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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够黑，光才亮。
“爸，有位叫张驰的人找你，说是你朋友……身高超过170，偏瘦，面色蜡黄，头发零乱，留有胡须，总之还是挺帅，挺酷的，像梁家辉……好，快点儿啊。嘿嘿，请进，不好意思，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自己在家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我叫竹栀馨……”
“竹栀馨。。。”
不愧是法医的女儿，名字起的让人感觉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似乎比“欧里庇得斯”还要健谈，“我比较喜欢小时候的那个名字，竹言，是不是比较好听？可是我爸非得给我改名，因为我两岁的时候得过血癌，还好发现的早，只是后来我爸觉得我那名字不吉利，于是改名了……”
张驰打量着这个女孩，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时髦，长得还挺俊俏。
被削去了左手大拇指，还被分尸，为什么？难道是……张驰只有将大脑转移到案子上。
“不可思议。”
拜托不要再叫我叔叔了。我只比你大一点。
“好吧，您做什么工作？”
“很杂。”
“你刚才说倒写是什么意思？”
“爸，这位叔叔的医学知识真广，比您强多了。对了，还没问您在哪所医院呢……”
在经历了近十分钟的折磨后，竹乾峰终于回家了。
“他是开私诊的，回你自己屋吧。”竹乾峰很机敏地给沐天陉圆谎，竹栀馨带着崇拜的眼神被赶进了卧室。
“老婆今天加班，不然她准往外撵你，呵呵，幸亏我闺女不认识你。是沈雨乔的案子吧？真是巧，刚才路上齐局给我打了电话。我正在考虑归队。”
这是一间小客厅，或者说是竹乾峰的书房，除了一台电脑，便是满满两书架的藏书。
“先不谈这个。说说案子。”
张驰把沈雨乔的照片从档案袋中拿出，摆在竹乾峰面前。
“齐局都跟您介绍过案情了？”
“还没有。说好在局里详谈。”竹乾峰虽已年近60，眼神却不错。用放大镜观察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看？”
“我先从断臂说起吧”
“五指分开，几乎全部伸直。断臂离开身体之前一定长时间固定在这个姿势，否则手指会呈现一定的弯曲，就算僵硬也不会伸的这么直，何况有明显的分岔。手的正反面都没有发现捆绑的痕迹，断臂下沿，这里，提取到胶带上的粘性物质。”
“她的手臂被胶带固定过，掌心向上，右手五指间的四个岔口以及左手四指间的三个岔口一定被什么东西隔开了，其它几处不是很清晰，但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即使是在照片上，隔痕依然清晰可见，这是因为这两根手指比其它手指之间夹的更紧更难分离。”
”隔开手指之后，可能掌心向上被重物平压，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形成五指分开的姿势，手臂分离后所含的血量也会减少很多，便于携带，以及，插在这上面。”
竹乾峰看了看那张断臂在校园铁栅上“招手”的照片，点头道：“说得好。继续。”
“关键问题是，为什么要将尸体肢解？抛到学校的各个角落。”
说罢，张驰给竹乾峰看了看学校平面图
“甲骨文中的二？”竹乾峰缓缓点头，“有道理。那么你认为这个二是什么意思？”
“以目前掌握的资料，还不好说。无论从年月日的数字考虑都对不上号。但是我敢肯定，赵天城的案子，凶手将赵天城的尸体拼成了甲骨文中的一，所以我已经向林队申请并案处理。”
“能得出上述推论已经很了不起。”
“您没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张驰暗暗观察竹乾峰的眼神。
“没有进行实际检验，得出论断是不负责任的。还是去局里看看再说吧。”
“对了，沈雨乔遇害那天是他的生日。
“什么？这太惨了……”
“竹队！我来不是听你做无用的感叹的！”沐天陉突然翻脸，将几张微微泛黄的照片丢在了竹乾峰眼前。
“你怎么知道这个……陈鑫？”
“竹队，您一直是我敬重的人。我记得自己干刑警第一年的冬天，3月2号，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你不顾10多年的腿寒，独自一人将漂在河中央泡得虚肿的尸体托上岸，嘴唇冻得发紫，却双手沉稳地进行现场尸检。不是每个警察都能做到这一点的，从警三年我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师傅，一个就是您，我一直把你们看作自己的榜样。”
“二十五年前那个案子有没有什么档案？”
“好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和林木天早晚会告诉你的，不要去试图探索了。”竹乾峰淡淡的吸了一口烟。
张驰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一想竹乾峰也是他的老前辈，也不能发火。
法医这行当，往往一个局就一两个宝贝，尤其在县一级的公安局里，属于稀缺性人才，六十多岁被领导软硬兼施留下的也常见，如果不是确实身体欠佳再加上招来一个“替死鬼”刘毅，竹乾峰是不可能五十多岁就清闲在家的。
“对了，我女儿竹栀馨考进了市公安局刑警队，明天报道，你给他点关照啊。”
“什么？”张驰在出租车上，接竹乾峰电话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