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空气真差。”
杰克斯三人跟在弗兰克身后，走进了镇子。杰克斯一脸嫌恶的神情，抬手捂着口鼻，抱怨的哼哼着。
“不如我把你送到伦瑟去。”弗兰克听到杰克斯的抱怨，出言嘲讽道：“那里不但空气好，而且风景也很美。”
“呵呵。”杰克斯干笑两声，“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既然你想多活两年，那就离丽雅远点。”弗兰克的声音冰冷，像是战争的宣告，“否则我就把你的脸打烂。”
“呦呵？”杰克斯没有被弗兰克吓到，他操着尖嗓，阴阳怪气的说，“吃醋了？你倒是还有当哥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断绝关系了呢！”
弗兰克没有回话，他背对着三人，神情凝重，眉宇间满是忧愁。杰克斯没有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一个略显萧条和落寞的背影。他不忍的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还是对丽雅太残忍了。”
“我只能这样。”弗兰克沉声说，“只有这样丽雅才能保护好自己。”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
“算了吧！杰克斯。”弗兰克打断杰克斯，声音有点有气无力，“我还记得你说要谈正经事的。”
“好吧！”杰克斯叹了口气，“你在信中说有一个孩子是那个任务的候选人？现在是要带我们去见他吗？”
弗兰克回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这个逃跑的俘虏？”杰克斯大声叫了出来，“他这么重要，你还让他跑了？”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认为我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吗？”弗兰克的情绪转变的很快，这会儿他将双手背在脑后，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
“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虽然给了这孩子两个选择，但是他不知道，他其实无路可走。”
听到这话，杰克斯沉吟了一会。以他对弗兰克的理解，基本上可以猜出这件事的细节。他笑了笑，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不愧是老队长啊！以你的性格与能力，如果不是因为丽雅，这枚戒指恐怕得待在你手指上了。”
“现在就算是你白给我我都不稀罕。”弗兰克说，“格查尔是我们的骄傲，但是我并不认同你。你自己想想，杰克斯。自从加入了格查尔，你越来越骄傲了。骄傲对于格查尔，甚至是对整个乱军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它会让你变得软弱。”
“你的存在，侮辱了格查尔 。”
杰克斯听了这话，脚步停了下来，俊俏的脸变得狰狞可怖。他想辩解，但是说不出任何话。
“怎么？不服吗？如果是以前的你，听到要去伦瑟的话，恐怕会兴奋的跳脚吧！”弗兰克也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杰克斯的面前，距离近得几乎是脸贴着脸。
“如果现在真的上了战场，你的表现能够配得上格查尔的名号吗？”弗兰克的声音平和，但是杰克斯可以从弗兰克的目光中看到很多——嘲讽、怜悯以及厌恶。
“蹭”
一旁的哑巴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比在了弗兰克的脖子上。剑身上闪着寒光，散发出刺骨的冰冷。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杰克斯只能听到自己与弗兰克的呼吸声，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哑巴跟随杰克斯多年，杰克斯很了解哑巴的手段。他甚至可以想像到，下一秒弗兰克被刺穿喉咙，鲜血迸发的景象。剑刃离他的脖子甚至比弗兰克还要近，他的脖子细微的动了动，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但是弗兰克就像是一颗高大的树，没有任何动作，眼中也没有一丝的迟疑与害怕，甚至是呼吸也如同往常一样。
“他为什么不退？他不怕死吗？”杰克斯疑惑的想。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绝不可能像弗兰克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站在这里。
他凭什么？
“算了算了，都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没有必要这样，我们不是还要谈这孩子的事情吗？”
僵局总是要有人来打破，一直没有说话的桑雅终于插手了。她上前掰开对视的两人，又呵斥了哑巴两句。其实她也是非常想看后续的发展，但是老天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你的手下倒是不错，不愧是格查尔的人。”弗兰克嗤笑一声说。就在刚刚，弗兰克注意到了杰克斯的细微动作。
“跟我来吧！”
但是弗兰克不知道，今天他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以至于在未来，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
“啊！”
格雷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转动着，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熟悉的灯光，熟悉的屋顶，以及熟悉的床。耳边更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终于醒了，小屁孩。”丽雅的脸出现在格雷的视线中，“你不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吗？”
看到这一切，格雷终于明白了，他才刚刚得到的自由，顷刻间崩塌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哭什么啊？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丽雅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不住的安抚格雷。过了一会，格雷的眼泪停止了。他已经认了命，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你们会怎么处置我？把我吊在镇外吗？”
丽雅听到格雷的话，坐在床边，气道：“我们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丽雅一时语结，她摇了摇头，“算了，我们来说点别的吧。你觉得带你回来那三个人怎么样？”
格雷沉吟了一会，他仔细的搜索着脑中的信息：“他们······很快······很可怕。”
“那是，他们可是格查尔，是我们乱军的骄傲。”丽雅得意的眯着眼睛，嘴角快要翘到了天上。
“那是什么？”
“格查尔啊，他们是我们乱军中最强的队伍。”丽雅缓缓的说，“在乱军刚刚成立的时候，格查尔小队便被组织起来。他们就像是一把尖刀，专门做那些困难到极点的任务。”
“有多困难？”
“要多困难有多困难。”丽雅张开了双臂，用她的臂展比喻着。
“那他们为什么叫格查尔呢？”格雷问道，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丽雅的话语中，“格查尔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当然！”丽雅的语气加重，眼中放出了期许的光芒，“格查尔代表着一种鸟，它们很漂亮，尾部长着两根长长的亮绿色的翎羽。而且这种鸟性情高洁，一旦被人捕捉圈养，就会绝食而死。所以，这鸟又被成为自由之鸟。”
“我从来没见过可以飞在天上的生物。“格雷喃喃道。
“我也从来没见过。不过总有一天，天上会飞满这种鸟儿的。一定会。”丽雅轻声说着，她的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眼睛望着屋顶。
“我很想加入格查尔，这是我的梦想。”丽雅心里想着，“也是弗兰克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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