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跟踪

  • 作者: 酒色
  • 更新时间:2015-12-25
  • 字数: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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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崎抱着大包食物和生活所需用品,离开了放物资的广场,向城市走去。

路上,南崎向我解释这些物资。

“就像是牢饭,政府每天都会发放。”他这么解释道。

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物资上。

现在日头升得很高,阳光充足,可惜这光不足以驱散城市里的死寂,反倒将它衬得更冷清了。走在五市的街道上,周围的一切都破烂不堪,仿佛是战后被人遗忘的废墟一般。

“这里是7街区,五市里最破败的一个。”南崎偶尔说上一两句,企图和我搭讪,“你真的不想咬我一口?”

“我说了我永远不会咬你。”

南崎这时就会耸耸肩,结束这个话题。

我们沿着街道走,路边少有人烟出没。

但偶尔也会遇上一两个——不怀好意的。

“嘿!小子你们去哪儿啊?”路上有人向我们招呼,但声音听上去并不怎么友好,“想不想跟我们玩玩?”

“我们……”我本来只想转头告诉他,我们只是在找个地方落脚,但南崎却抢先一步,抓住我的肩膀转向他,“看清楚他的号码牌,然后闭上你的嘴!”

向我们打招呼的男人退后了几步,把路让开了。

“我们走。”我听见南崎叫我,就在我想转身跟上他的时候,突然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抬起头寻找,看见路边一幢矮楼的楼顶,有个人影,但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有人在监视我们。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表面上只有我和南崎在赶路,但我知道我们并不“孤单”。

那监视我们的人动作很快,常常上一秒刚捕捉到她的踪迹,下一秒就不见了。

我想南崎也发现了这个监视者。

虽然他对这事儿闭口不谈,甚至有时还开玩笑般问我想不想咬他,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也有些害怕——害怕那个紧追不舍的监视者。

所以这几天我们才一直没有安顿下来,辗转了多个地方。

“要够隐蔽,够安全。”南崎这样对我强调着。

我相信他的判断,在保护自己这点上,他比我聪明得多——除了他总希望我咬他这点。

而我夜晚总是噩梦不断,相同的梦我反反复复做着,却还是在梦醒后感到害怕。我和南崎说希望尽快找到地方安顿下来,他同意了。

那天中午,我俩照样在路上寻找着落脚点。

“那边不错。”南崎突然指给我看,这是他第一次找到合心意的地方,我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一个地下车库的入口。

“可以。”我被噩梦折磨地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有气无力。

我们沿着街道朝车库走,就在街转角的地方,我无意间瞥见了一个女人——娇小的个子,小麦色的皮肤,黑色的长发,虽然五官长得很普通,但她的身材线条看上去像个矫健的运动员。

此时她正恶狠狠地看着我们,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将我俩吞进腹中一般。

我倒是认得这眼神,这几天,就是这个眼神在四处窥探着我们。

“快来啊!”南崎在前面催我,打断了我的思绪,等我再转过头,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女人和先前那些害怕我的五市市民不一样。她一定认识我们中的一个,并且和他有结怨。

是我还是南崎呢?

我想起南崎说过,关在五市的人都是死刑犯,那南崎应该也不例外。他究竟做过什么样的事以至于被判死刑呢?

我跟在南崎身后进入了车库,脑袋里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想法。我想开口提问,可我知道我的问题多得惹人厌烦了,而且这是南崎的私事,并不是我该管的。

“这儿挺不错的。”南崎的声音在车库里回响,“我想,你这回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嗯。”我点点头,“不过我们的食物不多了,我想我应该去广场哪儿拿一点来。”

正当我转身的时候,南崎却一把抓住我,“等等,要走一起走啊。”

他表情那么严肃,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我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好笑,总是吵着要我咬他的人,还会害怕什么?

我把他的手拍开“我认得路。不用担心我。”

“我并不是在担心你……”南崎语气沉重起来。

“那不就得了。”

我不再理睬他,转身只走了几步,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和我擦肩而过,朝着南崎过去了。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南崎已经被人拉至五米远的距离,肩膀被按着,强行逼着他跪下,一把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我刚才遇见的那个娇小的女人。

“十万,救我!”南崎紧张得声音颤抖起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女人把刀子贴得更紧了,眼看着就要划开他的喉咙。

“你没有看到我的号码牌吗?”我急中生智,学着南崎的样子恐吓她。果然,她拿着刀子的手停住了。

“怎么?如果我杀了他,你会对我行刑吗?”

我不懂她所说的行刑指的是什么,只能附和着说,“会,我会的。”

她不屑地笑了,“传说,五市只要出现号码牌为十万的人,城市里的死刑犯就会陆续被他行刑。看来这是真的了,你要先从我动手?”

“对,如果你执意要杀了南崎的话。”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嗓音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我很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我在撒谎,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十万”的含义,也明白了周围人如此害怕我的原因,他们竟把我当成了拥有强大能力的刽子手。

“呵!”女人摇摇头,接着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就从南崎背后消失了。

“她人呢?”我不可置信地问南崎,而与此同时,我感到一把冰凉的刀子贴近我的脖子。

“我在这儿呢。”她贴近我的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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