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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到司非凡的速度，丝毫不感到惊讶，而是平淡地发问——
“你是要站在十万这一边吗？”
“我不过是在附近追杀人罢了。这男孩是我的熟人，我要带他走。”非凡的回答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非常强硬。
“你跟十万是熟人？”男人轻蔑地冷笑一声，“听说前两天，有人在7区看到一个矮小的黑发女人——但一眨眼就不见了，说得就是你吧？”
“7区？别开玩笑了，我从来不去哪儿！”
“7区——凌瞎子那伙人的聚集地。你知道的吧，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很紧张。”男人像是咬定了非凡就是那被人看见的女人一般。
“你们两帮互斗，和我有什么关系！”非凡抓着我的手更紧了，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原本是没什么关系，但我听说凌瞎子答应帮你一个忙，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你哪儿来这么多听说！”司非凡语调升高了，拽着我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这是生气了，还是紧张？
我此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希望司非凡是过来支援我的，多一个帮手，我们全身而退的几率就更大。
“如果你下定决心，要保护十万，并完成你们那什么——‘联合十万越狱’计划的话，我和我的朋友们，会把你和十万一起解决掉。”
司非凡愣住了，她扶着江墨的手松开了，仍由她倒下去。我想冲过去扶住江墨，但是非凡把我拽得太紧了。我看着她，只见她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非凡……相信我，我不会杀任何人的。你得帮我。”虽然我不知道男人所说的计划是什么，但此时，我试图说服非凡站在我这一边。
“当然，你也有一次机会逃跑。”男人的语调冰冷无情，但说出的条件却很诱惑人，“你知道的，冯如虎最讨厌拉帮结派的变异者。凌瞎子那帮人是走运，没让冯如虎见到，但你……”
非凡扯着我的手也松开了，她脸涨得通红，瘦弱脖子上的喉结明显地上下动了一下。
“杀了十万，对我们都有好处。”
司非凡后退了几步，她彻底动摇了。
“来吧，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看着非凡，希望她不要离开。
“对不起……”这次，她是对着我说的。
“非凡！”
她总是来如影去如风，眨眼间她就消失了。此时，又只剩下我和男人对峙着。
“好孩子。”男人推了推眼镜，目光又转向我，那神情像是在看笼子里的野兽。
我一面拿着铁棍，一面单手抱起江墨，一步步向车库退。
四周全是震耳欲聋的口哨声，它们越来越近，似乎正在包围这地方。
该死！
我在心里咒骂着。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退回车库，那等于把自己逼近死胡同里。
但如果正面对抗呢？
“老爹！”我冲着车库里叫。
老爹从阴影里露出脸来，我把昏迷中的江墨交给他，“把江墨带回车库安顿好！你俩藏好！”
对，要杀的人是我，没错吧？
那就来吧。
我感到一阵怒气涌上来，连带着右臂也隐隐做痛起来。而手里握着的铁棍顿时变得冰冷无比，我低头一看，白色的冰从我的掌心蔓延开，缠绕上手里的铁棍，并衍生出去，在顶端逐渐汇合。
此时的铁棍，样貌更像是矛。
我把冰汇聚成的矛尖顶在地上——还算结实，起码杀伤力比之前强多了。
“同样的棍子，不可能打倒我两次。”男人推推眼镜。
我知道，他那慵懒的样子，实则是胜券在握的表现。
“你错了，这在中国叫矛。”
我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逃避不了战斗。
我记得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必须战斗，我会选择冒着变成怪物的危险，迎接敌人，还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而选择等死。
当时的我做不出选择，因为那毕竟只是个假设。
但现在的我，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选择——我要活下去，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变成怪物呢！没有作为地选择等死这种事，我做不到！
我不想再等着别人来抉择我的未来了，我要自己决定命运，我要活下去——作为人，活下去！
我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男人的右手快速刺过去——护臂绝对不止一个。男人扔掉右手的护臂，那就意味着左手也有一个同样的，此时右手用作攻击，左手防御——右手就成为了弱点。
然而男人完全看穿了我的意图，他轻轻一让，左手臂朝我的铁棍打来。
我只觉得手中铁棍一震，缠绕于上的冰块瞬间崩裂，而从铁棍处传来的力量也将我弹了出去。
我被弹飞在地，武器也滚得老远。
“想法不错，可惜你没有司非凡的速度。”
男人撕开左边的袖子，手臂上套着黑色的金属护臂，看着比右边的更加笨重一些，似乎作用不仅仅是防御，还可以用来攻击。
“你没听人说，不要过早把自己的绝招展示给别人看吗？”我把手按在地板上，手心下传来一阵冰凉。
“我的绝招？”男人似乎搞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用那眼神愣愣地看着我，“我的绝招太多了，你说哪一个？”
我此时无心回答男人，我正一心一意操控着手里冰，让它们匍匐在地上，像蛇一样偷偷接近男人脚下。
“怎么不回答我？”男人推推眼镜。
我只是偶尔瞥他一眼，其余时间都紧紧盯着地面上的冰蛇。
“嗯？”男人注意到了我的怪异，也低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冰蛇缠绕上他的双脚。
“呵，这回我不需要非凡的速度，也能刺到你。”
男人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牢牢冻在了地上。
我快速跑到自己铁棍的旁，用手把棍子再一次冻成矛——右手臂的疼痛增加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只有杀了这个男人才能够活下去。
我向男人再一次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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