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伪面

这是我和王叔第二次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王叔的的喉部被女孩割开好大的一道深口,眼瞅着在不处理就来不及了。

“王叔,我送您先去医院。”

我搀扶着王叔打算先走,而王叔一手紧捂喉咙,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女孩,脸色难看至极。

“把……她……带走……”

“可是您……”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女孩倒在地上昏睡不起,那手腕上的伤痕在这场战斗中伤的更重了,而王叔这边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小海!你们没事吧?”

“尹诗,来的正好,王叔伤的不轻,先带他去医院。这个女孩我来带走她。”

“还是我来吧。”骚子说着已经走到了女孩那边,将她背了起来,我看他们二人也是伤痕累累,想必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骚子,你小心一点,这女孩有些古怪……好像被什么人给控制了。”

“控制?”骚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怪不得这么简单就得手了,尹诗看来我们这边比较幸运啊。”

“恩……”

我对骚子二人的谈话一头雾水,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所有人皆是无言,迅速的撤离了这里。

“十分抱歉,神父,这次的清理任务失败了,目标已经被他们所带走。”

“桃花源吗……”

教堂的大殿之内,男人默默的喝着一杯茶水,而在他的一旁矗立着一位金发少女正在恭敬的回复者男人,只是那樱桃般的小口中发出的却是沉闷的男声。

“是,神父,那些拥有残羽的异端者们。”

“灵,连接他的视觉。”

“是,神父。”女孩向前一步缓缓的抬起头来,原本低沉的男音被少女动听的音色所代替。

“惑阁下,我将切断语言连接,转而连接您的视觉。”

“好。”

随着最后一声的回复,被称作神父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女孩,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惑,回来吧,现在他们逃走也无妨。”

“遵命,神父。”

男人转身从走向大殿之外,而是身后的少女则紧随其后。教堂之外,尽是被雨水打在地上的花朵,阳光拨开乌云照在那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尸体上,更显凄凉。

反正大家终将会见面的……那时再将你们夺走的拿回来也不迟……

“王叔还好吗?尹诗……”

“还好,幸亏来的及时……”尹诗的双眼红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小海,救援队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这次已经是万幸了,所以……”

“我不会退出的。”我知道尹诗要说什么,只是我做出的决定也不想就这样放弃……骚子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竟也出奇的安静。

尹诗看着我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了解这份工作的意义吗?小海……”

“救助更多的人,我们这样的人,保护他们不被代理者杀害啊。”我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明白尹诗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算了,这件事情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说着尹诗从我身边走过,去了隔壁女孩的病房。

而我坐在骚子的身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感觉骚子今天也是出奇的话少,望着女孩的病房脸上布满了阴霾。

女孩醒后我们向她讲述了一切,就如同当初的我一般,她也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再次被吓到昏了过去。

可是摆在她面前的路却只有一条,除了去桃花源别无选择。

尹诗的能力还有着精神控制的作用,多亏了她能让我们成功的在医院混了这么多天甚至连医疗费也没有交,真是方便。

出院以后,大家收拾收拾便打道回府,从此桃花源又多了一位新的成员。

我本以为会这样,可是就在我们带她回桃花源的路途中,至今令我难以忘却的一件事却发生了。

我们回到了琴海市,住在市里的一座小旅馆里。而女孩即便仍然无法全部接受但也稳定了下来,同意了和我们回桃花源这个提议。

尹诗要照顾王叔,便先和他回去了。而我因为后来桃翁告诉我小磊那边出了事情,所以决定也赶回去,只好让骚子先照顾女孩。

路过商店的时候想起骚子这两天精神不太对决定先给他买几包好烟犒劳一下他。于是用我仅有的一些钱买了点自认为还不错的烟,快速回到了旅馆。

“你……你要干什么!”刚到旅馆却听到了女孩的惊呼。

“少给老子装纯!你这条命都是老子捡回来的!不该让大爷玩会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桃花源人,不就是一个个幻想末日的精神病吗!狂气什么!”

这……是骚子的声音,我从未听过的骚子的声音。

我推开门后,女孩早就衣衫褴褛,哭着跑了出去,骚子回头看到是我也是一惊,但随后便被仇恨所取代。骚子此刻的表情分明对自己厌恶至极,可是为什么?

“这不是小海吗?怎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

我矗立在原地不动,感觉此刻就连思考都被冻陪。我习惯了与他吵嘴,习惯了互相揭短,但是我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的骚子,感觉好像从来未曾结识过一般。

“什么为什么,老子救你们这些精神病,还不让有点回报吗?哪一次不是这样?”

哪一次?我猛然想起了从芜院出来那天撞上我们的女孩一脸的惊恐,想起那天晚上从房间中跑出的女孩……

每一次……

“王子邵你这个禽兽!”我愤怒的一拳向他打过去,骚子直接反手将我按在了床上。

天阴了感觉快要下雨,房间里阴暗无比,正如我此刻的心。

“你们当自己是什么?获得真相的贤者?被世界抛弃的悲惨人生?我呸!尼玛,就是一群神经病!”紧锁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将自己拧断一般。

“就和他一样,突然一天说什么世界都毁灭了,大家都死了,让我们沦为所有人的笑柄,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们,就连你们也一样,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我走了你们背后都怎么说老子的!”

“都是你们这样的人,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失去自己的亲人,还要和些怪物战斗,你以为我去桃花源是为了报仇吗,是是是,和你们这群桃花源人,这群疯子报仇!”骚子歇斯底里的咆哮者,而我止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今天算老子倒霉让你碰上了,不过杀了你,就没人知道这事,以后没你的干预,连尹诗那妞老子也能找机会玩玩了!只要你死在这里!。”骚子的体能要比我强上百倍,抓着我的手一把将我丢了出去。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晴了,阳光洒在屋子里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是看到了骚子那张早已扭曲的脸。

我想起来,却没有站着的力气,跪在地板上,低头看着地面,我曾经以为,就算我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但至少有骚子陪着我,这个曾经和我一个屋檐下的人,让我觉得我并非失去了所有。

只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我抬头看着骚子,不知道是不是泪水模糊了双眼,阳光竟突然扭曲了起来。

“啊!好烫!”

骚子突然捂住自己的脸翻滚起来,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减轻一丁点的痛苦,那贴在身上的衣物迅速燃烧,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

“陶明海!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知道……骚子……我不知道!”

此刻骚子身子早已被烈火掩埋,可仍然扭曲着身子向我慢慢爬来,我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逃开,还是去帮助骚子。

燃烧的火光让我几乎真不开眼,烧焦的恶臭更让我快要窒息。

我双眼一黑,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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