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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有些心虚地说。
实在不想继续跟他谈论这个话题了。
他大概也看出我脸上的不安了，没再继续盯着困窘的我，转过头去看着前面的书架，体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担忧，但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但不要把自己藏起来，好不好？明慧她会很担心你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跟人深交的经验，也不懂如何面对他们善意的关怀。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我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牛奶的缘故，喝了以后，整个人都温暖了许多。
“孜宇，你是怎么发现自己不喜欢蒋晨希的？”
他听我这么说后，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我自觉也问得太直白了，不敢看他，继续装作看书。
过了半响，他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才徐徐道来，“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那么一天，看着明慧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在那一瞬间，好像就忽然明白了。”
过了一会，他头枕着手臂靠在背后的书架上，呆呆望着天花板，缓缓地说，“这么说来，也不全是那个瞬间才发现吧，其实在相处的时候，早就察觉到很多互相不合适的地方，只是在互相将就着而已……或者说，因为有些东西舍不得放下，所以就一直强求着自己去迎合对方……”
“可……不是所有人……在这样的关系中，都是这样互相取悦的吗？”
跟一个男生讨论这种话题，实在太让人脸红了。幸好他一直没转过头来看我，要不然就说不下去了。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全是这样。”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再次陷入了思考，想了片刻才继续说，“互相取悦应该是对的，但……也有原则吧？总不能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吧？”
他苦恼地搔了搔头，“这事情真不好说清楚，就是时间长了，渐渐就明白那个人不是你想要的，虽然她一切都很好……”
他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地说，“譬如这么说吧，你本来想吃苹果，刚好有人给了你一个橙子，橙子也很好吃，可你吃了橙子后，你发现，你还是想吃苹果，不是橙子不好，只是你个人喜好而已。”
他一股脑说完后，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抱歉，我举这个例子好像怪怪的。”
“没有，很好，简单明了。”我报于他感谢的笑容。
“看来这两种水果都不是你喜欢的，对吧？”他腼腆地笑了。
这时碰巧他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随后看了一下手表说，“嗯，我们在一起……现在就回教室。”
他挂了电话后提起我放在旁边的包包说，“回去吧，快上自习课了。”
我想起了小飞之前说的话，担心孜宇这样拿着我的包包回教室，又引起他的猜疑和误会。
“孜宇，包包给我吧，我还要还一本书。”
他把包包还给我，神色凝重而又迟疑地说，“有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方便跟小飞说的话，或许……我去跟他谈一下？”
“谢谢你，我……我会自己找机会跟他谈的。”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想起这事脑子就像塞满了没有线头的乱麻。
但我也深知，不能为了逃避责任而找人代劳，否则，就太不尊重小飞这份感情了。
而且小飞也没做错什么啊，虽然没有恋爱经验，好歹也看过偶像剧，情侣之间牵手亲吻什么的，本来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到底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恐惧呢？
想到了亲吻，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李哲翰，以及与他各种不堪回首的亲吻场景，脑内顿时只剩下一片黑暗。
晚自习时，孜坚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李哲翰跟魏晶老师也在办公室，魏晶老师似乎是在给他单独做辅导，李哲翰坐在魏晶老师的办公位子上，魏晶老师站他在旁边。
“这是道大题，你一定要拿下，历届高考这题出的几率很高，你先把这题做出来，我再跟你分析，这道题其它可能出现的形式。”魏晶老师看了李哲翰一眼，不禁笑了，“我知道你觉得很枯燥，但没办法，令尊看了你的月考的成绩后，就说非要给你辅导，你忍忍吧！”
他没吭声，甚至连头都没抬，拿着笔一脸郁闷地盯着试卷。
“老师，你找我？”
孜坚老师正在埋头整理月考排名表，听到我的声音后，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兴高采烈地把一张数学卷和一张答案卡递给我。
“这次月考数学试卷只有答案，没有详细的分解，你把详细的分解做出来后写在这些纸上吧。”他说着又递给我几张白纸。
“老师，这是你的事吧？”我没接他的东西，见李哲翰在这里，我就不想留在这帮他忙了。
他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回绝他把，马上灵机一动说，“你的数学卷有一道题做错了，你不想第一时间知道错在哪里吗？”
“不想。”
他大概终于发现我的不乐意了，又改口说，“有几道题你都用了高三的公式来解，现在再用更基础的公式来证明一次，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不觉得。”
他见这些寻常招式不起作用，马上机智地换上一副苦情牌，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我，只差咬手绢了，“小花子，今天已经周三了，月考排名表明天就得贴出来，你看我都还没做完呢，周五周六你们还要去春游，老师快要崩溃了，才找你的……”
我看了一眼他乱七八糟的桌面，知道最后也拒绝不了，便拿着那些卷子在旁边的座位坐下，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认真做起来。
“小花子，你果然是老师唯一一个可靠的学生……”他还不忘演到最后。
我没再搭理他，只想尽快把试卷做出来后离开，我实在不希望等下他俩有个什么事情就走了，然后只剩我跟李哲翰单独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