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成为了致命伤，月亦泱咬紧牙关，完全辩驳不来。好一下，他才摇头，“可是，黏人学妹并没有真正进入禁地，她只不过——”
“她穿过了水之镜面，对不对？”月耀还是打断了他。
“是！但她还来不及进入更深一层的镜面，我已经赶到了也把她带了出来！”
“哼，你确定她没有看到『那个』吗？”月耀冷哼一声。
“我确定！黏人学妹根本来不及看到那个！”
月耀眯起眼睛，霍地站了起来，冷厉的眼神扫射向愣在一旁的夏小雅。
小雅只觉月耀爷爷的眼神雷厉得可怕，全身不由自主地一抖，陡地耳中嗡的一声，她的脑袋似乎被一个大铁锤狠狠地敲打起来，痛得她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她的头……她的头好痛……痛得她全身不住打颤……牙关被她咬得格格作响……
似乎正有一股力量想要将她的头狠狠地往两旁撕开。
她痛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纯净暖流包围了她，她从混沌意识中惊醒过来，连连咳嗽，猛力喘气，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月亦泱站在她面前。
他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急喊一声，“老头，我保证，她真的没看到那个！”
月耀瞪着再次出手保护了夏小雅的他，“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讯息。”
“你这样强行撕开她的意识偷窥她的记忆，她会死的！”月亦泱一咬牙，“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这个混蛋孙子！她到底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全凭一股傻劲去相信她是你身为家主该有的醒觉吗？”
“如果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人间界，还谈什么身为家主该有的醒觉？”月亦泱大声反驳，眼神无比坚定，“我相信黏人学妹！”
“你少给我废话！总之，要知道她是不是清白，等我看过她的记忆之后再说！如果她真的是偷窥过『那个』，我绝不会容许一个闯进月家禁地看过『那个』，而且还可能和沐鬼扯上关系的人留在世上！”
“老头，你非要这样做的话，我就一定会阻止你，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
月亦泱身后的少女双拳握得死紧，细小的肩膀微微颤抖，始终没有抬头看向正在争执的爷孙，晶亮的液体却在这个时候缓缓从她颊畔滑落。
没有人注意到倔强的少女终于哭泣了。
月耀气冲冲地瞪视他，杠上同样倔强的那副眼神，性格近乎相似的两爷孙正在对峙，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月亦洺看着硬碰硬的两爷孙，再看向跪在地上、面前出现一小滩水迹的夏小雅，软心肠的他连忙俯身将她拉起，一看到那张挂满泪痕楚楚可怜的俏丽容颜，他忍不住一叹，看向大眼瞪小眼的爷爷。
“爷爷，其实，我也相信小雅。”
“你也跟着他一起疯啊？”月耀爷爷气得跳脚，指着大孙子，“书英发现夏小雅身上怀有不明来历灵力之后，你为了确保可信度，曾经亲自检验了三次，你比谁都清楚夏小雅有多可疑！”
“爷爷，我和书英发现到的是，小雅身上的灵力不属于大罗宝殿也不属于古老圣族任何一家，但我们没有确实证据证实她的灵力是源自沐鬼一族。”月亦洺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爷爷，再看向泪眼婆娑的夏小雅，“她身上的灵力并不邪恶，隐藏得非常好，应该是被人刻意封印起来，以致小雅自己一直没发现到自己的不同，甚至连我们也察觉不出她的不同。她并不是刻意隐瞒自己本来就有灵力的事实。”
要不是在魔方世界里的一场激战，她在性命垂危的那一刻激发了求生的本能，说不定那个封印会一直好好地帮她隐藏着自己的灵力。
“现在是怎样？你们两兄弟在帮一个外人说话，和我这个老头子对着干？”月耀一脸愤怒。
“爷爷……”月亦洺无奈地叫着月耀，再看向自家的弟弟，“我和亦泱并没有那个意思。”
“哼。”
月耀重重一哼，坐了下来。他的眼神冷冷地在两位孙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夏小雅身上，再次不忿地哼了一声。
“如果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爷爷的话，就按照我的说话去做。夏小雅，身世不明，来历不明，是个可疑的危险人物，而且还擅自闯入了月家的禁地，月家已经容不下这个人了。”
月亦泱的眉头皱得死紧，听着月耀继续说道：“至于她和沐鬼是否有关，有没有看过禁地里的『那个』，我可以暂不追究。但她刚刚在月家人员面前已经承认私闯禁地，我要你以家主的身份她这个犯了家规的人逐出月家，收回她身上属于月家的印记。”
“可是她已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没了家族的庇护，她一踏出这里就和送死没什么差别！”月亦泱咬牙说着。
“那是她的事。与你我无关。”月耀冷情地道。
“爷爷，我也觉得……”
“亦洺，你不必多说。”月耀制止大孙子的发言，眼神投向二孙子，“月家家主，这是我最后一道的底限，要是你不答应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月亦泱恨恨不已地看着这个老头子。他知道老头子向来说的出做得到，要是老头子积怒起来，黏人学妹恐怕会……
但是，将黏人学妹逐出月家和送她去死有什么差别？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要豁出去赌一把，但几乎同时，一直默默地在流泪的少女开口了。
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声说着，“我离开月家。”
“哼。”月耀半眯起眼，盯着她看。
她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是我的无知为你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和困扰。即便我真的是清白无辜的，我也不想让月为难，更不想继续为你们添加麻烦，所以……”
她抬起头，看向怔愣的月亦泱，坚定地开口，“月，麻烦你把我逐出月家吧。”
“你是疯了吗……”月亦泱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嘴角勾了一下，眼神却带着一丝的哀伤，但她总算没让自己再次哭了。
其实她都知道，月一直都很努力地保护自己。这一次，为了不让他为难，她才决定这么做的。
“笨孙子，你听到了她的话吧，还不动手。”月耀冷冷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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