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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装修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对面那个学生。
她的脸色很憔悴，顶着严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经常熬夜。
这几年，睡眠不足已经成为了红同市学生的通病。
窗户开着，有些冷，他咳嗽了一声。
小赵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不好意思，上课的时候还叫你过来。”郑装修揉了揉发疼的眼眶，问道，“关于你同学黄建建的事情，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请问吧，警官。”
“好，第一个问题，你和黄建建的关系怎么样？”
“不是很好，事实上，我和班上所有同学相处的都不好。”她低头苦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她要去等人？”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听见她在厕所里接了一个电话。”
“可我们查过她手机的通话记录，那天下午她根本就没接过电话！”郑装修的语气加重了一些，“小姑娘，对警察撒谎没有好处，请你明白。”
“我没有撒谎，警官。打电话并不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机。”
“你是说她用了别人的手机？”小赵插了一句。
“是的，而且这个人不是凶手就是知情者。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查一下。”
“用不着你说，我们自然会查。下一个问题，我听其他同学说，你和黄建建有过节？”
她点了点头。
“能跟我简单说说吗。”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这种自闭的怪人，被人孤立是很正常的事。黄建建只是比较极端而已，她好像看我特别不顺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有过节。”
“那我能不能认为，你有犯案的动机？因为长期受她欺负，忍无可忍，于是杀了她。这种案例不少见。”
郑装修双手交叉在脸前，观察着她的反应。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的表情依旧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郑装修压低了声音，拿出了一张张角的照片，“那天放学之后，他有没有在你们学校附近出现过？”
女学生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突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郑装修疑惑的问。
“这个人，我见过。”
◇
从红同六中出来之后，郑装修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赵不停的跟他说话，但他都没有搭理。
慢慢的，小赵就不再作声了。
道路很开阔，这个时间段街上没什么车。
几点雨滴甩到挡风玻璃上，下雨了。小赵打开了雨刷。
天阴的像蒙着一块黑布，很压抑。
“小赵，你在听吗？”郑装修冷不丁的问。
“在，在听啊。郑警官，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想问问，你觉得刚才那个学生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好说，我觉得百分之五十吧。”
“你说了等于没说。”
小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打算跟踪张角一段时间。四年了，如果这次的凶手还是他，他肯定会露出马脚。”他停了停，又说。
“郑警官，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这样不太好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专案组那里就拜托你了。”
天边突然炸起了一个响雷，郑装修的脸在电光中倏地一闪而过，他的表情很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