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吗？”
徐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他……怎么死了？”
“你觉得为什么？”
张角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吊死的黄建建。
“闹……鬼？”
徐素好像笑了一下。
“叔叔，死人怎么会杀人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车祸而已。”她对张角说，“昨天半夜他这附近乱晃，被一辆黑色的奥迪撞了，那个司机酒驾。动静很大，你没听到吗？”
张角的心猛地缩紧了。
“可我十二点的时候还听到他在外面说话了啊。”
徐素把食指竖起来，“嘘”了一声。“你先别激动，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能不太相信，不过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她踮起脚尖，凑近了张角的耳朵：“今天晚上……”
◇
张角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心不在焉的喝着咖啡。双眼不时地朝墙上的挂钟看去。
他手里的那杯黑咖啡没加糖，特别苦。他却好像没感觉一样，一口口的喝着。
夜渐渐深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白天的尘埃落定，沉淀在最黑暗的地方。
终于到了十二点。
他一口气喝掉剩下的咖啡，付了钱，走出咖啡厅的大门。
外面风很大，冷的刺骨，张角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几张黄纸被风吹到他的袖子上，他厌恶的拍掉了。
四周都是黑洞洞的窗口，看上去深不可测。
这条街的路灯是那种日本式纸灯笼，挂得很低，白得像涂了过多脂粉的艺妓的脸。
那灯光很缥缈，在微风下仿佛在微微摇曳。
夜空浩瀚，星光微茫，半个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白得像路灯。
他隐约看见了翻斗花园门卫室昏黄的灯光，已经走到翻斗花园门口了。
他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灰色桑塔纳停在小区门口，像个不怀好意的幽灵。
这辆车刚才也在咖啡厅门口出现过。
张角咽了口唾沫，把视线从那辆车上移开，掉头朝小区里面走。
周围太安静了，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嚓嚓”声。
他悄悄地拿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观察那辆桑塔纳。
隔着厚厚的车窗，张角也能感觉到车里那人阴冷的视线，他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那种被凝视的不安感突然消失了。他从屏幕里看到那辆桑塔纳慢慢地驶出停车场，开到了马路上。
机会来了！
张角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拨打了郑装修的电话。
如果这辆正在行驶中的桑塔纳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停下，那就足以证明，从咖啡厅一直跟踪他到这里的人，就是郑装修。
张角举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时间如履薄冰的缓步前行，生怕突然撞在某一时刻上。
死寂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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