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皇宫,明丽殿。
殿外浓重的血腥气全然未影响到殿内好闻的熏香。
曲思扬的体香更令萧瑜安迷醉、冲动,他把她扔上床,淫笑着扑上去,伸手撕扯她衣物。
“等一下。”曲思扬双手互住衣物。
“怎么了,我可是随时都能让朗护卫带你师哥回来。”
“我自己来。”
“好,我不着急。”萧瑜安像只野兽一样,在旁看着自己的猎物。
曲思扬起身,跪坐在床上,背对萧瑜安。她披着他的赤金色外袍,不往下褪,反而双手一拉,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我还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萧瑜安不耐烦地皱起眉:“说!”
“你有了我,便不要再想着找古云儿回来了,否则我可会生气。”
“朕还以为什么呢。”萧瑜安笑了。
“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当然,朕有了你,还要她干什么?”
“我和她,谁好看些?”曲思扬知道这样于事无补,但还是想尽力拖延。
萧瑜安怔了片刻,缓缓道:“你让朕想到从前的她,你们的长相也有些相像呢。”
他对少年情事的怀恋很快便结束,脸上又带上了那种淫猥的笑意,“你若再半遮半掩地吊朕的胃口,朕可要打你屁股咯。”
曲思扬想死的心都有,而且她也不缺死的勇气,只是她还有牵挂,所以她虽想死,但必须活下去。
她只能慢慢褪下了那件赤金色的外袍,露出了雪白的背脊。
同时她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睁眼,也不会再说半句话。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迟迟没有发生。
她睁开了眼,也开了口:“你搞什么名堂?”她问萧瑜安。
“披上,快披上!”萧瑜安急促地叫道,声音听来有些尴尬和苦涩。
“什么?”
“我叫你把袍子披上!”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曲思扬只好披上了袍子,回身看向他,“你怎么了?”
“你父母是谁?”萧瑜安臭着一张脸问道。
“我父母……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去提亲吧?”曲思扬忍不住发笑。
“回答我!”萧瑜安异常严肃。
“我父母在洛城,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洛城……你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曲思扬摇了摇头。
“寻常人家哪有生一个姑娘就不生了的……你是他们亲生的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我……我的确不是亲生的。”曲思扬并不想谈起这个话题,“至于我亲生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他们捡回去的。”
她说完,发现萧瑜安在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看,但眼神中没有了先前的淫猥之意,便没有那么令人反感了。
看了一阵,萧瑜安开口道:“怪不得,怪不得会这么像……”
“像?”曲思扬说,“你是说我像年轻时的古云儿,她现在看起来也挺年轻啊,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像的。或许是因为我和她一样美吧,你们男人眼里美女都差不多的……”
“闭嘴!”
曲思扬乖乖闭嘴了。
“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吧。”萧瑜安说。
“哼,我倒是想走呢。”
萧瑜安起身,道:“你今晚先睡这儿。”说完转身向房门走去。
“你去哪啊?”曲思扬问。她感到迷惑,又有些庆幸。
“我去让人把淑妃找回来!“萧瑜安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忿忿地回道。
曲思扬急了,“你怎能言而无信呢?”
萧瑜安没再回应,“哐”地一声,摔门而去。
*
*
郭曲二人牵着手走在最后,与前面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曲思扬看着郭长歌,以为他一定会问她“公主”是怎么回事,但他没问,而且表情平静,没有一点诧异的样子。而且他也没问她是怎么从皇宫逃脱的,这难道不应是他最该关心的问题吗?
“你早知道了?”她问。
郭长歌摇摇头,“刚想明白。”
之前成峙滔说,“我们的计划,本来是欺骗,是无奈的谎言,谁能想到竟会是真的呢”,郭长歌第一时间没有明白,但直到弄懂,也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成峙滔想让曲思扬假扮古云儿的女儿,却没想到曲思扬不必假扮,她正是古云儿的女儿,当朝的公主。
当然是这样,现在一想再显然不过。当年成峙滔带着古云儿之女从皇宫出逃,被郭愠朗所救,后来郭宅遭洛神军围攻,成峙滔和郭愠朗带了郭长歌逃走,雒淑桐罹难,古云儿之女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但白独耳何以收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为徒,岂不只能说明那女孩就是古云儿之女。想到这一点,郭长歌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迟钝。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曲思扬努着嘴问。
“什么?”郭长歌不太理解这个问题。
“你来云州,离京都十万八千里,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
“你想让我去救你?”
“想……但是,又不想。”曲思扬低下头道。
“因为你知道我一个人救不了你,反而会搭上自己的命。”
曲思扬点点头。郭长歌接着说:“其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的……”
“那是什么道理?”曲思扬看向他。
“那不重要了……你已经回到了我身边。”郭长歌微笑道。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就像生怕她会忽然飞走,生怕美梦会醒来一样。
“怎么就不重要了,臭小鬼,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啊。”
“还不承认,这些天我可一直盯着你呢。”曲思扬忿忿地道。
郭长歌笑了笑,“飞天九命猫的轻功还是厉害啊,我竟然没把你逮着。不过你盯我这些天,盯出些什么来了?”
“你和别的女人逛街市,给别的女人买礼物,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还看了别的女人的身子!”曲思扬愤怒地,一口气道。
这下子所有人都暂时驻足,回头看向了郭长歌。
“走你们的,凑什么热闹!?”郭长歌冲他们斥道。
众人这才继续前行。
“你做这些事,还敢说不是把我给忘了?”曲思扬道。
“我之后再跟你解释,”郭长歌小声说,“别让他们瞧笑话。”
“既然敢做就别怕丢人!”曲思扬怒道。
“唉——”苏霁月忽然开口,“郭大哥,陪你逛街市的是我,我的身子也被你看光光了,这没错,但你没上我的床啊,是我上了你的床,而且你也没给我买礼物……你还有别的女人?”
柯小艾默然行走,心里想师父是给她买了礼物的,忽然觉得有些高兴,但同时也无比自责,因为那礼物被人给抢走了。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腹中一阵疼痛,随即那疼痛自下而上蔓延至胸口,当下强自忍耐,不吭一声。
曲思扬恶狠狠看着苏霁月,眼睛里似欲冒出火来。苏霁月故意拱火,郭长歌简直想找条地缝钻下去,逃避这一切,他对曲思扬道:“她故意气你的,你生气就遂了她的意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就算她不说,那些事难道就没有发生了吗?”曲思扬的情绪简直就要失控。
郭长歌感觉头都大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确上了一个女人的床,那个女人就是大人物客栈的徐掌柜。曲思扬怎么会知道,难道她那时在门外……不对啊,那时在门外的是成乐。
他又想到柯小艾说朗头他们都在大人物客栈,一瞬间想明白了他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徐掌柜勾引他的目的——那是一个考验,一个无聊的考验。
同时,他似乎也明白了曲思扬为什么要带走柯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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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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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线拉得有点长,这一部分又太多人物和情节交汇了,有点吃书。
上一章一段写郭长歌心理:
“他略感到有些歉疚和不安,因为他曾经很笃定柯小艾的失踪和苏霁月有关,而且还自恋地认为苏霁月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让柯小艾从他身边消失。”
这一段已经删了,因为按理郭长歌还不至于会感到歉疚和不安。虽然最终是曲思扬带走了柯小艾,但郭长歌知道苏霁月曾让厉直帮她去让柯小艾消失,所以他目前应该还是会觉得苏霁月可能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让柯小艾消失。