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在我的背后走了太久，看不到我所看到的东西。
159事件的第二次报告会如期举行，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两个嫌疑人逐渐浮出水面，于国栋和王雨。
而警局特意举行了竞赛，把每个刑警对案件所做的贡献做了一个排行。谭念第一张驰第二。
当然张驰对这个东西没兴趣，无非就是等案件破了发个奖章或者一点奖金表示表示罢了。
到了谭念介绍案情，他把沈雨乔家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又把401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下。
张驰觉得不对，于国栋才是最可疑的，因为他看大屏幕上王雨的照片眼镜里没有那一丝的邪恶。
“我觉得王雨的嫌疑小一些，首先他没有动机，他的身世也很简单，其次他的眼睛里看不出邪恶。如果他在401室作案，你想想这样一个长得普通大众化的人肯定不会引起注意，沈雨乔反而不会轻易给他开门。如果要开门的人长的难看，再邋遢一点，就会以为是查水表或者其他什么的。”
硕大的会议室里的目光聚集在张驰身上，谭念投来赞许的目光。
很快报告会开完了，郭梓和谭念被分到一组，去王雨的公司调查情况。
嘀――嘀――
明知道堵车时按喇叭毫无用处，可人们还是乐此不疲，似乎这样自己的车可以随着笛声越过所有的人飞到最前面。
蓝白相间的警车随车流缓缓行驶，郭梓早就关了警笛，就算“欧了欧了”地叫个不停，在遇到堵车的时候也只能平添许多噪音。
“城市有什么好？无非就是车多人多污染多。”坐在副驾驶的谭念表情随意，轻松地感叹，完全没有正在调查一宗谋杀案的紧张。
郭梓没话找话，“谭队，干刑警多久了？”
“六年。”
“有没有杀过人？”
“感觉？感觉……就像，躺在那里死去的人是你自己。”
“两个。”谭念的脸色突然阴沉起来。
“自己杀死自己？不懂。他们不是罪犯吗？”
谭念无奈一笑：“你也知道自己问了三遍了，换成别人见人家不说早就不好意思再问了，你怎么还问呢？”
郭梓却是一张得意的笑脸：“你要是不说，我会不厌其烦地问第三十遍。谭队长，你就从了吧。”
“他们的眼神，仿佛就像我自己的眼神一样。”谭念缓缓的说道。
“有什么区别？面对死亡的时候，看你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那倒未必。我是在六年前读到的这篇文章，上面说人的肢体语言千变万化，其复杂性丝毫不亚于有声语言，仅仅眼球及周围的变化据他的考证就有504种，而每种变化都能反映人的心理活动。”
“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学生的凭空想象。可有一次在突审一个重要毒贩时，因为熬夜我困的不行，加上审讯毫无进展――我们使用了测谎仪也没有发现那名毒贩的破绽――于是我就想休息休息。恍恍惚惚我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突然那本书对于肢体语言的众多描述全部钻到了我的脑子里，进而又联想起刚刚那名毒贩的各种反应，竟然出奇的相似。”
“简单地说，就是靠着瞬间捕捉到的这些疑点，我们最终突破了毒贩的心理防线。同事们将功劳完全归功于我，我当然对那篇论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细细研究，可在以后的查案及审讯中，却再没有那样的洞察力。”
“后来在我们局里对公安人员进行心理辅导的时候，我向心理医生问起这件事。他说，我当时很可能是无意中进入了深度的自我催眠状态，所以恍惚中具备了超人的瞬间感触力，能捕捉到平时不易察觉的感知觉信息，而这种情况是可遇不可求的。”
“笑什么，这种事虽然常人很难理解，但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后来我突然想到，就算我本人无法再次捕捉那种瞬间的情况，摄像机镜头总可以做到。于是我用这种方法试验了三年，做了上千次实验，发现它的准确率一点都不亚于测谎仪！”
“而那篇文章的作者是张驰。”
“而且，因为有些嫌犯有过多次被审讯的经历，对我们的方法摸的门儿清，这使得他们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远远超于常人，审讯这种人是最让人头疼的。但是心理素质再好，却无法改变自己潜意识里的习惯，无法改变自己眼球的运动规律，无法控制自己面部的细微抽搐，在运用张驰所阐述的方法时，审讯这些人就变得相对简单了许多。”
郭梓插嘴说：“那你发达了，这要是一公布，全国的公安系统都用这种方法，能多破多少案子省多少时间啊！没准儿老哥能拿个‘五个一工程奖’什么的，到时候别忘了有人家张驰的功劳，可是张驰首先提出来的。”
“他这人……平时话不多，不是不多，简直就是没话，但一遇到案子，会突然滔滔不绝，跟脱口秀似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从来不会开玩笑，但偶尔冒出一句，还挺幽默，就是让人冷的发抖……”
“话说你还记得那篇文章发表在哪吗？我无意中看到的，后来就找不到了，想再深入研究。”
“噢，你是说这方面。当然知道，发表在《刑警周刊》上，当时我们还没毕业呢。好像没有引起什么重视，谁会在乎一个没有工作实践的警校学生的看法。何况他的观点确实玄了点，一个眼神的瞬间变化，或者面部肌肉的弱微抽搐，还有，手指的反常屈伸，以此种种就能推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也许只有张驰那样具有超级记忆力和感触力的人才能使用这些方法。”
郭梓没有注意，谭念刚刚趁他不注意时将一个微型监听器，放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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