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党立人在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那句话之后，竟轻笑了出来，他没有回头，只是笑过之后，淡淡说了一句：“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曲灵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背影，凝重的视线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各种疑惑和猜测在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镇定？
“铭队长，以后要说这种话，还请三思。”略带警告的声音从党立人口中传来，随即，便开门离去了。
“该死！”曲灵低声咒骂了一句，要不是答应了柯局长不能将视频的事情说出来，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党立人离开。
随后，胖子等人鱼贯而入，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这个党立人太狡猾了，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的时间证明……”
“头儿，今天你的问话是不是太过温和了一点啊？以前的你可比今天犀利多了……”
“就是就是……”
砰！
重重的拍桌之声响起，这才让审讯室重新安静了下来。
曲灵紧咬着银牙，她在审讯问话方面根本就是外行，之所以没有让胖子他们一起参与，是想看看在这个过程中，能不能得到铭辛的提示。
很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反而十分轻易地就让党立人给蒙混了过去。
三人看着突然发怒的曲灵，面面相觑，撇了撇嘴，都不敢再出声了。
半晌之后，曲灵这才叹了一口气，道：“证据不足是我们的硬伤，这个党立人滑得像一头泥鳅，倒是我低估了他。”
“那现在怎么办？”胖子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要知道，这搜查令得来不易，证据没有拿到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逆水行舟。如果按照这么下去的话，别说破案了，不接受处分都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拖得越久，对破案就越不利，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
挥推了几人，曲灵想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理一理思路。
刚才自己说出雨柔怀了党立人的孩子的时候，那个身影几乎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破绽，如果不是真的不知道，那这个人就藏得太深了。
面对这种人，曲灵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还真不是她所擅长的啊……
这个时候，如果是铭辛在的话……
嘟嘟嘟——
不等曲灵继续想下去，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听说你们逮捕党立人了？怎么样了？能给他定罪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展翼急促的追问声，一连串的问题一股脑地堆到了曲灵的面前。
“没有……”
“没有逮捕？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说他一下飞机就被你们带走了。还是说，没有给他定罪？为什么啊，证据不是都有了吗？”
“哎，证据不足，他也矢口否认。对于雨柔的死亡，他拥有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作案的可能。”曲灵吐出一口浊气，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
如今，雨柔死了，关于党立人和她之间的所有事情，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原本想要借助展家将视频合法化，也是为了能够将人证和物证凑齐，一举定下党立人的罪。
没想到的是，党立人的罪非但没有定，连唯一的人证都失去了。
挂掉电话之后，曲灵不想再呆在警察局里了，吩咐了一声有事打电话，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河边。
啪——
随手拉开一个易拉罐，曲灵仰起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啤酒，随即看着手中的易拉罐，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这种上班时间喝酒的事情，她还真是第一次做。
啤酒的苦涩之味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涌上鼻腔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竟转化成了丝丝酸楚。
“这啤酒该不会是坏了吧？”曲灵猛地摸了一把脸，便又狠狠地灌了几口。
哇——
曲灵因为被喷出的啤酒给呛到了，用力地咳嗽着，整张脸涨得通红，一瞬间竟然有些呼吸不过来的眩晕感。
“倒霉，喝酒都被呛……”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我喝……铭辛？！”曲灵因为激动，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捂住了嘴，瞪圆了的双眼瞬间被雾气覆盖。
“哎。”
一声叹息自脑海中传来，可不就是铭辛的声音么。
在曲灵迷茫脆弱的时候，铭辛的出现无疑让她犹如看见了救生圈一般，但在这之前，一种委屈的感觉却是先一步出现了。
泪珠滚滚，曲灵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泣不成声的她，双肩时不时耸动着。
这个时候，她是那么地需要铭辛，那么地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那么地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哭了。”
“你管我！还不让人哭了？有本事你……呜呜……”曲灵赌气地说着，想不过，又哭得更伤心了。
这种哭泣大约持续了十分钟所有，终于是渐渐平静了下来，除了微红的眼眶和鼻尖，曲灵算是恢复了平静。
“最近发生的事情，你都有感觉吧？”曲灵抿着嘴，问道，那声音里，还有点哀怨的意味。
脑海中，铭辛苦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大约知道一些，但是并不详细。因为他和曲灵的思维并轨只是偶尔出现，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
对于曲灵此时此刻的情绪，他倒是体会得很深，让她一个女人忙里忙外地处理着并不擅长的案件，他的心里也是有着无尽的内疚与自责。
但是这个时候，可不是想这些的最佳时机，他必须抓紧时间给曲灵一些必要的提示。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够出现，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党立人这个人隐藏很深，我曾经派人调查过他的过去，在大学以前，他都十分低调，可后来出过留学回来之后，就如同是被掩埋了的金子突然开始发光。所以，他应该是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曲灵点了点头，这些在笔记本里，她确实看见铭辛提起过，但是却并没有十分在意。
“明市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很可能和党立人在国外遇见的人或者事，有着联系。”
“比如？”
“我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谁？”
“展颜。”
碎片 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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