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撸串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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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什么?我想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够装几车皮的了,有人哭着说那是么多痛的领悟,有人叹息道时间真是一把杀猪的刀。而对于高中生付棠奄来说:命运是首变奏曲!从既定曲目“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变奏成为“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可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古人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付棠奄上小学的时候,他爹妈是多看对方一眼就闹心。那还能怎么办,过不了就离呗,改革开放了,人性解放了,国家都独立民主了,命运也就自己做主吧。付棠奄本以为他爹会来个国企改制、优化组合、吸引外资、扭亏为盈。可谁知道一次横着飞来的车祸直接让他爹宣布破产了,好在丰都城地府民政局的同志们,十分热心的给他办理一了个地下工作者的大集体户口,让老付同志多年想端上铁饭碗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面对着望乡台,老付激动的说道:虽然TMD想往回调动关系基本没戏了,不过政策还是好的嘛!没办法爷爷奶奶也只好接过付棠奄这个烂尾工程,以期在新一轮的风险融资中,寻找新的盈利突破口。而至于他的名字“付棠奄”,则是由于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早产,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奄奄一息,不过最后他还是赖赖巴巴顽强的生活了下来。而且活的很茁壮,很无耻。

自打分完文理科后,我所在的高中已经进入了第一轮总复习,大多数的人还没有从欧洲杯的激情和暑假晚睡晚起的滋润生活回过神来,就已经开学一周多了。三尺讲台上班主任李雪峰正如往常一样喋喋不休的强调着高考的重要性,我在说一遍,高考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是人生中第一件要经历的头等大事,因为高考决定了以后你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咽菜,每位都同学都应该认真对待,晚自习我讲物理历年高考大题的题型,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来,我们的目标是!“天王盖地虎全考985,宝塔镇河妖全上211”!全班一起喊出了略带周星驰无厘头风格的口号,那场面不谨让我联想到了某牙膏广告和传销的场面。好在这时中午下课铃也响了,我正准备把书桌上的摊子收一收,琢磨着和几个狐朋狗友晚自习之前米西点啥呢?班主任李雪峰叫住了我,付棠奄同学你放学后到教研室来一下,老师有话和你说。我心中暗骂道:自己身体正在发育成长期,这么大的事又要被耽误了。不过也没办法,回头道:毛子、小博、陈磊你们几个先去吧,记得给我点一盘茄子肉段,要咸口的。陈磊道:大哥,要不在来盘清炒绿豆蝇呗,咱家拿手菜。滚~我把一个擦鼻涕的纸团弹向陈磊。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人打闹着走出教室,我顿时感到有点落寞,因为我是一个挺怕自己独处的人,人多可以冲淡我的孤独感。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晚霞绯红,拿起校服(开玩笑,晚自习我是绝对不会去上的,除非给我发加班费),哼着“刚天我,寒月雷看雪飘狗”,朝教研室走去。

李老师我来了,啊,来来来付同学,李雪峰放下饭盒,拉过一把椅子。我心说话毕业班的班主任也着实不容易啊,不能回家陪老婆孩子,陪着我们在这干耗。答道:不用了,谢谢李老师,我站着就行了,您说吧。我不坐是原因的,一般坐下了这个谈话时间就短不了。小付同学,老师就直说了啊,你的成绩一直来说还过得去,上次的模拟考试,你考的不错,说实话我都好奇你是怎么能办到的?我嘿嘿笑了一下道:没啥,全考学校老师的正确领导,同学们的热心帮助,在加上我个人一点努力。李雪峰显然对我和他打马虎眼表示不满意道:你和老师耍贫嘴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正处于总复习关键阶段,以你现在的状态来看,老师很担心你啊,很怕你一步跟不上,就步步跟不上。昨天历史王老师找我反映,他说上课的时候你睡觉,课上了一半你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句什么支持反清复明,造反有理,如果政府企图把人民置于专制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你学的不错啊?美国独立宣言都整出来了!虽说你是文科生不考历史,但这影响很不好你知不知道。还有前天政治课,你逃课了对吧,如果说这些是因为你是理科生高考不考这些,那昨天晚自习呢?你和二班的学生在学校楼后边抽烟,让打更的赵师傅扭送到学生科的事呢?还有今天化学大卷子的作业你又没交吧?说着,李雪峰的语气严厉了起来,付同学,之所以没找你家长,是因为老师知道你家里的情况,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隔代人操心,我也是于心不忍,但你自己也要自觉点啊是不是,据我掌握的情况,你经常和毛建华、王宇博、陈磊三位同学出入网吧、游艺厅这些容易沾染上不良习气的地方,开学第三天你们几个人就在游艺厅和外校学生打架,人家家长到学校来闹了,你们还自称什么附中四霸天、还用假名字。我辩解到是对方先动手的,李雪峰示意我不要打断他接着说道:学校开会的时候说这事,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们四个人,影响十分恶劣,这些事情我之所以替你兜着,一是老师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以后能够成为可造就之材,二是还是考虑了你家里的客观情况。说吧,关于以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半小时后,朝鲜冷面狗肉烤串店内,毛子满嘴流油的撸着一串板筋道:咋滴啊哥几个明天放假,今天晚上咋安排啊?千人呗?说话的是毛子,大名毛建华,家里在光复路哪边干买卖的,毛子他爹在八九十年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据说在光复路东西边走,西边都地震,光复路和他家开的一样。毛子他爹和当时的长春黑社会头目孙世贤是一辈人,他爹是宽城区的,小贤是南关区打出来的,相互都给个面子。后来九五年的时候小贤被另外一伙黑社会势力给打死了,当街中了七枪,紧跟着扫黑严打把梁旭冬好几伙黑恶势力都给灭了(不知道的可参看电视剧绝不放过你,就是根据他的事改编的),小贤出殡的时候排场搞的挺惊人,警车开道,十多万块钱换成散钱满天撒,长春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毛子他爹也去给随了个份子,他爹是个聪明人,看到和他同辈份的几个大哥的下场,那以后就看开了,重心全放在干买卖上,不爱掺合街面上的打打杀杀,这几年着着实实赚了不少钱。虽说忙着赚钱吧,但毛子他爹本身是社会前辈大哥,钱多兄弟多,走到哪谁都得买账。有一回我们几个在毛子他们家吃饭,刚好他爹回来了,还和我们喝了点啤酒,当时我好奇就问了一些关于长春地下秩序的旧事,毛子他老爹就说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啥啊?混社会无非也是为了钱,有钱谁还混社会,你们几个小B崽子别一天净整没用的,好好学习,以后多赚钱孝敬父母。说完了出门开上4500直奔中澳大都会找小姐按摩去了。毛子刚才说的千人,是长春一个有名的迪厅,老实说要不冲着他老爹,就他那横着晃的劲,去一次得让人打一次。而高考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更是无所谓,家里有的是买卖,也不差钱,想念就花点钱找找人,不想念就回家干买卖去。本来嘛,你上大学无非是找工作赚钱,人家直接一步到位。

别去了,有啥意思啊两周去四次,不就跳舞喝酒嘛,在说毛子你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谁不道你的有名的“千人生物小王子”。那次记得不,在吧台管人一个挺漂亮的女领班要电话,最后好不容易人家同意给你电话了,你掏出半张生物卷子让人写电话,人家问你多大,你说高一啊咋的?人家说我儿子明年也要上高一了。说话的是王宇博,说他不学无术是真有点冤枉他,至少人家能吹拉弹唱,甭管是带弦的,还是带管子的人家都能给整出声来。小博是艺术生,家里也是早就给联系好人了,专业课过关,文化课象征性的考点分就能走人。滚!我不是白天在学校着急上厕所兜里没有纸嘛,就手撕了半张生物卷子,用了一半另外一半就顺手揣兜里给忘了。毛子显然是不想让小博提那段严重抹黑他社会形像的典故。陈磊让服务员把肉串热一下,又要了五瓶银瀑啤酒,点上一根烟道:到底有安排没有,没有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毛子道:别介啊,明天周末我老爹和他那帮朋上外地考查洗浴项目去了,就剩我和我老妈在家,我非的让她磨叽死不可。棠哥咋整你给拿个主意,我接过陈磊递过来的烟,想了一下道:要不网吧玩会吧,别整太晚了,明天去快活林玩。大家一起称好,小博道:棠哥明天不周末嘛,你不上你妈那去了?我道:不想去,不像小时候了,现在总感觉呆在一起有点别扭。这样吧,毛子你家住的远,晚上上我家住去,明天早上和我上我妈那露一面,然后咱俩就说出去玩去,估计我妈也不能说啥,毛子道:行啊,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着他从兜里掏出社会大哥专用手机NOKIA5110按了几下道:喂?妈你在家干啥呢?看守望都市啊,那啥,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上小付他家住去,下周又要组织模拟考,我让他给我补补课。你说啥?你不相信,真的小付就在旁边呢,不信让他和你说。我接过电话道:邱阿姨好,嗯是的下周有模拟考,老师说让我帮助建华补习一下,阿姨太客气一点都不麻烦,都是同学嘛,好的我有空过去玩,阿姨放心吧,我俩下了晚自习就直接回我家,邱阿姨再见。毛子接回电话道:真是的,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道:看你老爹就知道你妈为啥不相信你了。毛子道:滚,老子可是诚实可靠郎君,我道:来,诸君,为我们的小王子,啊不是,是小郎君走一个,说着大家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道:磊子你当兵的事怎么样了?陈磊道:老子毕业直接就找大部队去了,怎么也得混个军官干干。我道那就好,说着心中不免一时落寞,一方面是为自己的朋友们各有归属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是啊,当今社会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么我以后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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