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自社会大哥的谆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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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我拼命的跑过去拦住了姓冯的扎向毛子的那一刀,我死死的攥住姓冯的拿刀的手想要把刀夺过来,而毛子此时也反映过来,放开那乒乓球,回头一记反抽狠狠的打在姓冯的左脸上,毛子从来打架就手黑,又身大力沉,这记反抽竟然把姓冯的打了一个趔趄,刀也撒了手。古语有云名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至理名言,忽然我感到腰间一阵刺痛,原来是那红毛看到自己的老大吃了亏,我又手里拿着刀,以为我要对他大哥不利,敲碎了可乐瓶子对着我的腰间就捅了一下子,老实讲当时我疼了一下后也就没有感觉了,只感觉肋下一阵湿热。我低头一看鲜红的血液已经把白色的T恤衫染红了一片,而那姓冯的吃了毛子一记反抽十分脑羞成怒,从那红毛手里抢过玻璃用衣服包着,奔着毛子二次扎过来,刚才一瞬间发生了太多变故,毛子看我被捅了一下血流的裤子上都是一时间也有点发懵,竟愣在当场,我急的只能在次扑过去横在二人中间举着刀子,想要逼退那姓冯的,可那姓冯的显然这时已然失去了理智竟没有丝毫犹豫,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神我也有点害怕了,求生的本能最终让我选择了先下手为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手就一扎,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那姓冯的抱着右腿往后跳了几步跌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右腿内侧根部还插着一把刀。后边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像电影里一样警察终于来了,警笛一响逃的逃,跑的跑,警察一看现场有人受伤躺在地上,而我离的最近,上前一把就把我的胳膊反扭过来按在地上了,因为有伤者,警察联系了120没多久就来了,我和姓冯的都被送到长春市医院,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我到医院没多久就昏迷了,后边的事情我也不记的了。但我依稀有印像的是在我被压上120之前,我看到毛子叫四哥的那个人和他手上的两三个人以及姓冯的那伙人也有好几个都被押上了110,上车之前那四哥还对我笑了一下。至于毛子、小博、陈磊他们三个人我并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跑掉了,现在这些已经不该是我操心的了。我在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些类似于电影一样的画面,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一些男男女女赤身裸体的正在向一个黑呼呼的石像跪拜着,看样子十分虔诚,然后一男一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之下开始进行男女混合双打!而那黑呼呼的石像则散发出十分诡异的色泽,整个过程十分邪恶。另外一段画面则十分抽象,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黑土地,虽然萧瑟,但给人的感觉十分厚重和亲切,视角转过来是一个农家院子,院里成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当我准备推开院子的铁栅栏门的时候,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寻踪看去,一个身体细长且全身发灰的东西正贼眉鼠眼的站在一块立着的牌子旁边,牌子上写着“XX修理”,在仔细定睛一看那东西好像是老鼠,可这老鼠也大的出号了,难不成是米老鼠?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想起刚才带有X情节怪春梦还真是有点让人热血沸腾外加意犹未尽啊,只不过这种感觉瞬间就被一股强烈且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给抹杀了,映入眼帘的是爷爷奶奶还有母亲那充满焦急和关心的面孔。我用手肘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却全身疲软,情急用力之下竟感到一阵刺痛,母亲赶紧把我扶好,后面垫了个枕头让我靠着,我看到手臂上扎了针头后面连着根管子,管子那边是个血袋,我轻轻的叫了声:爷爷奶奶、妈你们都来了啊。话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那么沙哑,奶奶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一边喂我喝一边说道:慢点喝啊。而母亲也拿起了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道:佳佳,你可真吓死妈妈了,医生说幸亏没有伤到器管,这都已经输了三袋血了,你要是在不醒……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爷爷,显然老人家也是满脸的焦虑。我刚想开口说话,爷爷却摆了摆手道:不急,先养好身体在说。此情此景,我的内心除了惭愧还能有什么呢。住院期间我得知,我当天到医院昏迷后,110便根据我当时穿的校服联系了我们学校,当时晚上负责总值班的老师就赶到医院,由于我在学校大小还算个风云人物(要不说脸熟是一宝呢),值班老师一看就认出来了,马上就联系了我的班主任李雪峰,李雪峰又联系了我的家人。我住院的第三天毛子、小博、陈磊来医院看我,看来他们三个没被抓,看到三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件破事到现在也该划上休止符了。特别是毛子,几次都想开口,我对他道:真的男人不解释,是兄弟的不用多说了,我就等着出院之后把你们吃破产了,毛子咧嘴笑了,但是我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雾气。其实我这么做到不是想逞英雄,只不过事以至此在把好朋友扯进来实在没必要。小博艺考、陈磊参军、毛子喊来的打架的人绝对要算上斗殴的组织者,性质肯定严重,既然我都躺在这了,那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吧,虽然我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局面和处理结果。然而这个结果我并没有等太久,那是在我出院的第二天,什么?!拘留10天,罚款3000我爷爷正拍着桌子和警察争执着,明显这个结果我家人不能接受,因为明明我就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拘留和罚款?而且还是在马上要面临高考的重要阶段。警察给我家人解释和做工作的时候我也懒的听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扎伤我的红毛人到现在没抓到,捅伤姓冯的那把刀上有我的指纹这属于持械,而四哥那伙人被抓进去的有好几个都有案底,甚至还有两劳人员。性质一下就变了,还有姓冯的家里人不同意赔偿与和解。不过幸运的是由于我未满十八岁,且属于正当防卫伤人,所以不记入人事档案,警察那边的记录会永远封存。奶奶默默的流着眼泪,而母亲则把我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在过几天就是奥运会了,看来我要在看守所里看开幕式了。

长春市第二看守所里,我竟然意外的看见了毛子叫四哥的那个人,交谈中我得知他的大名叫李四平,他一看到我就十分豪爽的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小老弟,我看到他在这看守所里走路横着晃那股子劲,以及时不时的还有管教和他打招呼,就知道他肯定是这里的熟客。李四平对我说:他家是本市周边外五线的农民,母亲早逝,自己和弟弟都是父亲拉扯大的,当兵回来复员以后就在和平大路那边摆水果和蔬菜摊位,那时候生意好做,一年赚个三十来万不成问题。后来和平大路那边的坐地户看他们生意好想挤走他们家,故意找他们家买卖麻烦,好几次言语不和都动手了。有一次他去和一家大饭店谈后厨送菜的事刚好不在,这伙坐地户纠集几十号人不光把摊子砸了,还把他弟和他老爹给打了,正好他回来赶上,抄起一把削菠萝的刮皮器,就把那伙人中一个领头的叫杨老三的半个鼻子给锉掉了。因为这事他劳教了两年,而他老爹也因为这事一急一病撒手归西了,他弟年轻气盛拿了把切西瓜的弯刀想要找那伙人报仇,冲进屋就是一通猛砍,但人家那边人多势重,一群人最后把他弟摁在地上往死里打,那饭店门前正好在修路,有工人吃饭就把工具靠墙放着,一个被他弟砍伤了的人,抄起一把锤子就把他弟的腿给砸断了。等李四平出来以后看到自己一瘸一拐的弟弟,真是气炸了肺,有一次去给他老爹上坟回来喝了点酒,越想越憋气觉得自己家挺好的日子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杨老三,竟然弄了把沙喷子准备找杨老三去拼命,心想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我赚一个。有一天他暗中跟踪杨老三一伙人到了建设街一家新开的美食娱乐广场内,这家店是集饮食、洗浴、KTV、演艺于一身的休闲娱乐场所,杨老三一伙在那吃饭,他提着枪冲进包间,举枪就打,可惜乡下人自制的沙喷子比不了他在部队上用的56式,竟然哑火了,对方七八号人哪能放过他,于是一路从包房追到了大门口,刚好毛子他老爹也在这家店里看完二人转出来,因为这家店是毛子他老爹一个朋友开的,毛子他老爹的朋友怕在自己的店里打架闹事影晌生意,就拜托毛子他老爹给说和一下,哪怕去隔壁那家店门口打呢。那时毛子他老爹在社会上风头正劲,在加上自己这位朋友今天喊自己来吃喝玩乐一水儿全免费,就管了这个事。李四平当时被围在中间,仗着自己以前是当兵的身体素质好,护住关键部位,但少说也挨了七八个啤酒瓶子了。毛子他老爹喝退了围殴的人,说实话杨老三是不敢和毛子他老爹炸刺的,因为和毛子他老爹比起来杨老三算是良民了。但是杨老三道:毛哥你说话了我绝对不敢不给面子,但我这半个鼻子的仇我不能不报,毛子他爹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你剩下那半个鼻子还想不想要了?想要的话今天我就给你留下抵你没了的那半个的账了。从那以后李四平就一直跟着毛子他老爹鞍前马后,并且成为非常得利的一员干将。听李四平自己说:他后来还考了个电大成人的工商管理专业的本科文凭,因为要帮毛子他老爹打理好生意,没文化没知识不行。他还告诉我他最拿手的就是英语,我高考英语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高考是人生大事,即便在看守所里也不能虚度光阴。听完李四平一番话,我感触颇深,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有道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看守所里吃完晚饭有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也就是看看电视、报纸、杂志啥的。有一次打开电视机正好是中央四套国际频道播新闻,电视里面从主持人说话到字幕全是英文,我看到李四平还真就坐在电视机前看的津津有味,我好奇就走过去问:四哥,新闻里说的啥?李四平头也没回头的对我说道:中国CP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在京顺利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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