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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残阳。
黑瘦的老马,将朽的剑客。
风起,云涌,天色忽然暗淡,连残阳也被遮住。
“出来吧。”
剑客勒马,老马轻轻撅了撅马嘴,然后缓缓停蹄,温顺地嚼着路边野草。
“别躲躲藏藏的,我的剑可不长眼,若不出来,可别怪它坏了规矩。”
老剑客若无其事地说道,悠闲地从马肚边上取下一壶酒,就这样大口灌起酒来。
“什么人?也敢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踏入清风寨的地界……”
忽地,一梭子人马从半人高的野草后面钻了出来,各持一柄朴刀将马上的老剑客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蒙面壮汉警惕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一人一马:
“是个剑客?”
戴着黑色斗笠的老剑客抖了抖手中的酒壶,将壶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
“哈哈哈,好酒,好酒!”
“你们山头是不是管这条道叫阳关道?”
老剑客忽然随意问道,眼睛望了望头顶黑云,压根没有多看身边的杂鱼们一眼。
“是又如何?”
那答话的蒙面壮汉见这腰间挂剑的剑客言辞举止如此轻佻,心中不爽:
“喂,我说,既然知道这地界,应该知道这道上的规矩……”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的年轻人,怕是忘了我这老骨头的名声了。”老剑客豪爽一笑,忽然翻身下马,惊得四周人马纷纷后退几分,以为要大动干戈。
“把这个递给你们寨主,就说故人来访……”
老剑客从腰间取下一块家伙什,随手一抛,众人只见一条黑线,那东西已出现在蒙面壮汉手里。
壮汉一惊,忙是丢下朴刀,双手捧过东西细看,原是一道黑色令牌,令牌无甚装饰,独独刻了个白字,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
蒙面壮汉忽然想起寨主近日常念叨起的一个名号,忙是下跪行礼:
“大侠,小的先才不知大侠名号,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侠海涵……”
“尔等,还不下跪!”
他说着暗自传音给四周众人,众人大惊失色,忙是一同下跪求饶:
“大侠饶命!”
“你倒还算是懂事,该是那婆娘耳根子边上的人物吧?”
老剑客微微眯眼,看了看蒙面壮汉一身行头,当即心中了然,这婆娘倒是精力不减,不知道这几年又强抢了山下多少未经人事的少女……
“偶曾听寨主念叨大侠名号,仔细看着令牌方才省得是大侠亲临……”
“也好,既然如此,也省得麻烦。”老剑客也不再多问话,“前面带路,我要亲自面见你家寨主。”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愣什么!起来带路!”
带头的蒙面壮汉灰溜溜地爬起身,望向跪伏的众人,劈头盖脸地骂下去。
老剑客不慌不忙地上马跟在后面,轻轻摇头:
“土崩瓦狗,乌合之众。”
——————
清风寨,聚义堂。
四周站满了精壮汉子,老虎凳上却独独卧了个风情万种的美人。
那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侧卧在垫着温软虎皮的老虎凳上,白绒绒的狐裘就这样轻飘飘地裹在近乎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她双目流离,秋水盈盈,勾得一众山寨啰啰神魂颠倒,双腿战栗,几乎把持不住要拜伏在那双莹莹玉腿之下了。
“寨主,有客来访。”忽地,一个手持传令旗的山寨啰啰忽然进入大堂,单膝下跪行礼道。
“哦?”花百媚终于收起刚刚那副慵懒的躺姿,缓缓坐正,丝毫不在意胸口处泄露而出的大片春光,“让我猜猜是哪位王公豪爵贵族公子呢……”
“回禀寨主,是个戴着黑斗笠骑着黑瘦老马的老剑客。”
“什么!”
“那个老流氓……居然摸到姑奶奶的寨子上来了,倒也是稀客……”
她忽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微微有些失神地暗自呢喃道。
“怕是有二十年没见了吧……二十年,真真的老得变了模样……”
“可怜奴家还是那么年轻……咯咯咯……”
花百媚忽然痴笑道,全然不顾底下流着哈喇子盯着自己下体从狐裘底下泄露出的一点春光看的众人,真是天生一副媚态,不负她花百媚之名。
“啧啧啧,老婆娘,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惹人不胜怜惜的样子……”
“也不怕给底下人看了个精光……”
“你们这群狗奴才,看什么!”
花百媚听见老剑客如雷贯耳的声音,忙是从愣神中醒悟过来,面色微红地面向众人娇叱道,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啧啧啧,二十年不见,黑大侠更黑了啊……还老了几分……”
她面不改色地遥遥伸出一根玉指,指向老剑客向下划移,然后忽然将伸出去的手指放进嘴里,“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哦?”老剑客忽然动身,一瞬间暴起贴身逼近花百媚,“你怕不是忘了江湖上我的名号……”
“你!”花百媚大惊,忙是抽身脱开老剑客探过来的贼手,“天下黑你个老流氓,你姑奶奶也敢调戏!”
她面色微红,微微拉紧了贴身的狐裘,一腿扫向天下黑下体某处,表面上却是用她那狐媚子脸不断勾引天下黑的目光,企图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那老套的手段,要是对我有用,我就愧对我的师门了。”
天下黑仿佛早就看穿了花百媚的把戏,只是侧身一躲,就轻松地将花百媚一个公主抱抱起,美人在怀,甚至可见波涛汹涌,可惜却是个老贱婆娘,让他对这副身躯的主人生不出半分欲望。
“啐!”
“你说这话也不害臊,天剑门可曾出过比你还浪贱的登徒子?”
“也不怕把你师父的脸丢干净!”
“他老人家老早就下黄泉去了,坟头草倒是没高三尺,”
“有人可每年都记着呢。”
天下黑无趣地放下怀中玉软,不再捉弄自己的故人,毕竟活到自己这个岁数,能像这样陪自己放纵的友人没剩几个了。
而且自己……
算了,不提也罢。
“花老婆娘,我这次专程来看你,是想托你件事儿。”
天下黑正色道,刚刚嬉闹时被他取下扔向半空的黑色斗笠再次回到他手上,被他端正地戴在头上系好。
“怎么?到我这儿还戴着这丑东西?”花百媚撅了撅嘴,“怕我看清楚你那张老态龙钟的臭脸?”
“是怕你看到我现在快死了的样子。”
天下黑咧嘴一笑,笑得很辛酸。
花百媚愣在原地,如五雷轰顶。
原来……你快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