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量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月亦泱从椅子上站起，挑起了眉，“黏人学妹，你刚才一直都在外面偷听吗？”
“是！也不是！”她吃力地走了进来，额头上尽是忍住痛意的冷汗，怒看着他，“我本来是想要找人问阳的情形，但是……但是我却听到了你说要牺牲掉阳这句话！”
相较于她激动的情绪，月亦泱倒是平静地多了。
仿佛她偷听而来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惊奇和震撼。
“你连这句话也偷听到了，那么我也不转弯抹角。”月亦泱点头，淡淡地说着，“阳在市区对抗三级沐鬼的时候，灵力暴走，天谴的黑气几乎将阳家的支援小队人员全灭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也是亲眼目睹的。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你说……阳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小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把阳视为好兄弟的月亦泱竟然说出这句话来？
月亦泱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她不由得生气了。
“不，阳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最后也成功解救了支援小队的人，这就证明他不是故意这么做，他只是一时的失控而已！”月亦泱当时并不在场，她必须告诉他这个事实！
“他最后是以日魂的力量解救了那些人。但无可否认的，他真的是差点杀死了所有在场的人。”月亦泱以平静的语气述说着这铁一般的事实，“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也差点要灭杀掉大罗宝殿的八云。再加上昨天发生的灵力暴走，四方亭、大罗宝殿和圣族的人都深深质疑着阳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担任阳家的家主。”
小雅看着他，“连你也开始质疑他了吗？”
她凝视过来的眼神犀利之中带着一丝的悲伤，月亦泱敛眉，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目光。
“我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他好一下才回答。
“不。这很重要。如果你把他当成是兄弟的话，你就应该挺他！而不是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大声说着。
“莫名其妙的话？”月亦泱陡地轻笑摇头，眼神冷凝地看向她，“夏小雅，这不是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四方亭、大罗宝殿和古老圣族三方势力的看法！”
他认真严肃的表情让小雅一怔。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由得看向始终不说话的月亦洺。
月家大哥轻叹一口气，决定站出来好好解释一下，“小雅，三方势力已经觉得昊炎在这次的事故中犯下了严重的失误。他们觉得昊炎已经无法压抑住天谴的力量，也没可能再以困咒之力来压制天谴这件神器，所以作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昊炎必须解除和日魂之间的契约。”
小雅越听越不明白，忍不住激动问着，“为什么要阳解除和日魂之间的契约？既然困咒失衡了，天谴太过强势了，就让阳解除困咒，把天谴放出来就好了呀？”
月亦洺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后者轻轻颔首，他这才沉声说着。
“正是因为此刻的天谴太过强势了，他已经和昊炎融为一体，若此刻强行解除困咒，昊炎会因此丢失性命。”
小雅不禁瞠目，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亦洺哥的意思是——
解除了困咒之后……阳就会死？
“为什么……”她万分不解，摇着头，再看向月亦泱，“你们一早就知道……困咒失衡会带来这样的结果吗？”
月亦泱没有回答，表情很凝重。
她多少也猜到他的答案了。她咬了咬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说着，“说不定还有……还有其他的办法的，对不对？月？亦洺哥？”
“没有了。”月亦洺直接给了她这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可是如果要阳解除和日魂的契约，就是要他放弃家主这个身份，他、阳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小雅想也不想就这么说着。
“现在他的个人意愿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
小雅看向冷冷说出这句话的月亦泱，觉得这样的月亦泱实在太陌生了。
以前那个总是维护着阳、总是站在阳身后默默支持着他的月到底去了哪里？
“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意愿怎么可能不重要呢？”她不禁咬牙。
“在三方势力的眼里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件工具。”
我也一样。
这是月亦泱没说出口的心底话。
“对工具而言，个人意愿根本不存在。”他平静地说着。
工具？
月亦泱竟然说阳……只是一件工具？
小雅无法体会月亦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但对她而言，她觉得眼前的月亦泱很陌生，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月可能是假的。
想到这里，她不知为何连生气这一点都办不到了，只觉得心灰意冷。
“月亦泱，你变了。”她说着。
这句话隐隐透着失望，月亦泱掩去心中的难受，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也许吧。每个人到了某些阶段都必须作出一些改变。”
“家主，大少爷。”
就在小雅的眼神牢牢瞪着月亦泱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穿着米色套装的女子，正是月家的管家云骨。
云骨本要向两人汇报事情，但一看到夏小雅竟然也在，她顿时打住了，以防备的眼神看向夏小雅。
虽然大罗宝殿的掌印圣咒师苍伦已经向月家的人说明，夏小雅和大罗宝殿的背叛者并无暗中勾结，但这女孩身上存有不明来历灵力这件事，到底还是让人忌讳的。
“没关系，说吧。”月亦泱点了点头。
云骨唯有应是，“家主，阳家的人过来了。他们正在会议室里等着见您。”
听到阳家的人来了，月亦泱的脸色一沉，“是阳仲原吗？”
“是的。”
“那么，不见。”
云骨面有难色地说着，“家主，这是您第三次拒见了。”
“你就编个借口打发他，让他知难而退。”月亦泱一听到阳仲原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快，因为他很清楚阳仲原过来找他的原因何在。
“可是，这次阳爷特地带着阳家主事奶奶亲笔所写的信函来求见，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阳家家主带回去……”云骨轻声说着。
“一封亲笔信函就想把阳带走？我月家家主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服从他们家的指令了？哼，笑话！”
月亦泱冷声说着，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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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黏人学妹要心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