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手头上案件的调查报告，纷纷皱眉。
白璎一边讲述案件的离奇之处，一边时不时感慨一下。
结合着现场的照片，景一时感觉几乎已经站在了那个玄关，沉闷而又浓密的味道涌入鼻腔。
“那这户人家的两个女儿呢？”关渡突然问道。
“这才是最诡异的。”白璎的脸色很不好看，“诡异到我们没有办法写在卷宗里。”
——
小悠和物业小哥看见那诡异又恶心的场景，都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缓过劲来之后，物业小哥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小悠扶着墙仍然感觉胃里在翻腾。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从大张的房门里瞥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警察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物业小哥和小悠都被带去调查，二人都极其配合。
当问到“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时，小悠明显地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出了那个身影。
连续两个星期的晴天加剧了尸体的腐烂速度，法医调查时初步推测死亡时间是3月20至23日，也就是一个星期前，这两具尸体就这么躺了一个星期。
“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失踪吗？”
所有人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浮出这样的问题。
白璎指挥一部分警察去调查他们的工作单位，询问相关事宜。
法医继续说，“死亡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男性死者身上有13处刀伤，女性死者14处。”
这个楼房所在的小区大门一直是敞开的，没有门禁，并且安保措施也并不完备，附近没有安装摄像头，楼道里倒是有一个，不过也已经报废了。
两个死者的工作单位称，死者在22号给单位打了电话，说是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回来工作了，要辞职。
两个单位的口供出乎意料的一致，给人一种死者好像知道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的感觉。
“局长！”警察曲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我们在那个屋子里，发现了她。”
白璎低头，一个梳着精致发型的小女孩背着小小的书包，紧紧抓着曲杉制服的衣摆。
——
“小悠所见到的身影大概就是她了。”白璎说，“她是那家的小女儿。”
“有自闭症的小女孩……”小林喃喃道。
白璎肯定的点了点头，“对。”
“她叫染染。当我们问道她这一个星期都是怎么过的的时候，她的回答让我们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
接触染染花费了很大的时间和精力，曲杉慢慢的接近她，哄她一起玩，她才慢慢适应了这里和周围的人。不过她的书包却很宝贵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让曲杉碰。只是偶尔会自己看向里面然后嘿嘿地笑，有的时候看向里面撇撇嘴就要哭。
就在这段期间，大女儿婉婉也被警察佟牧恩接到了警察局里。
婉婉常年住宿，因为她的父母觉得四零一的小网红会干扰她的学习。其实如果不是担心染染的病症，他们也想让她去住宿的。
奇怪的是，染染和婉婉在警局里的见面并不愉快。
染染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姐姐。
而婉婉看见染染后嘴唇肉眼可见地失了血色，惊恐的喃喃道，“你不是死了吗？”
众人都震惊的看向婉婉。
有个警官斥责佟牧恩，问他是不是在路上跟婉婉说了什么。
佟牧恩不住的摇头，连忙低头问婉婉为什么会这么说，婉婉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不住地摇头，断断续续的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我好像好几次都找不到她……以为她死了……”
婉婉哭过就睡下了。
曲杉试探性的问染染为什么不跟姐姐打招呼，染染说，“我只有过去有过姐姐。”
等问到婉婉时，婉婉也笃定的说，“这个不是我的妹妹。”
婉婉对染染的两句话虽然值得深究，但也没有个所以然。警察们只能把这当成两个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
当婉婉得知父母的死讯时，坚持要再看他们最后一眼。看见父母的尸体时，她的眼眶迅速变红，然后开始痛哭，哭得几乎昏厥过去，断断续续地说她要杀了染染。
曲杉在第三天问染染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些天的，染染一边思索一边道，“就是这么过的呀，好像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又好像有点区别。爸爸妈妈这几天都不去上班了，每天都陪染染玩，还给染染做饭。愚人节前一天他们还说给染染一个惊喜，结果染染就看到警察叔叔们都来啦！不过染染其实不喜欢这个惊喜，但是怕爸爸妈妈难过，染染不敢说。”
死人做饭，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但一个小女孩不可能一个星期多都不吃饭还活蹦乱跳的。
警察们只能把目标转向熟人作案。
凶手杀死死者后，每天过来给染染做饭。
——
案件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今天是4月5日，自从发现这起案件后已经过了四天，调查重点仍然主要放在死者生前接触的人上，尤其是仇杀。
婉婉坚持说凶手是自己的妹妹染染，而染染则说父母并没有死。
这些天染染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婉婉和染染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不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更多的信息了。
案件到这里一筹莫展，调查方向似乎也出了错，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总局里的得力干将还被我分配出去成立特案小组了……”说到这里，白璎就气的牙痒痒，“所以这个案件就交给你们了！别让我失望。”
——
白璎离开会议室之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胡易说他可以看看摄像头是什么样的报废，也许能够调出来监控。
大家很相信他，点了点头。
最终商议一致认为突破口在于这户人家的两个女儿。
“不过……”景一时皱着眉提出了一个问题，“自闭症的孩子是案卷里描述的那样吗？”
众人都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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