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森罗(1)

风呼啸而过,金色的田野随之波伏,稻穗重重低下头,几片炊烟飘荡远空。森罗放下手中割镰,看向走近自己身边之人,是一个奇怪的旅人,一个背着木匣的女人,他心里想到,但没说出口:“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能给口水喝吗?”背着木匣的女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长发盘扎的脸,看上去似乎并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

森罗看着正用手擦汗的陌生旅者,眼中带着好奇,他拿起自己的竹壶,拧开一倒,并没有任何水流出,又举起抬头盯着壶底看:“没了。”

“不介意的话去我屋子里吧。”森罗苦恼的皱了皱眉,他放好割镰跑出田地一小段距离,回身招了招手:“快跟上。”

奇怪的女人无奈笑笑,迈出步子跟上。

森罗急匆匆走在前方,不时催促,他快步推开自家的篱笆,走到厨房水缸掏了几瓢水,用一个缺口破碗盛着。当旅者顺着小径走近屋里时,森罗正好捧着碗出来。

霜凛卸下木匣,放在了脚边,她坐下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豪不在意的接过布满茶渍的缺碗,并一饮而尽。

看到奇怪的女人一口气把水喝完,森罗很开心,他跨坐在女人卸下的木匣上问:“还要不要,还有很多很多水,足够你喝。”

霜凛笑着点点头,又连喝了三碗。她用手擦了擦嘴角,发现小男孩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怎么了?”

“你是个女人吧?”森罗一脸按耐不住的好奇,还有些许渴望。女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你真的是个女人吗?”男孩第二次问,霜凛奇怪的再应了一声。

“那能不能让我摸下你的胸部?只要一下下就好了,就当是我给你水喝的报酬,怎样?”男孩的脸因为着急而红着,却没有丝毫羞涩。

霜凛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理要求生气,她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男孩。看起来只是个寻常的农家儿子,手脚布满了常年劳作的疤痕老茧,大概十二来岁的模样。

“能告诉我原因吗?”霜凛知道小孩字都格外的敏感,自尊心也同样的纤小。

“我给了你水喝呀!”森罗天真地说到,但这种天真在霜凛眼中却已经过了保质期,于是她听完毫不犹豫的给了男孩一个板栗。

“好痛。”森罗蹲下摸着头龇牙咧嘴,无辜地抬头望向已经起身的女人生气道:“你干嘛呢?我给了你水喝,你却打了我。”

“因为你心邪。年纪小小的却想着这么不着调的东西,你父母呢?”霜凛脸色依旧淡然,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愧疚。

“父母?你是说我的父亲母亲吗?他们早就不在了,已经不在很久了。”小男孩站起身,右手仍摸着头,左手却伸进了鼻孔一抠一抠,语气中带着毫不在乎。

“抱歉。”得到出乎意料回答的霜凛带着怜悯的眼神看向男孩。

“道歉要露出胸部难道不是常识吗?”男孩森罗闻言即刻露出了羞涩的表情,结果又迎来一记敲打。

“啊,好痛,又打我了。”看到男孩表情的霜凛再次给了对方一个轻敲,原本的怜悯被无奈取代,她明白了眼前的男孩究竟有多么不着调。

“你就这么在意女人的胸部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女人的胸部不能随便给人摸,也不能露出来。你不知道吗?。”霜凛蹙眉微斥。

“啊,难道不是说摸齐七个女人的胸部就可以召唤妖精,然后把妖精娶回家做爱做的事情吗?”森罗疑惑大声反问。

听到男孩这么说的霜凛忍不住又给了对方脑袋一记拳头:“当然不是!谁告诉你的?这么不靠谱的事都能说出口,对方纯粹是在忽悠你。”

“是一个老爷爷,那天他路过问我讨水喝,就像今天的你一样。”森罗无辜地说,一脸天真纯洁。

“他为表感谢,就告诉了我这个秘法。说是摸齐七个女人的胸部,然后内心默念咒语就可以召唤妖精了!”森罗一脸萎靡,不知是因为被连续敲打,还是因为幻想的即将破灭。

“你就这样相信了?你父母是怎么回事?”霜凛环顾四周,屋子很大,但她丝毫没有发现其他人居住的痕迹,从各种摆设还有生活用具上看,反而更像是一个人居住的样子。

“他们啊,听原本村子的人说是病死了。他们死的时候我才4岁,是其他人后来告诉我的。”男孩的脸色依旧萎靡,一副被训后的无精打采,并没有显得特别悲伤。

但这种无精打采没有持续很久,像其他同年纪小孩一样,森罗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霜凛的木匣,并开始捣弄起来,似乎想知道木匣里究竟装着些什么。

霜凛有些歉然的回想起刚路过遇见男孩时,周围的旷野上只有他一人在田地上割麦,丝毫不见其他人的踪影。小孩、老人还有壮年男子,所有这些一个寻常村庄应有的都看不见。

而从田地到森罗屋子的沿途,稀疏坐落着数十间房屋,但房屋却都遍布杂草,一些破损的地方也没有修葺,密布尘埃蛛网。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村庄。

想到这里,霜凛皱了皱眉,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她记得这片地带似乎流传着一个传言,但已经记不清。等她回过神,想向男孩道歉,同时询问情况之际,却听到了男孩细声的叨念。

“死老头,臭老头,说什么摸齐七个胸部就可以召唤妖精,原来是骗我的。还强调一定要是两只手都握不满的大胸之兆,那么年轻的我竟然信了。回想起那些年摸过的胸部,满满的都是泪啊。”

“好怀念以前村头李寡妇的温柔体贴,得知我的愿望后竟主动献胸,不求回报。不似他人,总想着索取却不愿付出;就像这个木匣女,不让摸就算了还打我,实在可恶!对比起来李寡妇的行为实在感人,最重要的是尺寸还有手感实在太好了。呜呜,还怀念。”

男孩唠叨的同时,也尝试着打开木匣。就在快要打开时,被一双白净的手挡住了,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提了起来。森罗回头一看,发现木匣的主人正一脸不堪忍耐地看着自己。

悬在半空的男孩开始挣扎,拳打脚踢,但那只提着自己衣领的手却丝毫没有颤动,于是森罗开始了嚷嚷:“你这暴力女,快发开我,不然我要发飙了。我认真起来我自己都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霜凛被打断思绪后其实并没有不悦,但男孩跳脱的性格实在令她头疼,对方那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天真随意与自在,让她忍不住想要抓弄。

于是她开口道:“其实每个女人的胸部里面都潜藏着一头凶兽,胸乃凶之意,而越是丰满的胸部,藏着的凶兽也就越厉害。凡是摸过女人胸部的人,都会被里面藏着的怪物满满吞噬,摸得越多持续时间越久,死得也就越快。”

霜凛顿了顿,看着男孩那逐渐铁青的脸色,继续说到:“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先前之所以说摸齐七个胸部就可以召唤妖精是谣言,就是不想你因为陷入得太深,最后丢了性命。”

假装遗憾的叹了声,霜凛又开口:“当你摸齐了七个胸部,你召唤的其实是强藏于胸部深处的凶残怪兽。凶兽出现的那刻,便是你死亡之时。”

“这,这是真的吗?”森罗颤抖抖地问,好像期望从对方口中听到“骗你的”这几个字。

“很遗憾,这是真的。”霜凛放下了男孩,右手揉了揉对方零碎柔和的头发。而男孩落地后仿佛失去力气般瘫倒在地,背靠木匣,形如被玩坏的木偶。

霜凛半蹲下身子,面对低垂着头,看不起脸孔的男孩:“告诉我,多少个了?也许还有办法。”

良久,一声细微的哽咽从男孩口中吐出:“六个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无能为力,你的身体缠绕着来自于六个摸过的胸部的凶兽气息,就是你不去摸第七个,这些栖居于你身体的气息也迟早会吞噬你的精力。”霜凛在一本正经胡诌,同时注意着男孩的行为。

当发现男孩正慢慢向着自己靠拢,并最终想乘其不备的往怀里揍时,霜凛不着痕迹的起身后退一小步,男孩当即扑倒在地。

“嘿,小屁孩,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什么吗?”霜凛毫无形象地笑着,丝毫不顾自己比对方大得多的事实。

“我本将死之人,姐姐又何必如此羞辱?”被拆穿的森罗没有丝豪窘迫,用一脸生无可恋后的淡漠反问眼前人。

“小屁孩,别装了,这里没有其他人。”霜凛不再理会男孩,她背起木匣,似乎要走了。

“我不叫小屁孩,我叫森罗,你呢?”男孩放弃了伪装,不甘心的追问着,同时继续说到:“别急着走啊,留下来住宿明天天亮了再走吧。这里方圆二十里再也没有其他人踪,都是深山老林空旷荒野。现在太阳快落山,你一走就找不到地方借宿。”

“还有你一个女人独自在外很危险,山里的野兽,平野上的劫匪,死了也没人知道。”男孩说了很多,他从屋里跑到屋外,一路说着,但霜凛都没有停下脚步。

“最重要的是我想找个人聊聊天啊,这里那么荒芜偏僻,难得你路过,虽然你打我骗我欺负我,但留下来啊!”男孩呼喊着,而霜凛已经走出了有一段距离,没有回头。

就在男孩失望转身,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脸颊两侧被袭击的疼痛:“小屁孩,早说你寂寞不就得了,还耍那么多心计。我就如你所愿吧”

“呜呜呜……”男孩抗拒地招架着,奈何力气比不上对方。

天色渐暗,秋风呜咽着吹过一望无际的平野山地,杂草、稻穗还有其他植物形成阵阵波涛,涌向远处。霜凛背着木匣,男孩走在前方,两人向刚才的屋子走去。

霜凛观察四周,并结合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发现这沿途一大片区域里,只有男孩一户人居住。其他房屋像她先前猜测的那样,毫无人烟。当黑夜降临时,空旷寂静的四周显得格外恐怖。

每一个夜晚,方圆数公里,只有男孩的屋子透露出烛光,犹如幽深晦涩的海面上那孤零零的灯塔,也似山林里凄微烁灭的篝火。仿佛随时都会被深沉的黑寂吞噬;或者被不知名的野兽袭击。

她把目光投射到男孩身上,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左晃右摆的背影,它的主人看上去非常愉悦。霜凛猜想着眼前的男孩是如何熬过那一个个孤独的夜晚。

“喂,”男孩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不太礼貌,便又换了种更礼貌的语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想着其它什么的霜凛愣了愣,回过神来,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霜凛。”

“霜凛吗?很好听的名字。”森罗随手折了一把杂草,挑出最好的一支含在嘴里。看着男孩毫不做作的表情,霜凛想起对方先前的表现,真是一个奇怪的男孩,天真却成熟,纯粹而复杂。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森罗点燃烛火,照亮了屋内。就着烛光,霜凛找了个角落放下木匣,她四处张望,扫视着布局。

屋子很平常,回形结构,中间坐落着庭院。不过屋子很大,刚才喝水时站在门庭便发现了这点,但直到现在进来才真正察觉。屋内并没有布满灰尘蛛网,看的出有人经常打扫,想来应该是男孩做的。

但这么大的屋子,不像是寻常人家会有的,而且何必打扫起来也麻烦累人,男孩一人何必要全部打扫得那么干净呢?霜凛有些疑惑。

四处走动,发现没什么好看了的霜凛寻找起男孩的踪迹,最后她在庭院里发现了对方。

“不好意思,你饿了吧,我马上准备晚饭,先等等。”蹲在庭院的男孩加快了动作,旋即起身从对面门廊走回了屋内。光线太黯,霜凛无法看清对方的动作,好奇的她走下到庭院里。

庭院中央是一座小土包,上面垒着几块石头,石头缝隙插着数朵白花。这是一座墓碑,简陋粗糙,连埋葬的人的相关信息都没有。霜凛靠近,发现墓碑前的土块深深下凹,她蹲下,低头一看,一把稻穗籽、几片新鲜菜叶,还有数株连根的萝卜,整齐的端放在墓前。

这大概就是他父母的墓了吧,霜凛回想起男孩先前所说的话,心里给自己找个了答案。

鼻翼微嗅,是燃香余留的气味,但似乎在燃香里还夹杂着些其他的东西,霜凛的表情掩盖在夜色中看不清,稍伫片刻后她起身走回了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

森罗端着饭菜出来时,正好看到了霜凛从庭院走入屋内,嘴唇开阖似乎在说话,听不清的他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霜凛闻言上下扫视起森罗,微启嘴唇,想说些什么,旋即又闭上了,只是脸色有种一转而逝的凝重,随后又变得若然无事:“没事,只是想问吃些什么,早饿了。”

“山野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随意做了些菜式,还有把昨天的饭热了下,吃的时候请不要介意。”男孩此时在昏暗的烛光下,发现眼前女人的嘴唇非常诱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红着脸看了眼木盘上端方着的饭菜,热气疼疼,却很是简陋,有种说不出的窘迫。

两人随意在庭院旁廊道坐下,向庭院上空仰视,可以看见朦胧的月色隐约在枝桠和铅云后,四植的月桂传来清香,在这样的环境下就餐说不出的写意,连心情都变得愉快。

森罗捧着碗,时不时的看向坐在对面的霜凛,诺了诺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动起筷子吃饭。心里有事琢磨着的霜凛停下手中的碗筷,径直问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森罗讪笑一声:“你能和我说说外面的事吗?最好是一些离奇的有趣故事。我这里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其他人路过,时隔这么久你是最近的一个了。所以想拜托你和我聊些外面发生的事,可以吗?”

“先吃完饭吧。”霜凛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即同意对方的请求。森罗闻言却是喜上眉梢,没再说话,开心的大口吃起饭来,很快就把一碗饭吃完,并且开始催促霜凛。

霜凛一直悠然的按着自己的节奏进食,丝毫没有理会在旁边越发着急的男孩,最后当她吃完森罗迫不及待的把碗筷收拾放到一边:“可以开始说了吧?”

“你不用先收拾下碗筷餐厨吗?”霜凛看了眼随意被放在边缘的碗筷,得到的回答是明早再弄也不迟。于是她开口:“那总得准备些茶水吧,刚好吃完饭有些口渴路,而且待会聊起来肯定也会需要茶水润喉。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把咬牙切齿的男孩打法去准备茶水,霜凛没有站起来,保持着刚才吃饭时的姿势转身望向侧边庭院,幽暗中先前发现的祭墓被掩盖在一片草木后。静坐中的霜凛独自沉思,依稀能听到背后传来男孩的抱怨:“玩我呢,我等你那么久时不说准备茶水,等吃完后才悠哉游哉的打发我,真是的。”

虽然嘴里嘟囔着,但森罗还是很快端来茶水。他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霜凛身前,以表达自己的怨气。然后把滚烫的茶水从壶中倒入杯里,接着沉默的坐到霜凛旁边,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霜凛被茶杯噼啪放置的声音打断思绪,看着身旁鼓着嘴囊子一言不发的男孩感觉有些可爱,于是她笑了起来,并在对方生气前开始了话题:“你听过灵师吗?”

“灵师?那是什么,一种职业吗?”森罗很配合的问道,霜凛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会后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起那个有些奇妙的世界。

“万物有灵且美,所谓的灵,是每个人都具有的东西。灵并不是灵魂,但灵魂却是灵的一种。人们常说某人很有灵性,这灵性也是灵的一种。灵包含万象,却又不拘于万象,至今仍没有人能认识所有的灵。”

对方的话语有些难以理解,森罗眼巴巴的望着霜凛,希望能说得更浅显些。

“当你看到一只黄牛时,你会说这是牛;看到一只奶牛时,你也认得这是牛;而看到一只羊时,你懂得这不是牛,是羊。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看到各种生物或物品时,你都能把它们自动归类呢?”

霜凛举起了例子,但她没有停顿下来等待男孩说出答案的意思,这么问只是为了让对方明白某些概念,更便于理解。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某些概念,这些概念包含了某些事物应有的特征,比如牛有四条腿、尾巴、可以挤奶等。但上面这些特征羊也都有,那如何继续区分牛和羊?”

“到了这里,就需要用起比刚才的表面特征更重要的核心特征。但有时仅凭特征是无法区别所有不同东西,于是人类的认知显得重要。人类通过语言、概念和表象这三种机制的发展来推动认知过程。”

说道这里霜凛停顿了好一会,等待男孩把刚才的话消化完毕。

“语言,有些东西无法言喻,但人们通过有限的语言的表达可以陈述某种存在或不存在。概念,一般是通过正列、反列把某些东西纳入范畴以为己用。表象,通过心理视觉的成像,比如图片,可以更好的认识世界。”

“而我接下来要说的灵,是经过历代灵师总结的一种关于灵的有限认知。这种认知包含了语言的表达、图片表象的展示和概念特征归纳等。这也许不是完全正确的,但对于人类的现有心智来说,却是一般正确的。”

从木匣掏出一副卷宗后,霜凛小心翼翼的铺开。卷宗发黄而古老,上面陈列着些略微褪色的图像,还有质朴的文字。

霜凛指了指卷上某处:“灵,并不是一种物质,也不是飘渺的灵魂,更不是万物的生命力。举个便于理解但也许不恰当的比喻,它更像一种概念。流于尘世,凝于人心,万物为它披上表象而成形。”

“人们渴望死后能善恶有报,结合灵于是有了灵魂。人们奇怪为何人总会老去,是躯体里有什么流逝吗?这种疑惑结合灵于是表现成生命力,或者说精气。”

“曾有灵师说,这世间万物多彩缤纷,万物也好世界也好,都不过是灵从形而上的本质脱落的尘埃罢了。也有灵师说,人不过是灵为了延续其存在而制造的寄托工具而已。只有灵才是本质,世界也好,万物也罢,都是灵存在的介质。这是在灵师中大行其道的唯灵论。”

“但不管如何,人们可以确认这么一点,那就是灵确实存在。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有灵师’看’到了灵的部分存在。能看到灵,并且通过相关训练学习的人,被称为灵师。”

森罗苦皱着眉,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让他听得非常痛苦,但明星对方正说到兴致上,他也不好意思打断。算了,当是长见识好了。

“这里说到的看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联觉,因为灵的形态多姿多样。有的通过声音显现,有的是某种温度,还有的是不可见的感觉,比如痛苦和快乐。而灵师具有的特殊联觉,可以把这些奇异的形态大部分都转化成为视觉显示。于是灵师能看到声音,能看到温度,甚至能看到痛苦。”

“能看到灵的这种体制被称为灵体。有些人天生就能看到灵,但因为没有通过后天的疏导和认识学习,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却又不懂得制止和其它不成熟的原因,而在普通人前显的异常和怪异,久之就传为鬼上身,或者说失心疯。”

“就像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灵一样,也不是所有的存在都能成为灵的载体而表现为灵。像灵魂和生命力这些灵,是在经过人类古老的迷思与强烈的幻想,还有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刺激下才成形的。如果随随便便一个普通人做个梦就能引发出灵,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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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是想把整章一万多字全部放在一章里发布出来的,但字数限制每章一万,无奈只能分开排版。如果正在阅读此文的你,喜欢的笔下的这一个个故事,安静地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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