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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挠挠愁眉不展的额头，“景教授，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当齐叶金的头被切下来，他喝着茶轻松在暗处观察我们警方的窘迫。所以，景教授，你能不能向我们提供某些他可能的藏身之所，回想一下，他在以前接受治疗与你交谈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对他来讲有意义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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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俯视齐叶金的身体，闭上眼睛，在她赤裸的胸前深深吸一口气，随即站得笔直，缓缓仰首，默默说道：“知道吗？人在死亡之前，身体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让我们来看一看，你与前面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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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蕊微微点头陷入沉思，突然默默道：“王雨这个人的思维总是逆反式的。我记得罗警官你说过，他上次作案的地点就在被害人沈雨乔住址的附近。”
“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说起来真是惭愧。看来他相信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可是这一次，全市各个角落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
“没错，第一时间就排除了。”罗海深叹口气，“我们几乎翻遍了言琪的各个角落，发动了三千多人搜寻，所有的房屋租赁中介，公开的、地下的，破旧的工厂、仓库，各辖区派出所都对自己的管片儿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两天过去了，没有他的任何踪迹。就算这个人智商再高，总得有个供他容身和进行肢解的地方吧，地毯式的搜索，怎么能毫无线索呢？”
“总有些不同。一贯的思维总会得到一贯的结果。让我们想一想，在关于藏身地点的思维元素里什么是可以完全相反的。空间的元素包括大小、明暗、动与定、远与近……”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林木天打断道。
“远与近，你们不是划定出了大体的搜寻范围吗？”
“哦，我懂了！”林木天发出一声惊叫，猛地拍桌子。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嗓音，惊的所有人心里一哆嗦，尤其景蕊，诧异地看着罗从，似乎眼前这位刑警队长是马家庄跑出来的病人。
“车！”林木天狠拍一下额头，为自己思维太慢而懊悔，“他一直躲藏在带有封闭空间的货车里！他随便停靠在某个停车场或者在这个城市里兜圈，都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截肢、分尸，去他妈的，他可以干他想干的任何事情！”
一席话让在座的七八名高级警官恍然大悟。
罗海回过神来叫道：“快！通知各队，就近检查所有的停车场！交通大队，拦截所有行使当中的大中型厢式货车，急救车、送奶车、维修车等等这一些凡是能形成一个封闭空间的车都给我挨个查一遍！整理一年内此类车俩的失窃纪录，不，所有车辆的失窃纪录，不排除车经过改装的可能！景教授，你就留在局里吧，请暂时不要离开，我们可能随时需要你的意见。如果又想起什么，马上给我打电话。”
网警金树奉命24小时盯着市公安局的官方邮箱和各个嫌疑路段的视频，看看有没有什么群众提供的线索，他无事可做，突然屏幕下方的邮箱地址栏开始一闪一闪，金树急忙点击，打开信件，一段简短的文字映入眼眶。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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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天和罗海分头行动，在接到金树的电话时，罗海正在检查一辆指鹿为牛牌奶粉运货车，那车得了尿道结石一般喷出的尾气橙黄橙黄的。看着手机上的可能暗示头颅地点的奇怪的诗，罗海无奈地转发给了张驰。现在忙着追踪嫌疑人，没有时间分析这首诗的含义了，再说，他也解不出来。
一个小时之内，各地人员发现六辆疑似车辆，经过检查都是虚惊一场。第七辆车被发现于言琪肉联厂附近，是一辆常见的运送猪肉的车，车厢面积足有七八平米。发出警报的是管片儿派出所的老民警，他就近观察发现驾驶室里没人之后，马上躲到远处监视，并立刻求援。罗从接到通知赶到的时候，那位民警正和一个中年人聊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那辆车。
自我介绍之后，林木天问道：“盯了多长时间了？”
“28分钟。”
“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没有，只有路过的人。”
林木天一声令下，几名便装刑警带着工具围上前去，片刻，两道锁都被撬开。四名刑警队员双手紧握枪柄，枪口对准车厢门口，两名队员各抠一边车门的底把，门被缓缓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