看着身边两人,开口道:
“我跟你们说,我第一次和夏宁说上话,是因为一部烂俗的电影。女主角女扮男装俩小时,恢复女装三分钟,可是,男主居然爱上了他……”
“居然会有这样的电影?”宋知雨抿了一口奶茶,她咂咂嘴,微笑道。
和夏宁混熟之后,原本不喜说话的她与之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甚至在潜移默化之下,性格逐渐变得开朗了起来。
“是啊,分明是个洗钱gay片……呀,夏宁来了。”薇薇安伸出手,把柜台上另一杯奶茶拿了下来。她把眼神投向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气咻咻推门进来的夏宁。
裹成球的夏宁匆匆进门,他扯掉头上帽子,由衷地感叹道:“呦,真是暖和呀。”
“是啊是啊,来,喝奶茶,特意给你准备的呢。”薇薇安挑了挑眉。
“……其实吧我更想喝冰的。”夏宁接过奶茶,他佯装满不在乎。
“好啊,那你还给我。”薇薇安笑笑,她伸出手来讨要。
“哎别啊。”夏宁瞬间切换成嬉皮笑脸模式,“给了就是我的。”
“切,德性!”
夏宁见三人互成犄角,似乎没有自己的位置,他四下瞄了瞄,从隔壁搬来一张凳子,硬是在薇薇安身边挤了下来。薇薇安翻了个白眼,夏宁嘿嘿嘿傻乐。见众人不说话,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
“那什么,我来之前你们聊什么的,继续聊啊。”
“没什么,我们换个话题吧。”薇薇安耸了耸肩,“女孩子间的话题。”
“那我们聊什么?不如聊聊之后的海选朗读什么诗歌?”
“不是说好了,第一场朗读鲁老师的《少年游》。”李天然道,“几十个字,大家都会背吧。”
“会的。”薇薇安宋知雨陆续点头。
夏宁却竖起一根手指,他摇了摇头:“有点大材小用了。要不,我们改成《静夜思》吧。”
“嗯?明明有大杀器,为什么不用呢?”薇薇安表示质疑。
“示敌以弱。”李天然突然开口。他充满赞许地看着夏宁:“麻痹我们的对手。是的,我有预感,这次比赛不会那么简单啊。”
“没错,我们只需要保持能晋级的最低水准就行了。”夏宁又吸了一口奶茶,他点头附和李天然的想法,“等到复赛和决赛的时候,给对手一个惊喜。”
两人对视一眼,均被对方眼中计划通的钛合金光芒亮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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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杨虎对着人群发问,表情严肃如带人抢银行。
“准备好了,军师!”众人齐声道,万众一心如插香拜把子。
“喂喂,我才是军师!”狗头军师抗议道,满腹怨言如后宫甄嬛传。
“小狗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杨虎内心暗爽,他靠近狗头军师,笑着摸了摸他的肩膀,“你老啦,可以放心退休啦,大个子已经钦定我为军师了。”
前面说到,一方面他把这次比赛视为向夏宁一伙复仇的极佳机会,靖康耻犹未雪;另一方面则存了收编大个子小弟的心思,故而在数日之前向大个子提出如下意见:您是大佬,大佬哪能亲自上场呢,您应该是中军帐内的大将军和总指挥,这种在第一线任劳任怨的事情,交给小子我就好了嘛。
什么,您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哎呀呀,这都什么年代啦,您偶尔下来视察视察慰问慰问,做个样子就好了,别这么死板嘛。
就这样,大个子被他忽悠地云里雾里,最后点头称是,说你这小子良心大大的好,那大佬我就回家睡大觉去了,你们继续。
就这样,杨虎成功架空了大个子的权力,并逐步在大个子的队伍里培养自己的嫡系,图谋他日进行起义,建立独立政权。
作为原本队伍中唯一的聪明人,见领导不作为外来户蹬鼻子上脸蹦哒的欢,狗头军师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杨虎这一拍无疑触动了他的逆鳞,他一下子变了脸色:
“杨虎,你怕不是想篡权夺位吧,大个子待你不薄啊。”
“哈哈哈,待我不薄?对的对的。”杨虎见狗头军师发难,心想自己也懒得虚与委蛇了,便揪起他的衣领,图穷匕见面目狰狞,“可我加入你们,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嘛。”
他放下狗头军师,转过身对着人群:“愿意跟本少爷走的,出列!”
哗啦啦哗啦啦,几乎五分之四的人站了出来,在杨虎背后组成了整齐的队伍。只留下小猫两三只在原地惊疑不定,看着明显反目成仇,且占据绝对优势的昔日队友们不知所措——咋回事啊这是?怎么突然划清界限啦?
“你!”狗头军师大怒,“一群二五仔!”
“随便你怎么说。”杨虎吹了声口哨,“兄弟们走,去参加海选。一会儿出来后,请大家搓一顿啊。”
“大哥好样的!”改旗易帜的组织中传来阵阵欢呼声。
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杨虎及手下爪牙,狗头军师双目喷火。身边几个死忠粉怯怯地问:“军师,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再去报一次名。”狗头军师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又再度睁开,“杨虎,你这不讲江湖道义的小子,咱们赛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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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一行人出了奶茶店,重新进入了瑟瑟冬风中。好在太阳终于慢吞吞地从地平线上爬起,慵懒地挂在天幕上,散发出聊胜于无的温暖。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操场的观礼台前,海选的现场。只见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高台,几张桌子上坐着语文组的几个裹着大衣的老师,脸上挂满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嗯,星期六,谁不想回家陪老婆孩子?现在却要在这里干这种事情浪费人生。更重要的是,命令来自校长室,这下子连据理力争的机会都没有了。心有戚戚的老师们便把气撒在了学生头上,对于选手们极尽挑剔之能事。
“语气跟机器人似的!是微软小冰和阿尔法狗派来的间谍吗?下去!”
“读都能读错!什么,还在台上查字典?当老师们不存在吗?下去!”
“课文?背课文?这么随便?给我下去!”
……
出乎意料的严厉让前来划水碰碰运气的学生们叫苦不迭,客观上增加了海选时间。拿着名单的老师挥挥手赶走一个划水的组合,他盯着手中纸张,迟疑了一会儿,又招手叫回一个学生:“你,过来。”
学生心中一喜,他连忙小步跑了过来,期待地问:“老师,是不是我过关了?”
“过关了个头。你,过来念念这个队伍的名字。”老师推了推快要滑落的眼镜。
学生一头雾水,他接过纸张,张口就读了起来:“夏,宁,最,帅……”
台下拥挤的人群中,一位少年闻声抬起头,他喜笑颜开,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少女:
“快听,有人说我帅耶。”
“……”
少女冲少年竖起了中指:“省省吧,你是不是LOL玩多了,LOL出幻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