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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斯被一个约翰的看守推搡着,走进了一个圆顶房子。与奴隶住的房子不同,它很大,长廊的两边有很多的房间。
“呜呜······”一阵不大的女人哭声飘荡在埃尔斯的耳边,不知是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光是听这个声音,埃尔斯已经双腿打颤,浑身发麻了。
“别停,快点走。”身后的那个肌肉扎结,满脸横肉的看守使劲的推了推,差点将埃尔斯推到。
他此时已经后悔来到了这个地方。
幽暗的长廊尽头,是一个拥有着华丽雕刻的木门。这里,正是约翰的房间。
“放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就能领了赏出来了。”看守拍了拍埃尔斯的肩膀说,伸手敲门。
“谁啊?”屋子里面传出了约翰那尖锐的嗓音。
“头儿,这有个奴隶有事情禀报。”
“进来吧。”
看守推门进来,房间里的一切映入了埃尔斯的双眼。
房间很大,屋子里点着明亮的灯。地面上铺着木制的地板。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装饰,还有一根根人类的骨头。一个高大的衣柜放在墙边,柜子边上有一张双人床,床上挂着一帘半透明的双人床。光是看着那厚厚的床垫,就知道这张床有多么柔软。
那床上,躺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埃尔斯暗自吞了口唾沫,赶紧将视线拿开。目光转到面前的约翰身上。
约翰坐在一张木质桌子的后面,穿着半敞的长袍,白花花的肥肉好像闪着光。桌子上胡乱的铺着一张张纸。
约翰双眼瞪视着面前肮脏的来客,双眼冷漠,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大······大人······”埃尔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恐惧已经支配了埃尔斯。
“你打扰到我的休息了,奴隶。”约翰转了转脖子,发出嘎嘣的响声,“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我······我发现,和我同住的奴隶格雷偷了东西。”埃尔斯说完,又赶忙接了一句:“就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哦?”约翰扬了扬眉头,嘴角上扬,“那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听了这话,才刚刚有些镇定下来的埃尔斯又开始发抖了,牙齿都在上下打着架。
“继续。”身后的看守推了推埃尔斯。
“我有证据,我手里有他的包东西的布,还有和我同住的两个人也可以作证。”
“你叫什么名字。”约翰听完,声音里依旧没有感情。
“埃······埃尔斯。”埃尔斯急忙弯下腰,目视着地板,汗珠顺着鼻尖摔在地上。
“好的,埃尔斯。”约翰说道,“下去吧。”
埃尔斯不敢说什么,移步向门口退去。
“赏他一块腌肉。”约翰向看守吩咐道,“顺便叫上阿尔伯特,告诉他有事干了。”
听到阿尔伯特这个名字,埃尔斯表情一呆。随后高兴地笑着,嘴里不住的说:“谢谢,谢谢大人。”
埃尔斯跟着看守后面退出约翰的房间,抹了把额头的汗。
“你可别怪我,格雷。遇上阿尔伯特,你就自求多福吧。”
······
哈勃缓缓醒了过来,揉了揉模糊的双眼。
哈勃每天都要比其他人要晚起一会。今日同如往常一样,屋子空荡荡的。
他洗了把脸,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出了门。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的瘦削。
难道已经上工了?
很奇怪的,哈勃在通往矿坑的路上没看到什么人。在从前,哈勃就算是起的很晚,都会看到其他正在向矿坑赶的奴隶。哈勃不禁加快了脚步。
出了小广场,哈勃沿着草坪中央的小路到达了矿坑。往日充斥着噪音的矿坑现在没有一丝的声音。哈勃走了下去,矿坑中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怎么回事?
哈勃突然心里一颤,迈着干瘦的双腿,向镇子中心跑去。
“不要像我想象的那样。”哈勃边跑边想。
镇子中心是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中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雕像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性,栩栩如生。脸部雕刻尤为精致,长袍上更是充满精美的花纹。
这雕像,就是帝国人心中神的模样。
雕像下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边上围着奴隶们。高台上站着一帮人,而这帮人中一个衣着鲜艳的男人最为显眼。光是看着这人的打扮,就知道他是谁。
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在洛尔镇是出了名恣睢残忍,就算是临近的几个镇也是传遍了他的臭名。作为约翰的小舅子,平日里借着约翰的名字到处嚣张作恶。
虽然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姐姐,但是阿尔伯特相貌丑陋。阿尔伯特却还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他的审美的确是不怎么样。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上身穿着一件印着各种颜色碎花的大氅,露着胸膛。下身一条紧身的花裤子。而脚上却穿着一双白色皮鞋。
阿尔伯特在高台上扯着嗓子叫喊着什么,哈勃才刚到,离得很远没有听清楚。
哈勃走近了点,终于听清了阿尔伯特在说些什么。他的声音和约翰雷同,一样的尖锐,不一样的娘娘腔。
“看清楚了贱皮子们,这就是偷窃的下场。”
阿尔伯特撅着他的大嘴,牙齿外翻,活像一只土拨鼠。他的身边,两个看守驾着浑身是血的格雷。这血的颜色像是针一样扎在哈勃的眼睛上,他的胃猛然一阵抽搐。
“都是我害了他。”
哈勃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使劲的将面前的人拨开,迅速的向着高台靠近。
“拿水把这小东西泼醒。”
阿尔伯特甩了甩鞭子上的血,平缓了一下呼吸,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已经拿鞭子抽了格雷一段时间了,身上就像是干了重活一样。浑身酸痛,很不舒服。他却是乐在其中。
这叫痛并快乐着。
一桶冰凉的水泼在格雷脸上,格雷一个激灵。艰难的睁开双眼。
“啪”
格雷刚刚睁开眼睛,鞭子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别打了。”哈勃念叨着,还在人群中向前挤着。
“啪”
又是一鞭打在格雷身上,格雷已经奄奄一息,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别打了。”哈勃终于忍不下去,叫喊出来,声音响在所有人的耳边。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让哈勃浑身不自在。
“完了,我又犯了个错误。”哈勃心想。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叫了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的心里已经将格雷当成了更为宝贵的东西——家人。
“哎?”阿尔伯特的小眼睛闪烁着光芒,“把他给我带上来。”
“没想到啊,还有奴隶敢为这小东西出头。”阿尔伯特操着奇怪的音调说。听了他这话,高台上的看守都笑了出来。
“有时候就连虫子都会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总得有人用恐怖来提醒他们。”阿尔伯特说,“而我就是这样的人。”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几个看守在人群中抓住了哈勃。将哈勃拖上了高台,让他跪在了阿尔伯特的面前。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呢?”阿尔伯特问道,语气突然变得阴森:“告诉我,否则你就在地上找你的碎牙吧!”
哈勃脸色已经煞白,他努力的让自己目视着阿尔伯特的双眼,没有说话。
“嘭”
阿尔伯特一拳打在哈勃的脸上,哈勃一口血喷出,这其中还真有几颗牙。
“我也累了。将他们吊在镇外等死吧!”
阿尔伯特将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甩了甩溅到鞋上的血。环视四周。
“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