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梦与少女

“就像是那朵只有你才能看到的花,开放在早已枯死的枝干上。”

“在我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你的身影,慢慢的走向那正在凋亡的世界。”

“你推开无数扇门,或者说……”

“被他推到无数扇门里,最后看到的又是什么呐?”

“我…不知道…”

女孩看着我疑惑的神情,面露微笑,慢慢的抬起手向我身后指去。我疑惑的转身,却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每一个都是和我相同的脸!

“啊!啊!”双腿的神经感觉被恐惧的利刃全部切断,如同断了丝的人偶瘫倒在地,我惊恐的转头,然而少女却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鲜红的水晶之门微微打开,仿佛诱惑着人进去一般……

“小海!醒醒!小海!”那恐怖的梦境在猛烈的摇晃下轰然倒塌,出现在眼前的是舍友那张惊慌的脸。

“哟~我说小海,怎么浑身大汗啊?梦里哪那家姑娘这般能耐?把你折腾成这样?”骚子看我醒了过来,又变成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脸上的担忧的神情却还没来得及退却。

我擦了把身上的冷汗,没有理会骚子,倒是又回想起这个梦来。话说这是第几次了?妈的!没完没了,纠缠不休,不会是牵扯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想到这里,我猛然看向身边的骚子,显然他被我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男人体内的洪荒之力是很容易集中在要害处啦,再加上你梦中的激烈活动,你现在的状态我也理解,只是兄弟我真的不好这一口,要不………要不让楠哥陪你玩玩?”骚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放在往常我早就一拳过去,只是现在这事邪的很,还是解决梦的问题比较重要,于是我清理清嗓子说:

“骚子,这些天………洗脚了吗?”考虑再三。我还是觉得宿舍唯一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骚子的那双臭脚。

“啊…忘了”骚子一脸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怪不得,小海脸色这么差,原来是被你熏的,我说骚子,终于打算接受小说中那种陪衬主角的屌丝男设定了吗?”楠哥慢悠悠的从厕所出来,很快就加入了我们。嬉笑调侃,寝室里一如往常。

周末双休,一觉天亮,室友互损,浪费时光。我的大学也就是这样了。

我叫陶明海,一个普通三流学校的二流学生。今年大二,在以往的二十一年还真没啥稀奇事。

不过别说是我,现在又有哪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件刻骨铭心得大事呐?我们不是生活在电影里,不是生活在电视剧里,更不是生活在新闻联播里,哪来那么多事儿,让自己老了,死了也能记一辈子。毕竟,我们这里是现实,循规蹈矩,日复一日。

下午在打工路上我一边走着一边感慨着人生,连自己都发现自己今天特别能感慨。

“小海啊,来的正好,刚来份儿餐,等下就麻烦你了。”老板娘看我来了,马上招呼我来干活。

“没事儿,姐有什么可麻烦的,我不去送,你工资白给我啊。”

这家快餐店在这个地方开了也有些年头,我大一的时候就在这里打工,那时候店里生意不好,我经常坐着蹭无线都能混到半天的工资,后来老板弄了个现在挺火的外卖软件,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特别是附近的大学放假期间,更是忙到不可开交,所以前些天又打电话叫我过来帮忙,我寻思着上学期混了那么久人家都没赶我走,我这学期哪有拒绝的理由。

何况这次给的工资也不错,果然生意好了,出手也大方了许多,想想这家店最惨淡和最兴旺的时候我还都在,也算是共患难了吧,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

“碰上什么美事了,笑的这么开心。”老板娘把打包好的外卖和车钥匙递给我,一边打趣了我了我一下。

“哪能有什么好事,这两天尽是倒霉事,等我回来和你说啊。”

“行,那你慢着点啊。”

“哦”我随口回应到,骑着电动车向她挥了挥手。

没过多久就来到十字路口而且不巧是“绿灯”,我的附近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连一条缝隙也没有给我留下,无奈之下只能看着前方发呆,想想进入大学也有两年了,上课,吃饭,游戏,打工,这一切大学日常的标签都完美的贴在了自己身上,曾经因为色弱而放弃的军人梦也早已随着时光而烟消云散,曾以为那是我的全部,然而现在的生活一天又一天过着,也觉得没什么了,习以为常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好了,走了,走了!”我旁边的大姐看着灯一绿马上就开车前去,我看车流向前涌动马上也准备加大马力,可我刚一抬头马上就停了下来,尼玛这灯不还红着了吗?!还差二十多秒才绿啊!

“你他妈的走还是不走,站那等死啊!”看我原地不动,后的一辆小轿车马上狂按喇叭。

我根本没空搭理后方的漫天脏话,满脑都是红就是绿,绿就是红,没错我眼前的灯确实是“绿色”的,可我色弱啊,这灯应该是红色才对,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地方所有和我一样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聚集在这个十字路口不成,这概率有多少?

还没等我想明白,前面的惊呼马上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本在最前面的车开到路中间的时候马上撞成了一团,而且可不是什么对面相撞而是有什么无形的物体从东西两侧撞了过来,这现象实在太过古怪,以至于很多人都傻在了原地,可灾难哪容的下你耽搁一分一秒,前面相撞的车只是开始,马上就有更多的无形怪物撞了过来。

那才行驶到路中间的车辆马上被撞的千疮百孔,车内的人恐怕连叫喊也没有,早已血肉模糊。

而些已经莫目全非的汽车,他们的尸体此刻恰好组成了一道墙壁,让所有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拥挤的马路此刻开启了死亡的盛宴。

“嘀!嘀!嘀!”

“都是要死吗!快走啊!快跑啊!”

“闪开!”

“妈妈!妈妈!”

汽车的鸣笛,人们的咒骂,孩童的哭喊,种种的声音成为了宴会最好的音乐……

“砰!”

就在种种声音之中,车辆爆炸的声音为宴会吹起了高潮之音,四处蔓延的火苗,将人们瞬间点燃,那些骑在电动车,自行车上的人们无一幸免。

因为爆炸而飞出的机械零件如同飞剑一般插入人们的身体,之前还在催促着我的大姐,她的头颅被飞来的物体瞬间切成了两半。

也就不到十秒的时间,十字路口变成了人间地狱。

由于我在马路最边上,回过神来就跳下电动车跑到的马路牙上,然后沿着最里面跑,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店里。

果然人到危急关头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想我一个一千米跑完都要吐的人竟然还真跑了这么远。商业街的人早就出来了,店里的老板顾客也都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只有少数几桌客人仍在低头享受美食,豪不理会不远处早已打开的地府之门。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站在店铺门口正在安抚孩子的老板娘,老板娘也看到我这幅惨样,连问我前面怎么回事。

“车……车祸……”我跑的气喘吁吁,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的说出核心词语,可前面的状况岂是一个车祸就能说清的。

“什么……原来是这样,你先回店里照顾客人,已经有人报警了,等他们弄好了,你在回学校去,哎,你没事就好,刚才可吓死我了。”

“哦,我到没什么,幸亏跑的快,嘿嘿。”

“还笑,你这人怎么就不长心了。”老板娘看我还能开玩笑估计也没啥事就继续哄孩子了。1:25 S

回到店里我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姗姗来迟的恐惧这时才开始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原来死里逃生后片刻的宁静也是如此的可怕。

小店里放着不知名的曲子, 好像将屋外的喧嚣,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隔绝出去。

阳光漫步在餐桌上,清晨的报纸,与一些杂志散落在其中,原本是为客人消遣用的东西,此刻被阳光点缀的竟有些可爱,翘起的书角像调皮的孩子,高高的抬着脑袋,等着人去碰碰它的鼻子,摸摸它的脑袋。

食物的香气也蔓延在整个房间里,如同精灵打翻的香水,让人忍不住轻轻去嗅细细去闻。这景象与十字路口的灾难实在相差甚远,就好像那爆炸与惊呼,争夺与死亡都不曾发生。

小店里只坐着一位客人,点了一些炸薯条正慢慢悠悠的吃着,与刚刚经历生死的我全然不同,完全不在意外面的骚乱,一心只把眼前的时光放在眼前所享受的事情上,真是让人羡慕。

我休息了片刻,走到收银台前,想把桌子上的一些零钱放到机器里,可竟然连手都在发抖,一些硬币全都掉到了地上。那客人见了急忙离开座位,帮我拾起硬币放到我面前,看着我有些发白的脸问我没事吧。

“没事。”我笑了一笑,无比牵强。不过这时我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位客人,一个二十左右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孩,一双红红的眼睛仿佛刚刚才哭过。想必是被刚才的爆炸声吓到了吧。

看来,她也并非不为所动。

但是看到哭泣的女孩儿不说点什么就太没礼貌了,于是我马上安慰到:“没事外面其实也没什么,等警察处理就好了,看你哭的更个小孩儿似得。”

“哭?”他仿佛对我的话感到十分不解,但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哭啊。”

“没哭,你还逞强,你的眼睛都哭红了。”对她的疑问我如实回答,但隐约感到不太对

“红色?女孩对我的这句话好像格外的感兴趣。”“你看我的眼睛是红色的?”

对啊……那不然是……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不是红色,难道她的眼睛是……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知道……什么?”

就在我问出这话的一瞬间,面前的女孩,早已收起柔弱甜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狰狞。

“知道…… 为什么你不受我能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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