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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解的。
因为林泽既一个人琢磨不出答案，也不会去问许瞳，他怕听到她的回答，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意。
总之，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男女问题。
就这样，因为这个无解的问题，林泽沉默了一路。
二人是中午出发的，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才抵达H市的郊区，因为提前已经跟这里的所长打过招呼了，所以到了派出所以后，刘若天直接给负责接待他们的老王打了个电话。
老王显然一夜没睡，一直在等二人的到来，一接到电话就立马从派出所里跑了出来，跟二人握完手以后，笑道：“所长已经给二位安排好住处了，先住下吧，明天早上等所长来了再说。”
刘若天点点头：“麻烦你了王哥。”
“嗨，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事嘛！”老王憨憨笑着，带二人走到了离派出所不远的一家招待所，安排二人住下后便离开了。
刘若天和林泽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路，早已身心俱疲，来到招待所简单洗漱后便躺下睡觉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才来到了H时郊区的派出所内。
所长和上次一样，十分热情的招待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以后，所长才直奔主题的问道：“你们这次来，还是为林家村的事情吧？”
刘若天点点头，道：“嗯，案件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我们这次来，是想要更近一步的了解这个村子在二十年前，也就是1996年，发生过什么事情。”
所长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走后，我也侧面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的老同事，以及其他方面调查过这个村子，但一无所获。而且现在，负责过这个村子户籍工作的同事也……”
说到这，所长似乎是顾忌一旁老王的感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老王似乎也听明白了所长所指为谁，叹了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天我还在电话里骂他忘恩负义呢，谁知道现在就天人永隔了，唉……听说，他儿子还撞了人？而且还是恶性事件？”
老王这句话，好死不死，偏偏是对着刘若天问的。
林泽头皮瞬间一紧，看刘若天一眼，忙替他答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王涛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未遂，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
“被撞的人现在状况怎么样？”偏偏老王现在还很关心老友儿子量刑的情况，所以问个不停。
“一切正常。”
“哦，那就好那就好，就是苦了他老婆了，唉……不知道他老婆现在怎么样了？”
关于老友和王涛的情况，老王也是在打听过后才知道的，至于苟娟娟受伤的事情，就连本市刑警大队知道的人也不多，他自然也就打听不出来了。
这个问题，林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跟老王说实话，他一定会接着问个不停，想了想，林泽还是敷衍道：“状况还可以，哦，对了，所长，我们这次来还是想去林家村看一看，找找线索，上次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可能漏下了什么。”
林泽这一转移话题，直接斩断了老王接下来的提问，他再急，总不至于插进上司跟其他的对话中吧？
“好，我一会儿让几个小警员跟你们一起去，协助一下。”所长立即道。
刘若天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跟林泽去就好了，人多反而手杂。”
“恩，好，那你们吃过早饭了么？我们这里有食堂，要不你们先去吃早饭补充一下体力？”所长一看二人进来时还都不怎么精神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一睁眼就直接来到了所里，脸都没洗，怎么顾得上吃饭。
“谢谢所长了，每次来都这么麻烦你。”刘若天这句道谢倒真不算客套，他跟林泽俩次来这里都属于私自行动，没有上司的派遣，也没有人特意跟这边打过招呼，在这样的情况下，所长这样热情的招待算是十分不错了。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认真谢过对方的心意。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所长拍拍刘若天的肩膀，笑着说道。
“老王，带二位去食堂，让大婶多做点热乎的。”
“好勒！”
老王带着林泽和刘若天去食堂的路上，可能是从林泽刚才的转移话题中看出了点什么，倒是识趣的没再接着追问有关于王文辉一家的情况，而是随便闲聊了几句。
到了食堂，林泽和刘若天随便找了吃饭桌椅坐下。
老王跑进后厨，冲一位看起来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婆婆道：“婶，多做点热乎的，省里的警察，来这办案的！”
“哦，好。”
老王笑着从厨房走出来，走到二人跟前，也没坐下，只是笑道：“你们吃吧，吃完还有啥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谢谢王哥。”
“谢谢王哥。”
老王走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后厨大婶就端出了稀饭和烙饼，来的路上，林泽跟刘若天基本上没怎么好好吃饭，闻到烙饼的香味瞬间食欲大开，一阵狼吞虎咽。
吃完早饭，二人便再次朝着林家村出发了。
这一次上路，相较于前俩次的摸索，则显得轻车熟路了许多。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二人抵达了林家村。
林泽下车后，第一时间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刘若天调侃他道：“怎么，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林家村，因为林泽也姓林，所以好几次专案组开会的时候，裘冉都会拿林泽的姓说事儿。
面对调侃，林泽也只能苦笑。
“这里要真是我的家，也倒还好，总算知道自己的根在哪了。”
“你的根在我这呢，好了，别悲春伤秋了，又不是在这拍青春偶像剧呢。”
刘若天和林泽一路前行，不约而同的在刻着“林家村”三个大字的石碑前停了下来。
刘若天站在石碑前，四下张望：“你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什么会有人生活在这里呢，这些人的生活来源是什么？收入是什么？难道就这么几口人，还自给自足么？”
刘若天现在说的问题，也正是林泽一直在想的问题。
林家村所处的位置，是真正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按照二十年前人的生活状况来讲，这里人的交通工具最好的估计也就是自行车了。
可就算坐车，从林家村到H市郊区也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骑自行车，或者步行的话，怎么也得一天左右，这样的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
当然，对二十年前的人来说，走一天一夜的路程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从村子里到县里路程远的也比比皆是，可那些村落大多不小，也可以说自给自足，大家在自己的村子里进行买卖交易，可是林家村的规模实在是太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林家村的人，有着自己的生活来源与收入。
只是……这来源于收入是什么，暂时还没有头绪。
“全村的人，应该干的是同一种工作，”林泽缓缓说出了他多日以来的分析：“而且这个工作是长期的，足以让他们维持现在和以后的生活……只是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这附近也没有工厂一类的建筑。”
“再四处走走看看。”刘若天提议道。
“好。”
林泽和刘若天，就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又绕着林家村周围走了一个大圈。
路上，十分畏寒的刘若天冻的鼻涕一抽一抽的，为了转移注意力驱散寒冷，二人不停的聊着天，聊公事，也聊私事。
“林泽，你也该成家了，我看许瞳这姑娘挺好的。”在刘若天心里，不管林泽怎么说，他都认定林泽和许瞳一定是谈恋爱了。
“师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跟许瞳不是那种关系，而且我现在也还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林泽一说起这个话题，整个人就显得烦躁不堪。
“得得得，随你吧，反正你小子现在也还穷的娶不起媳妇，再奋斗几年吧！”
“再奋斗几年我也娶不起。”林泽说的倒是大实话。
“别气馁啊，总有姑娘不嫌弃你的。”刘若天知道林泽压根不在意这些，所以敢就着这个话题一直开玩笑。
……
二人一路聊着，也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忽然，一直朝着四处张望的林泽停下了脚步。
刘若天嘴里正说着话，猛然发觉林泽落后了他几步，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师兄，我们好像找到问题的答案了。”
“什么答案……”刘若天的话刚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就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上，突兀的立着一栋建筑。
一栋并不完整，破破烂烂，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的建筑楼。
……
而就在二人发现这栋废弃建筑的十几分钟之前，远在S市专案组办公室的秦城，也有了重大发现。
秦城激动的拍着办公桌，大声喊道：“办公室里谁在，快出来！”
几秒后，带着手套拿着手术刀的裘冉从法医室走了出来，“我说你叫魂啊，叫人什么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