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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怡跟王蓓佳对足球比赛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王蓓佳几乎从开场哨响就一直盯着手机看着校园小说;芷怡刚开始还是挺关注场上队员,尤其是王睿跟戴昕逸的表现,可惜看台的位置离场地有些远,芷怡虽然不戴眼镜但又稍稍有点近视,看了会十几二十人追着一个皮球满场疯跑后也就乏了,到最后尽然趴在第一排独有的不锈钢栏杆,吹拂着怡人的微风睡着了。
“芷怡,好醒醒啦,月亮都挂天上喽!”芷怡是在戴昕逸一阵轻微的推搡中醒来的,她抬起头,只看到眼前满头大汗,已经把上衣脱下搭在肩上的戴昕逸以及仍旧坐在自己身边刷着手机的王蓓佳,远处热闹的足球场此刻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王睿他人呢?为什么比赛结束了都没人通知我一声?”芷怡刚睡醒的脑子里昏昏沉沉,自然话音里充满了责备的意味。
“通知你?你睡得跟小婴儿一样香甜,谁舍得叫醒你啊!再说通知你干嘛,难不成你准备请所有踢球的球员们去吃晚饭?”王蓓佳歪着脑袋笑道。
“那个王睿跟那帮人一道去学校浴室冲澡去了,刚刚踢得太卖力,太有表演欲了。我觉得他貌似快虚脱了,可惜你竟然睡着了。”戴昕逸边说边拿衣服擦着汗。
“王睿就是个傻子,这比赛踢赢了有没个奖金,这么拼命干嘛!不行,我的过去看看他!”芷怡说罢便站起了身。“还有你能把衣服穿起来吗!这样半裸着像什么样子,秀你那即将融为一体的腹肌吗?”
“你过去干嘛,难道要帮他擦背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是上辈子欠王睿的吗!”戴昕逸的话让身边的王蓓佳忍俊不禁,自己也在飞速的把湿透的球衣往身上套。“走吧,我们正好一道回家,今晚我妈正好从海南飞回来,看看她从海南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阿姨报的是六日海南跟团游,怎么会拖到今天才回来?”
“她啊,在海南呆了几天觉得不过瘾,又跑去广东玩一圈。”
在回戴昕逸家的公交车上,倚着车窗而坐的芷怡觉得倦意来袭,不断地打着哈欠。
“喂,别睡呀,我跟你说件事吧!”身边的戴昕逸不合时宜的开口。
“你要是想讲关于你跟苏晓磊的故事,就闭嘴吧。可能是你们的球踢得太沉闷,还是刚刚没睡够的缘故,我现在困得要命!”芷怡仍旧半闭着眼睛无精打采。
“是关于你爸妈的。我前天回了趟家拿身份证,就在家呆了一晚上。没事做就去你房间翻看了会你爸妈案子的卷宗,我想问问你,你对他们的案子了解多少?”车厢里人很多,有些吵杂,戴昕逸把脸贴近了芷怡的耳边。
“其实我了解的并不多。”芷怡费力的拉开窗户,让车外的风吹进来。“那时候我还小,又因为目睹了爸妈死后的惨状,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自然就不会有人在我面前再说起这件案子了。尤其是一直养育我的姑妈姑父,他们很忌讳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直到我瞒着他们报考了新州矿大,他们这才决定把案件的卷宗拿给我。”
“那卷宗里有多少内容你是看过的?”
“没有多少,就是乱翻翻的,主要集中在我爸妈的尸检报告上。说实话,我一个人都不太敢看,毕竟这些都是我最灰暗的记忆,有些太过残忍了。”
“我前天晚上看了关于案发之后警方对附近住户的摸排走访的一大堆笔录,内容很杂,笔迹也很潦草,读起来很费劲。不过当我化了足足四个小时去研读整理之后,我基本可以还原案发前后大概半小时左右的状况。”
“戴昕逸,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越是复杂纷乱没有头绪的事情,你越能做的紧紧有条。就比如那时候你每天被安排的绘画、演讲、作文培训等等,没有一件是你感兴趣的,但每一件你都会尽力去做到最好。说实话,挺让人佩服的。不过你看了一晚上,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首先,按照卷宗里的说法,你的确是第一个走进案发现场的,时间是1995年4月13日下午的16点20分左右,当然这个时间的推论是结合你从学校到家的步行时间推算的。但是结合法医的尸检结果,你爸妈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前后。而且楼下以及对门的两户住户的证词显示,在当天下午一点半左右,你们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过除了你父母的声音,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但是声音并不清晰,所以没有人能辨别出来。这个神秘的第三人能够跟你爸妈关上门吵上一小时,说明你爸妈跟这个人至少是熟悉的,而且是有纠纷的,甚至可以推测这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行凶者。”戴昕逸喝了口在校门口刚买的可口可乐,“在下午一点四十左右,对门的住户因为要上班而需要出门,证词显示当时争吵并未结束。而楼下的住户因为楼层隔音的缘故,本身能听到的声音就很小,大概在两点左右就没再听见声响,估计是争吵结束。这就与尸检的死亡时间的结果相符。”
“那为什么这两户人家没有及时去我家制止啊,哪怕去敲一下门,甚至帮忙报下警,可能悲剧就不会上演了。”芷怡无限惋惜的说道。
“这只能怪你的父母了。你父母在案发的前一年里经常争吵打架,而且是不分昼夜,这点我们一家从经常过来避难的你的身上就能猜到。所以邻里都对你们家发生的这样激烈的争吵恐怕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对了,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些,之前有人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姑妈从头至尾都是说,我爸妈是遇到劫匪才遇害的。我看过尸检报告,我爸妈所受的都是利刃形成的穿刺伤,死因都是刺穿动脉导致的大出血,但是凶器却一直未找到。既然你觉得凶手跟我爸妈应该认识,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进而产生杀机的,又或者说这次谋杀的行为是有预谋的吗?”芷怡平静的问道。
“首先,警方的走访排出了经济纠纷的可能。你爸爸在新州师范任职,那段时间也是他评职称的关键时期,他的收入在新州当地来说还是蛮高的。你的妈妈在新州矿务局做财务工作,虽然收入一般,但闲暇时经常协助矿务局下属的科技出版社翻译德语书刊,报酬也不低。并且你的爸妈没有赌博等不良嗜好,遇害前没有购买大宗物品,在外也没有债务关系。所以可以排除有熟人上门讨债或者熟人欠钱不还带来的经济纠纷。至于你说的是否是预谋犯罪,这就不好说了,毕竟凶器没找到,嫌疑人的侦查方向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是空白。关键一点是,在1995年的矿务局家属区还没有探头监控,不过警方走访了家属区里将近一百来户人家,包括小区前后两个出入口的传达室,在你父母遇害前后,并没有人发现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进出于小区。矿务局家属小区是以矿务局在职以及离退休职工为主的小区,小区里的人大多之间或多或少存在脸熟。所以警方曾经大胆推测,凶手就住在矿务局家属区里,但排查一直没有结果。”
“在我印象里,来家里做客的人寥寥无几。我父母都不是新州本地人,在新州没有亲戚需要走动。其次我爸爸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木讷内向的人,不善言辞交际,我是基本没见过有我爸的朋友来登门拜访,要不然他不也不会在新州师范大学工作十年仍旧评不上职称。我妈妈跟我爸就是两路人,她是那种典型的文艺才女。在单位是组织各类文艺活动的带头人,又因为她兼职的德语翻译工作结识了新州各界的知识分子。不过我妈很少会带朋友到家来做客,她的会客厅基本都在矿务局门口,当时在新州还是很少见的咖啡馆。所以说有人会公然跑到我家找我爸妈吵架,我觉得很荒唐。不光如此,连我爸妈能走到一起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时候公交车已经驶入了云亲湖隧道,四周的光线明显变暗。过了这条隧道,没两站路就到离家不远的新城广场了,不过接下来车辆进入城区,周五晚上的道路估计会异常拥堵。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爸妈,实话实说,你妈长得真漂亮,用现在的话说,当时她在新州师范上学时,说她是校花都不过分。你长得就是因为像你妈妈一样漂亮,尤其是一双难得的迷人的大眼睛,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男生会追求你。”戴昕逸说话间就着车窗外的灯光看向芷怡的脸,“而你的爸爸就长得相当普通了,估计年轻时连你现在看上的王睿都赶不上。而且脾气古怪,不说你了,当时连我都为他们能在一起感到不理解。不过现在我理解了!”
“你又理解什么了?还有,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到王睿好吧,我承认我很欣赏他,他这个人勤学上进,但这跟’看上’还相差很远,好吧!”芷怡的大眼睛冒着寒光。
“好好好,您说了算!你忘了你血型的事情了吗,你不是你爸亲生的。所以我猜啊,你妈在婚前就怀了你,不知什么原因跟你的生父分开,不得已才找的毫不知情的你爸。你爸应该在学校里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见人爱的校花,所以说到底你爸就是顶包接盘而已,他也才会在得知你的血型后,因为自尊心大伤而跟你的妈妈彻底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