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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辉和霍宇联系上后，便跟着他来到了郭良明的豪宅里，见到这种架势，陆辉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画过一幅画，但霍宇的要求只不过是少说多做，尽量把画像给临摹出来而已。
“你要复制这幅画？”郭良明并不知道霍宇要做什么。
霍宇摇摇头，说：“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难度，不过很快就会有答案了，郭总你先别急，昨晚睡得还好吗？”
“没有了那噪音的困扰，我倒是睡了个好觉，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在郭良明感叹的同时，陆辉已经把草稿给打好了，看起来像模像样，林子豪介绍来的人，肯定不会不靠谱。
于是霍宇就坐在旁边和郭良明等，顺便还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两个多小时后，陆辉过来说已经完成。
“果然是一模一样，厉害，厉害。”郭良明不明所以，只是客套般地敷衍了几句。
但霍宇此刻已经皱紧了眉头，因为他从两幅画里看到了不同的东西，不过还有关键的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明白。
将陆辉送走后，霍宇便回到了诊所，宣布不见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迅速地思考起来。
他本来以为陆辉会临摹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但事实并不是。
这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视觉上的问题。
自己所看到的赝品，虽然和原作的内容、相似度都极其一致，但却缺少了最重要的那点，灵魂！
原作《克罗夫特的爱》可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他却画出了一种感觉，让你以为画中人是真的，甚至和你特别熟悉，就连霍宇也不得不承认，光从艺术性上来说，这幅画确实是价值千金的。
但回到现实的角度，克罗夫特这个人虽然有钱，可他未必就请得到多么有名的画家，因为要画的人是死人，这在当时社会是很忌讳的。
所以说，这幅画的艺术性，恐怕并不是来自于画家的功底，而是其内容。
陆辉的画画功底牛不牛？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但霍宇看到这副赝品，却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幅普通的画，拿出去最多也就卖个几千元，而且也不会让人入迷甚至疯狂。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霍宇突然想起，陆辉在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句话：“这幅画很传神啊，我差点就把那个画里面的女人当成自己女朋友了，话说它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说，但仔细想想，却大有深意。
霍宇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感觉少了点什么，就是这个很像自己所熟悉的女人！
第一次看到《克罗夫特的爱》，霍宇就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仿佛那画中女子和自己所爱的女人一个模样，让人忍不住就要多看几眼。
想必，郭良明以及其他见过这幅画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可问题是，画中女子时克罗夫特的爱人，她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不同的美女相像？
你要说这是画家的水平高，可以，但脸部辨识度始终是在那里的，总不可能一个人的五官突然出现这么多相似的个体。
所以玄机就在这里，为什么这幅画能让人疯狂，不是因为画中内容藏有什么秘密，而是因为画中女子本身勾起了观画者的情感。
这还不够，一个人在情绪高涨出现异常时，可能会做出许多难以解释的举动，但要达到疯狂这种程度，必须要需要一点别的催化剂。
所有不合理的现象，背后都必然有其原因，你如果找不出这个原因，便会以为很神奇。
但找到了，你又会觉得很低级。
霍宇好说歹说，终于让郭良明同意把画作拿出来研究，而负责行动的，则是老熟人王永超。
王永超当着霍宇的面，将画的边框给拆开了，他的动作很小心，毕竟这幅画价值不菲。
“边框看起来是近代装裱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甚至很粗糙，和画本身的价值不符。”王永超据说还是警局里的鉴定好手，在这方面是具有一定权威性的。
“里面是真空，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画作的背面用特殊手法处理过，很可能是为了防止画纸腐化，具体用了什么，还有待研究。”
王永超看着看着，突然不解地问：“怎么有股香味？”
“香味？”霍宇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发现果真如此。
他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注意力都被画本身给吸引到了，而现在王永超是完全没有去看那画中内容的。
不过就算有所注意，一点香味，也不足以引起警觉，但王永超不同，他是警察，他肯定会注意到每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节。
“可能是什么防腐剂之类的东西？”霍宇对这个就不太懂了。
王永超又闻了几下，说：“不太像，而且这香味有点奇怪，闻多了还头晕，得找个这方面的专家来才行。”
他很快便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同事，这同事也认为香味的来源不是某种防腐剂，而是一种特殊的药物。
“你是心理医生吧？那你应该知道，有些药物能使人致幻，我怀疑这种香气就有类似的作用。”
对方的话，让霍宇大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催化剂吗！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催化剂，让观画者产生幻觉，从而使其做出疯狂的行为，很好理解，而且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你偏偏就很容易中招。
“如果要进一步得到结果，我们需要把画带回去研究，你那个朋友？”王永超也对此来了兴趣，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在一幅画中出现这种东西，明显是不合理的，其中可能涉嫌到犯罪。
事到如今，霍宇还能说什么，只能把结果告诉郭良明，让他来做出选择了。
不过郭良明得知了真相后，尽管有些失落，但却没有反对贡献出这幅画，并且表示，即便损毁了也没有关系。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安定生活，而不是整天躲在家里提心吊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