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密语麦粥的秘密(下)

“二十年前?”

维拉哈克的话让薇茵有些惊讶。

“嗯,二十年前,事实上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把密语麦粥做出来了,而且,会这么的相似……”

维拉哈克叹了口气,以前他并不是没有找过其他人制作,但是这些人做不出来,或者说做出来的密语麦粥跟应该有的效果并不一样,因为他们都缺乏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虽然维拉哈克从薇茵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在这之前,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密语麦粥所必须的东西。

“我还以为我做得不对……”

薇茵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认为的失败品,维拉哈克却认为她做成功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出来的密语麦粥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

维拉哈克看到薇茵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介意我来给你讲讲密语麦粥的来历吧?这是一个原本并没有什么天赋的炼金术士年轻时候的故事。”

“在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炼金术士,刚从学校里毕业出来几年……”

二十年前的维拉哈克并不是现在的炼金术大师,那个时候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靠着自己的努力才勉强磕磕绊绊地从炼金学院毕业出来的炼金术士,然而对于一个学院派炼金术士来说,只是从学校毕业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炼金术士,因为这除了证明他在学校学习过之外并没有其他意义。

对于学院派炼金术士至关重要的炼金协会入会考核,维拉哈克没有通过,所以他并没有正式炼金术士的资格。

跟薇茵不一样,维拉哈克的家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他之所以能够去炼金学院,是因为他曾经打过工的炼金工坊的店主的推荐,经过那位炼金术士的推荐,当地的炼金协会才资助了维拉哈克前往炼金学院学习。

因为没有正式炼金术士资格,所以经营执照也办不下来,回到自己故乡的维拉哈克只能开了一间地下的黑炼金工坊,用他在学校里学来的知识来赚钱生活。

虽然没有经营执照,没有办法从炼金协会那里进购炼金素材,但是通过自己对于周围环境的熟悉,维拉哈克靠着自己采集材料,渐渐地把自己的炼金工坊给办得有声有色,用自己的炼金术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直到他被黑帮盯上为止。

地下炼金工坊除了不方便以外,看起来跟正规的有经营执照的炼金工坊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那些致力于敲诈勒索的地下黑帮来说,这却是一个难得的可以控制的地方。

维拉哈克跟绝大多数的炼金术士一样,并不懂得炼金术以外的其他技术,像是薇茵、艾莉娅这种既是炼金术士又有着不低的神通术造诣的人只算是少数。

既没有权势,又没有力量,维拉哈克的地下炼金工坊很快就被一个黑帮所控制,维拉哈克本人也成了黑帮赚钱的工具,不得不昧着自己的良心调和各种不合格的炼金产物,这些炼金产物经过黑帮的包装,被当做合格的炼金产物贩卖给他人。

不久之后,由于不合格的炼金产物造成了一些不小的事故,前来调查的炼金协会人员很快就确定了这些东西的来历,黑帮被协会剿灭,而维拉哈克则因为调和制作不合格炼金产物而作为从犯被终生剥夺了加入炼金协会的资格,就连他唯一自豪的炼金术也被协会封印了起来。

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家人,维拉哈克带着恶名,带着协会留在他额头上的罪证,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原本维拉哈克认为自己有着足够坚强,足以去承受着这份苦难,但是现实告诉他,没有了炼金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开始,维拉哈克还能自我嘲弄,苦中作乐,但是每一天过去,他就越发感觉到了痛苦。

在流浪的第三个月,维拉哈克病了,如果他的炼金术还能够使用,这种程度的病症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然而他已经失去了炼金术,尽管那些知识依然存在于他的脑中,没有以太之力的配合,这些知识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他想要向着其他的炼金术士求助,然而只要看到他额头的封印,就算不是以太之力的使用者,任何一个懂得其中含义的人都会露出鄙夷的目光,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帮助他,因为在他们看来,维拉哈克目前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病重的维拉哈克倒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疾病夺去了他的视力,让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他感到了迷茫,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要接受这样残酷的命运,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维拉哈克陷入了昏迷之中,当他恢复清醒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救了维拉哈克并把他捡回自己家的人,是一个自称“温蒂尔”的女性,她自称是一个在外旅行的草药学家,在注意到维拉哈克醒来之后,温蒂尔便做了一份粥给他喝,虽然味道比喝白水还要不如,但是对那时的维拉哈克来说,却比世上最美味的食物都还要更加值得回味。

温蒂尔并没有因为维拉哈克额头上的封印而对他有任何的歧视,在安静地聆听了维拉哈克的遭遇之后,温蒂尔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教育与安慰着维拉哈克,让原本已经满是怨气的维拉哈克的内心恢复了原本应有的样子。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里,盲眼的维拉哈克开始跟随着温蒂尔学习着如何使用普通的植物来治疗疾病的草药学,因为温蒂尔认为维拉哈克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炼金术被封印就从此沉沦下去,虽然草药学在治病救人上不如炼金术,但是也算得上是一门足够专研并赖以为生的技术,此外,温蒂尔也教授了维拉哈克很多如何将草药学与炼金术相结合的方法。

尽管暂时失去了视觉,但是在温蒂尔的悉心指导与自己的努力之下,维拉哈克还是勉强地摸清了草药学的门路,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原本陌生的领域之中。

在温蒂尔的治疗之下,维拉哈克的病渐渐地好转,视力也渐渐恢复,但是就在他终于快要能够用自己的双眼重新去审视这个世界之前,温蒂尔告诉他,她将要离开这里,去往下一个新的目的地。

朝夕相处的两个月,让维拉哈克并没有选择挽留温蒂尔,或是执意要与她同行,因为温蒂尔已经为了他的事情耽搁了太久,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维拉哈克向温蒂尔询问了当初她为他制作的粥的配方。

很多年过去以后,封印解除的维拉哈克拜托了一位占星协会的大师,想要找到笔记的原主,可惜的是根据占星术的结果,温蒂尔早已经去世了。

“抱歉,虽然这个故事很不错,但是,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密语麦粥到底有什么样的效果……”

薇茵很认真地听完了维拉哈克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除了配方的来历以外,她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对于健康的人来说,密语麦粥只是一种味道真的算不上好的粥,但是对于一个处于弥留之际的人来说,却能够赋予他生命的希望与勇气。”

维拉哈克闭上了眼睛,不再回话,仿佛已经沉浸到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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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平静的阿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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