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到家时已经快7点了。
他实在没心思煮饭，随便泡了一碗方便面草草了事。
他很想知道那个疯子要对自己说什么，但又不敢一个人面对他。
而且说实话，他有点害怕那片树林。
时针轻轻悄悄的挪移，转眼间已经十一点了。
张角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他的好奇心又一次战胜了恐惧。
他四处翻了翻，从抽屉拿了一根红线系在手腕上，算是给自己的一点安慰。
离十二点还有一会，他站在家里的挂钟下面，静静的等。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却没开灯。
有的人害怕就开灯，有的人害怕就关灯，张角属于后者。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张角默默和那个钟对视着，突然笑了出来。
那笑声细细的，怪怪的，特别陌生。
他倏地感觉到不对劲，马上捂住了嘴。
他靠着墙，慢慢蹲下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太瘆人了，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会突然笑出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哆哆嗦嗦的扶着墙站起来。
他猛地发觉这似乎又是一个预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让他远离那片树林，远离那个疯子。
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张角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果断扔掉红线，回到卧室。
他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蹑手蹑脚的走动。
不像是动物，从那声音的节奏、轻重和谨慎里，他能感觉到绝对是人的两只脚。
张角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聚集全身的胆量，大喊一声：“是谁？！”
那声音戛然而止。
张角已经没有勇气再出去看情况了。
他屏息凝神的听了一会，刚要松一口气，外面的声音又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细细的，很怪异：“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没来啊？”
那个疯子的声音！张角的腿一下就软了。
夜黑的像海底。
◇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昏昏沉沉的走过去开门。
徐素低着头站在楼道里，手里拿着昨天那台收音机。
“早上好。”她面无表情的说。
张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笑了几声。
“你看看那边。”她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楼前的空地。
张角疑惑的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很多的人，围成一圈，好像在争着看什么东西。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
张角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问：“那些人在看什么啊？”
徐素没有回答，只是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过去。
张角穿上鞋子，朝那里走了过去，他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他费力的挤进人群，看了一眼，脑袋一下就炸了——那个疯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了。
他哆哆嗦嗦的问身边的人：“他，他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半夜吧。”
“具体什么时候？”
“好像十一点多，你问这个干嘛？”那人不耐烦的说。
张角看了看他的眼睛，又看了看疯子的尸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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