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这个名字从案件一开始就伴随在四周，从过去到现在，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
“拿这个去审他吗？”胡易问。
“我怕这个证据不足……问问老高吧，监控还差多长时间可以调出来？”景一时抹了一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嗯……十五分钟吧。”胡易坐着带轮的椅子，脚一蹬，回到了电脑面前。
景一时看见他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靠，为什么感觉这小子这么悠闲？”
算了，去找老高吧。
嗯？刚透过玻璃偶然间似乎瞥到了一个身影，景一时歪了歪头，又仔细看了看玻璃的另一面。
房间中，婉婉好像正在和谁通电话。
说起来，染染那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关注了……
在一个会议室找到了老高，屋子里还有王洛和小林。
景一时走到老高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老高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景一时就势也在会议室坐了下来。
“对了，王洛。你刚刚说案发那天你生病了，然后呢？”老高笑得很慈祥。
“是啊，当时脑袋特别沉。”王洛笑着，看了一眼景一时，又继续道，“迷迷糊糊听到了染染的爸爸给我打电话，说希望我过去看看染染。”
景一时眯了眯眼睛。
老高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接了电话，但是脑袋并不清醒，应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动身。”王洛叹了口气，“一直睡到晚上，猛然惊醒，想着赶快去看染染，结果敲了好多次门也没有声音，以为他们已经出去了，只得离开。”
“那你没有给他们打个电话再问一下吗？”小林看着他。
王洛无奈地摇了摇头，“医院又有事情需要我，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可是你的病人几天都没来找你复诊，你不应该问一问情况吗？”小林又问。
“唉，你有所不知，染染病情特殊，转学都是常有的事，我也不想去过多干涉他们，怕他们不好意思。”王洛叹了口气。
“那染染到底是什么病症？”景一时皱眉。
“王洛，你不用说不方便说之类的话，现在我们明确的需要知道这一点。”老高说，“我们的案情需要足够的信息，我相信你能理解吧？”
王洛定定地看着老高，僵持了一会，道，“其实染染……智力有些问题。”
众人均有些错愕，面面相觑。
“其实本来是不能说的，但是婉婉跟我说了她父母的事情，我也很惋惜，希望能帮助到你们……”王洛低下头，“景小姐一开始找我只说案件调查的需要，当时我并不知道染染父母出事了，只是觉得他们既然都没有说，一定是有他们的原因。”
景一时点点头，王洛的解释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说完美无缺，但是，“你记得很清楚嘛！”
“嗯……”王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习惯了。”
“那你们继续聊，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了。”景一时笑着起身。
王洛脸上的笑容愈加深了，看来这是……不打算让自己走了啊。
出了会议室先找到了佟牧恩，了解了一下婉婉的情况。
“婉婉……感觉很成熟。”佟牧恩思考着说，“我之前一直觉得她身上有种违和感，但是一直都说不上来。后来有一天我看着她时结果睡着了——”
等等！话说到这里佟牧恩警惕地看着景一时，她不会给我告诉白局吧！？
景一时还没理解佟牧恩这如临大敌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歪了歪头，“怎么不继续说了？”
“啊，没事……”佟牧恩挠了挠头，“然后——啊！对！然后她把我摇醒跟我说，‘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到佟哥哥了，一直在睡觉。’我感觉很奇怪，她又把她的画给我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画，然后她笑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之前的违和感都是哪里来的了，就是年龄，她之前表现的都完全不像她那个年龄会做的事，当然我不排除有早熟之类的可能，但是那天睡醒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这才是她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一口气说完，佟牧恩面色凝重，又说，“小时，我说这些可能都是我的个人感觉，但我这个人直觉还是挺准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景一时点点头，“你的信息……非常重要。”
就目前小佟说的情况来看，婉婉似乎也有精神分裂，不过称之为人格分裂似乎更为恰当，如果真的有两个人格，另一个婉婉几乎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存在。
但之前的推测是染染也有分裂的情况，姐妹二人都有的话，是血缘关系为纽带吗？这个想法先保留。
景一时边走边想。
还有一种可能呢？总感觉还有什么。
“她说每次看染染的感觉都不同。”
脑海里蓦然闪过这句话，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小本和一支笔，简单做了一个笔记。
假使婉婉有两个人格，那么第一个就是原本的人格，按小佟说的来看，应该就是说自己长时间沉睡，短暂地天真的一面。那么另一个就是长时间把控着身体，早熟的一面。
那么老高当时遇到的是哪一个人格？
能说出这句话，是真的这么以为的原本人格，还是带有诱导性的早熟人格？
等等，诱导性？
婉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都在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和王洛的关系还有待探究。
随手在笔记上画了个重点号，景一时顿笔，又开始写。
染染既然是智力缺陷，那么还会有所谓分裂吗？假使老高碰到的是早熟人格，那么她会不会是故意引诱我们把精力都耗费在染染身上？
而且就染染现在的状况来看，她并没有任何类似分裂的举动。
合上笔记又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不如去看看染染吧，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推开门，染染背对着景一时，没有动。
景一时轻轻地走到她旁边，染染吓了一跳，一个银色的东西一晃而过，迅速被塞入了背包。
染染抱着背包警惕地看向景一时。
“啊，对不起染染，姐姐吓到你了吗？”景一时拿出了一颗糖果，“这个糖果赔给你，可以原谅姐姐吗？”
染染犹豫了一下，接过糖果，没有说话。
“可以告诉姐姐你刚刚在看什么吗？”景一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善。
染染摇摇头。
“那能告诉姐姐为什么吗？”
“因为……他（她）告诉我，这是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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